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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7章(2 / 2)

像蜜娘这样能为自己争取的,敢于说不的人,反而获得了好姻缘,郭瑶玉很是唏嘘。

等郭瑶玉走后,蜜娘梳洗完了,春桃替她梳着头发,一边梳一边道:“姐儿头发可真好,乌黑油亮又多,奴婢从未见过这么一把好头发的姑娘。”

蜜娘笑道:“那也是养出来的。”

前世为了维持纤细的体态,常年不吃饭,晚上饿的烧心,头发白了不少,每次都要染上鬓发,那种乌黑的汁液,她如今想起来都想吐。

陪嫁的人就是这四个大丫头,再有陈康一家子。

夏莲春桃是准备去侯府再挑人,或放出去或者留在府里伺候就再说,至于紫苏白芷年纪还小,倒是不必多虑。

这时,只听门口清咳一声,蜜娘抬头望去,居然是定二奶奶过来了,她手里还端着一碗汤过来的。

蜜娘道:“娘亲,晚上人家吃的那么饱,我不想喝了。”

“这是安神汤,今晚早点睡,明日还得早起呢。”说罢,又让丫头们出去,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一样。

蜜娘接过安神汤,随意喝了几口,就见定二奶奶期期艾艾道:“这是那什么……你要好好看看。娘今日陪你睡,你若有什么不懂的,只管问娘。”

这居然是避火图,也难怪定二奶奶觉得不好意思了,蜜娘打了个哈欠,丢在一边:“我不必看了。”

“傻孩子,你不看怎么成?”定二奶奶一向对女儿百依百顺,现在见她在最重要的事情上撂挑子,忙道:“来,我教你。”

听亲娘说这个,蜜娘听的昏昏欲睡,一会儿居然睡着了。

气的定二奶奶不行,但是又怕吵醒女儿,在这么关键的时刻,女儿居然掉链子了,要知道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鱼水之欢,若是房事不谐,那以后可是很痛苦的。

正埋怨时,见女儿抱着她,小脸蛋因为睡熟了红扑扑的,一看就睡的很香。

她的心又软的一塌糊涂,睡吧,好好睡着。

回来时,见一向好眠的阮嘉定居然也没睡,她还奇道:“怎么还没睡?”

阮嘉定挠挠头:“也睡不着,大概是太热了吧。”

丈夫说的当然是遮掩的话,昨儿更热,他是倒头就睡,今天哪里是睡不着,分明就是想着女儿呢。

定二奶奶没有揭穿丈夫的谎言,因为她也睡不着。

大概宅子里唯一睡的着的人就是蜜娘了。

至于东安侯府,已经四处张灯结彩,蜜娘的嫁妆已经送了过来,其实七十六抬一点也不少,徐氏还不高兴道:“老二的媳妇于氏当年进门才六十六抬嫁妆,也没人说什么,老三那还是个乡君,出嫁也不过八十二抬,好些还是旧的,箱子都轻飘飘的,蜜娘的嫁妆分明在京里也算丰厚了,怎么就点了你那小姑姑的眼?”

方惟彦褪下新郎服,出来后听他娘这般说,不禁道:“这有什么,她要说就只管说去,明日蜜娘就要进门了,她就是没嫁妆进门,也照样比那些所谓嫁妆丰厚的人好多了。好男不吃分家饭,好女不穿嫁时衣,没本事的人才盯着这三瓜两枣,见天儿的说。”

“是啊,还挑什么旁支嫡支,我说这世上的人也太会挑了。”徐氏摊手表示不解。

方惟彦笑道:“这多半是那些没见识的人弄出来的,阮家嫡□□些恩荫捐官的,难道就比蜜娘爹爹正经两榜进士出身的好?”

徐氏点头:“就是这个理,还有挑人家嫡庶的,阮家庶房的女儿做皇后,谁敢挑剔什么?简夫人还是填房出身,谁又小看她了。你那位同年张敖还是元辅的庶子,还比他大哥受宠多了。”

“您说的正是这个道理,小姑姑把嫁妆看的天大,若非是侯府撑腰,她那些嫁妆哪里能带回来。”大家哪里调什么嫡庶旁支主支,其实都是看权利大小。

偏有些人想不清楚。

天底下的官员,越靠近皇上的,官位即便低,也无数人奉承,因为越靠近权利中心。

“好了,你也早些歇息,明天还要去接新娘子。”

难得方惟彦这样平日淡淡的人,居然满脸笑意,还狠狠点了一下头:“儿子这就去歇息,娘也早些送,儿子送娘出去吧。”

徐氏让他止步:“不必了。”

走出几步了,看儿子嘴角还挂着笑容,徐氏对身边伺候的人道:“许久没见过惟彦这么开心了,这孩子从小就喜怒不形于色。”

“这还不是您挑的人好,一眼就相中了阮姑娘,将来进门,您也有个帮手了。”

见徐氏一行人走远了,方惟彦回到房里躺下,很是高兴。

她……她明天就要来了。

天一灰蒙蒙亮,蜜娘就打着哈欠,让人扶着从床上扶起来用花瓣牛乳沐浴,这大概是她重生以来最奢靡的一次了。

之后换上常服后,就有喜娘带全福娘子来绞脸,这全福娘子请的是阮嘉定同僚的夫人,她一见面蜜娘就道:“真真是个美人胚子,这脸也太嫩了,我都怕弄红了。”

定二奶奶笑道:“您的手艺我们还是信的。”

只见她往上扑了一层粉,再用红色的两根线,交叉成十字型,将一根线的一端用手牵着,另一边让线贴在脸上,蜜娘疼的龇牙咧嘴也不敢说话,但效果还是很好的,细碎的额发汗毛鬓角都修理的整整齐齐,皮肤仿佛更亮了。

梳头发可以让插戴婆梳,但是新娘妆,蜜娘却坚持自己化。

原因很简单,那些插戴婆的手法,她并不是很喜欢,她要如何更美,没人比她自己知道,眉毛要如何画,唇脂该涂什么颜色,甚至粉和胭脂怎么上,没人比她更懂。

插戴婆有些踟蹰的看了定二奶奶一眼,定二奶奶却道:“那就让她自个儿画吧,您不知晓,她擅长画美人,自个儿也会化。”

插戴婆还有点不服气,虽然不敢直接表露出来,暗地里道,户部侍郎的女儿成亲都是我去梳妆的,难不成我还不如一个小丫头不成?

没想到头发梳好后,她见这小姑娘手法娴熟,很快就画好了,再换上嫁衣之后,插戴婆都惊呆了。

“真是没想到姑娘技艺居然如此精湛。”

蜜娘淡淡的,那是前世为了争宠必要,否则,她也不爱敷粉梳妆。

今日花的是牡丹花开妆,整个人明艳照人,却又带着几分少女的柔媚,屋里没有一个人不被她的美貌震慑住的。

平日不饰脂粉,都已经肌肤光丽,顾盼生辉,如今妆扮好了,更添倾国之色,论起容貌,无人敢掠其左右。

屋内今日放了很多冰,因为怕蜜娘热着,凉丝丝的。

方才这里围着不少人,等梳妆完毕后,都退了出去,只留下蜜娘和身边伺候的丫头。

阮家今日也是贵客盈门,尤其是太阳出来后,相好的郭瑶玉计春芳都结伴而来,传授不少坐花轿的招数。

“千万别吃味道大的韭菜和葱蒜,否则嘴里说话一股气味,也不能喝太多水,出恭就不方便……”

蜜娘觉得这一切都很新奇,但同时又是上辈子没有经历过的。

“春桃,你让厨下跟我做些白米糕来。”

计春芳见蜜娘一幅淡然的样子,不由问道:“蜜娘,今日是你成婚,怎么脸上都没什么喜色啊?”

蜜娘笑道:“现在就开始笑,我怕去婆家脸都笑僵了。”

虽说方惟彦人真的不错,但是和家里的人相比还是有区别的,她会害怕,不是害怕未来的婆家不好,而是害怕自己在这个家的时日太短了,以前她埋怨日子过的太长,巴不得快快长大,现在又觉得和爹娘在一起的日子多好。

方惟彦倒是很高兴,一路吹锣打鼓,甚至在给玉涵玉恒俩个小舅子红包时出手都非常大方,蜜娘已经盖上了红盖头,被阮十一背上花轿。

方家的迎亲队伍很是热闹,关蕙卿在内宅都听到唢呐的声音,忙问道:“今儿又是谁成亲了?”

小丫头出去外头问了问,才回来道:“是方家迎亲队伍,蜿蜒数十里呢。”

关蕙卿心道,居然她都有这样的排场,诚然她知晓今日阮蜜娘出嫁,却没想到她这样风光,不必出去看,光听声音都能听到。

同时,一辆青呢马车内里的姑娘也看到了这一幕,她问道:“这是谁家娶妻啊,这么大的排场?”

那人笑道:“姑娘得亏还是在阮家长大的,怎么不知道这了,这是我们阮家那个叫蜜姐儿的姑娘,要嫁给东安侯的儿子呢,这位公子可了不得了,二十岁就中了进士,更是个英俊的少年郎。”

周福柔喃喃:“真是没想到,她有这样的大造化。”

一时又忍不住道:“都说我也有大造化,可为何我要被送进宫做女官?难不成我要一辈子老死深宫不出来。”

这些蜜娘都不知道了,因为她已经饿的想啃手里的苹果了,却还没有到东安侯府。

春桃还高兴道:“咱们姑爷又让人往西边绕了一圈,这样就更热闹了。”

蜜娘都绝望了,心道这方惟彦平日也不是这么喜欢显摆的人啊,还挺低调的,怎么现在这样显摆,不行了,她真的好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