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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章(1 / 2)

(一)

杰米并不想同劳瑞斯夫人结婚。

所以,德莱塞尔大人的假死,于他而言,除了帮助马科姆完成任务外,其实,还有着搞砸这场婚礼的另一层作用。

毕竟,新郎的亲爹都死了……

难不成还要婚礼继续下去吗?

可如今,德莱塞尔大人跟着国王离开,许久没回。

这个本来一举两得的好计划,就不得不被迫暂停了。

接下来该怎么办呢?

杰米思来想去,决定还是得过去找找。

至于理由,自然是现成的:

婚礼快要开始,新郎的父亲怎么能不在场呢?

但在去找之前……

他又悄悄给马科姆递了一个建议:“如果我不能成功让德莱塞尔大人假死,而你们人手又足够的话,干脆好好观察下萨菲尔伯爵带来的那些随从,牢牢盯住了那个可能负责同你们交易的人。”

因为……

“既然之前约好今天动手,又说好了,事成之后,当场交易。那么,他们必然是带着钱来的。”

“所以,下下之策,直接把钱抢了就走。”

不过,这种做法的坏处在于:

很容易使双方的合作关系破裂。

只因假死骗钱……

事后还可以撒谎说“杀人后没做检查,使得被杀者成了漏网之鱼”。

不管对方信不信,好歹是个推脱的理由。

可若是直接抢钱,那就是纯粹撕破脸。

日后很难再谈合作。

其中的利弊得失,杰米没详细说。

因为他知道,马科姆肯定是能想明白的。

果然……

马科姆听了这个建议后,稍稍愕然,但确实认真思考了一下其中的可行性。

考虑到萨菲尔伯爵狡诈阴险的性格,以及这次将反抗军当杀手组织,要求他们暗杀政敌的不良行为……

马科姆突然觉得:“以后真不见得还能有同这人再次合作的机会,那么,抢了钱就走,似乎……似乎也还行?”

与此同时,

由于将德莱塞尔大人误认为是反叛军的资助者。

朱迪安本来是憋着一口气,一直监视两人,随时准备在两人交易的时候抓个正着,借此立功的。

可他没想到,监视着,监视着……

德莱塞尔大人被国王半道给叫走了。

这么一来,(他想象中的,德莱塞尔与反叛军的)那个交易肯定没办法进行了。

于是,他难得地暂时不盯着另一个监视对象马科姆了,转而将目光投向适才国王陛下离开的方向……

望着那个方向,这位国王昔日的宠臣阴沉着脸,心情极为不高兴。

只因在此之前,他非常受国王宠信和重视,无论事情大小,陛下做决定前,都会招他来议上一议,而且,凡事都乐意参考他给出的建议。

可如今,理查德国王打一进门,便带着萨菲尔伯爵直奔德莱塞尔大人而去。接着,还没有两句话的功夫,三人便相携而去。

在这期间,别说只言片语了。

理查德国王连个眼风都不曾给他。

那里还有什么宠臣待遇啊?

他于国王,竟仿佛是一个路人了。

朱迪安哪里受得了这种强烈的落差。

他既不满又不甘,恨得只想找什么人撒一撒气。

恰好,他一抬头,只见新郎……

也就是那个德莱塞尔大人的私生子突然起身离开,也不知去做什么。

朱迪安心中微微一动。

他当即吩咐手下人继续盯着马科姆,自己则不怀好意,溜溜达达地跑去找新娘说话了。

此时,劳瑞斯夫人正在一间休息室里坐着发呆。

因着国王陛下不在,她那份艳冠群芳的兴致便也有些淡淡,加上她目前对这出婚事仍有疑虑和不情不愿,所以,干脆拿‘整理妆容’当借口,在休息室里迟迟不出去……

这时候,朱迪安走了进来。

他先礼貌地朝劳瑞斯夫人鞠了一躬,又道了一声好。

劳瑞斯夫人神色懒懒,见是已经从国王那边失宠的朱迪安,便连站都不站起来,态度很是随意地摆了摆手:“你也好呀,朱迪安。怎么?你不在外头同人吃酒,跑我这儿来做什么?”

朱迪安笑嘻嘻地说:“我是特地来为夫人效力的。”

劳瑞斯夫人闻言,只斜了眼角去看他,语气半信半疑地问:“唔,为我效力?你只说得好听罢!再说,又有什么事需要你为我效力呢?”

朱迪安回答:“不瞒你说,我是通风报信,提醒你快点儿放弃这婚事的。”

劳瑞斯夫人不解地问:“什么意思?”

朱迪安幸灾乐祸地说:“因为,有一桩事若是发作出来,只怕德莱塞尔大人要被问罪呢!所以,你这时候嫁进来,正是跳火坑呢。”

劳瑞斯夫人不禁睁大了眼,又坐直了身体,装出生气的样子骂道:“呸!你混说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呀?你这个总喜欢危言耸听的混账,德莱塞尔大人怎么就会被问罪呢?”

朱迪安完全没打算告诉她。

因为他这人就是有点儿损人不利己,见不得别人日子好过的。

再来,不管劳瑞斯夫人结不结婚,也都同他没什么关系,自然也就不会帮她操这份闲心。

这次故意这样半藏半露地说上一番话,也不是什么好心提醒,而是特意要让劳瑞斯夫人左右为难、心中忐忑,不管最终是选择结婚,还是选择悔婚,都要大大挣扎、难受一番,如此才好!

所以,他故弄玄虚地把事情说完后,自顾自地就走了。

劳瑞斯夫人被气了个七窍生烟,只觉得近段时间遇到的男人,没有一个好人。

可她也确实如了朱迪安的愿,被搅乱了心绪,又开始纠结起,这婚是结?还是不结了?

并且,心里还想:“那混账虽然为人低劣,但若是手里没点儿东西,应该不至于这么放话。”

于是,劳瑞斯夫人不免在心中犯嘀咕了起来:“德莱塞尔大人又能因为什么事被问罪呢?若只问罪他一个,我倒是要高兴呢!只怕要牵连旁人,那我这时候嫁进来……?”

想到这里,

她对这桩本就不怎么满意的婚事就更迟疑了。

于是,等到有仆人过来询问,有没有整理完妆容,要不要出去见见宾客的时候……

这位夫人当即将身子向后一仰,装腔作势地捂住脑袋,大声嚷嚷起了头疼。

于她,

这也是老套路了。

侍女随从们连忙过来,配合做戏。

又是给她按摩的,又是给拿毛巾热敷的,还有喊着去请医生的……

休息室里,兵荒马乱。

来传信儿的仆人懵逼地站在一旁,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。

但不管怎么说,新娘一副头疼快死的样子……

这婚在短时间内,想必是结不成了。

另一头,国王、德莱塞尔大人同萨菲尔伯爵这边的戏也是一般的精彩。

众所周知的一个道理:在这个世界上,没有永远的盟友,也没有永远的敌人。

可以说,再没有人能够比萨菲尔伯爵还要深谙这句秘诀了。

当他代表新贵族群体,同旧贵族争权夺利,要求撤销旧贵族们的免税特权时……

他果断选择暗中支持反叛军,与这些底层泥腿子们联手,在北方行省搞风搞雨,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政治观点正确——旧贵族们对封地的横征暴敛,已经激起了民愤。

这时候,他的政敌是代表旧贵族的德莱塞尔大人。

之后搞暗杀也是为此。

然而,时移事变。

当亨利公爵横空出世,又握着那点儿小把柄威胁他一起造反的时候……

反抗军的存在,于他可就没什么好处,反而还拖后腿了。

萨菲尔伯爵的念头也随之变了:“唔,我原也不用一直麻烦那些叛军的。”

于是,他决定翻脸不认人,转而去和曾经的政敌德莱塞尔大人握手言和了。

同时,自己身上的黑锅也要继续往出甩,便特意编了一套说辞出来。

对此,德莱塞尔大人自然很吃惊,第一反应是:“什么,有人要杀我?”

接着,他又回想了一下萨菲尔伯爵的那套说辞,就更加吃惊了:“亨利公爵同反叛军合作,怎么可能啊?”

萨菲尔伯爵摊了摊手,装出自己也很难理解的无奈表情。

并且,他还一脸认真地解释:“相信我,大人。我心里是比你还要惊讶的,如果不是公爵大人亲自找上门来威胁我,让我帮他谋反的话……我便是想象力再丰富,也想不到这些门道的。”

德莱塞尔大人还是一脸狐疑地看着这个狡猾的昔日政敌,不太相信地质问着:“你说,他找上门去威胁你?那么,请问,你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让他威胁的呢?”

萨菲尔伯爵镇定从容地回答:“他污蔑我暗中资助那些在北方行省掀起暴动的反叛军。”

“哦,污蔑吗?我看不见得吧!”

德莱塞尔大人不见得相信萨菲尔伯爵资助叛军,但出于对政敌的厌恶,还是下意识地反击说:“公爵大人总不至于拿你没做的事情威胁吧?”

“因为真正和反叛军勾结的人是他,所以,他能够串通那些叛军们,然后,一起伪造了我同叛军联系的证据,大概是一些来往信件什么的……”萨菲尔伯爵不慌不忙地解释。

然后,他还一脸诚恳地说:“亲爱的德莱塞尔大人,尽管咱们于一些政治观点上很是有分歧,但我以为,那都是个人想法上的差异。起码,在热爱这个国家与忠于陛下方面,咱们二个人是完全可以站到同一条战线上的。”

德莱塞尔大人依旧半信半疑的神情。

但萨菲尔伯爵这时候又反问了一句:“大人,你仔细想想,亨利公爵联络叛军是为了召集人手来进行谋逆的事情,可我联络叛军又能做什么呢?”

德莱塞尔被问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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