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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 尾声(1 / 2)

我似乎忘记了感受微风

我似乎忘记了感受阳光

我似乎忘记了感受街道

我似乎忘记了感受人们

我似乎忘记了感受生活

我真的忘记了感受生活

我真的忘记了感受一切

包括我自己

……

“然后呢?”张咏源问。

“然后没了。”简希文说,喝了一口咖啡。

张咏源看着手机里简希文发过来的歌词,琢磨了会说:“似乎有点意思,又似乎没什么意思……”

简希文瞪眼:“你什么意思啊?”

张咏源敲敲手机屏幕:“你往下写啊,只有一段歌词让人家怎么说?如果只有这段就太简单了,过于简单,都显得有点单调了。你得往下写,第二段第三段,拔高情感,懂不?”

简希文两眼呆滞。

张咏源摇头:“曲子呢?写好了吗?”

简希文把剩下的半杯咖啡一口气喝光,深呼吸,然后才说:“没有。”

张咏源一脸不忍直视。

简希文疯狂抓头发:“还有一个礼拜就要交作业了!!!我不会写不出来吧?!救命啊啊啊!这个跟期末成绩挂钩的啊!天啊!我怎么办啊?!”

张咏源慢悠悠吃蛋糕:“只是交谱子吧?全部大作业,曲子、歌词、编曲,不得等到下学期才能做完。”

简希文愁眉苦脸:“我现在曲子就已经写不出来了,我好像不会作曲了。我完了,我江郎才尽,我毕不了业,我会成为内娱最大笑话!啊啊!!”

张咏源竖起食指:“嘘嘘嘘!!别喊那么大声!想人家注意到你啊!”

简希文看了看空荡荡的店里,又看了看张咏源。

“我们来得太早了嘛。”张咏源说,“晚上店里才有生意,人很多的,特别夏天晚上,大家都喜欢在外面露台上坐着听歌聊天。看见没?”

张咏源指着窗外的一个木板搭建的小舞台,长宽不超过四米,跟简希文往日表演的专业舞台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东西。

“就在那里演出。”

张咏源看了看简希文的表情,说:“反正你暑假也没事做,就当帮忙怎么了?谁晓得吉他手会把自己摔骨折了,要养三个月。求求你了希希,我们都跟老板谈好了,演完这个暑假,我的钱就攒够了,可以买新的合成器!天啊!求你了!我的Moog One!我听过一次现场念念不忘,简直是绕梁三日余音不绝!太强了那个音色,撒把米上去鸡都能给你啄出一首氛围音乐!”

简希文:“……”

张咏源眉飞色舞:“等我的合成器到手了,我免费给你编曲一首怎么样?你上次写的那首什么森林什么颜色,编的不够氛围,不够大胆!”

“你知道我那首谁做的编曲吗?”简希文挑眉。

张咏源不以为意:“知道,张宁然嘛。我听了十秒钟就听出来是他编的了,张宁然又怎么了,没有灵魂,我跟你说,没有灵魂。”

“就那个编曲,花了这个数。”简希文比了比手指头。

张咏源听了直摇头:“大冤种啊,活生生的大冤种啊!一模一样的套路,张宁然可能给你们这些大冤种编了一百首了!”

一讲到这个简希文就生气:“关嘉茂非要请他来,说他名气大,给天王天后都做过专辑!算了,不说了,张宁然确实很优秀,但是——”

“但是缺乏变化。”张咏源接着说,“三十年来都做一样的东西,没意思了。”

简希文疯狂点头。

张咏源嘿嘿笑了:“所以我说,你必须来当这个吉他手,来我们乐队看看,做现场可有意思了!虽然只是酒吧演出,但是排练的时候我们都会讨论怎么做新的编曲,真的很有意思!大家会把自己写的歌拿出来讨论,一起想编曲,特别特别有意思!真的!经常会做出新的东西!”

张咏源这个人极度内向,连站上舞台唱歌都不敢,为了赚钱兼职当个键盘手,恨不得自己能在舞台上隐形,戴着个棒球帽还要压巨低。

可谈起音乐,滔滔不绝,跟平时嘴笨的样子判若两人。

“再说了,你想继续做音乐,我觉得积累现场经验很有必要的。还有,出来听听别人是怎么做音乐的,对自己也很有帮助。”

“好吧。”简希文终于点头了,“但是舞台这么小,我不会被认出来吧?”

“你可以戴口罩啊,站后面一点嘛!顶多不要给你打光。谁要是认出来了,就说你是明星脸啊,长得跟简希文像。怎么样?到时候你不要化妆,素颜出镜,人家就会说,哎呀,确实没有简希文帅。”

简希文暴怒:“我素颜绝帅!”

张咏源摇头:“这是重点吗?”

简希文起身想打他:“这就是重点!”

演出之前的两次排练,任和全程到场。怕影响他们排练,在排练室外等了一晚上。张咏源啧啧称奇,但在排练室不好直说,主唱跟鼓手都在。任和一身黑衣,寸头,身材劲瘦,一看就是练过的,还开着一辆破二手车,两个人都以为任和是简希文的保镖。

跟张咏源混在一起的,脑回路都不比张咏源好到哪里去,两个人还偷偷问张咏源,这种随时随地带保镖的大明星真的要跟他们一起演出?

排练结束后,张咏源看主唱跟鼓手在收拾东西,凑过去偷偷问简希文:“你那个Alpha有必要跟这么紧吗?”

简希文压下嘴角的笑意,装作不在意:“他自己说要送我来。”

张咏源绕着他走了一圈:“有手有脚的成年人了,还需要次次排练都有人接送?”

简希文故作无奈:“他非要送,我有什么办法?”

张咏源被这恋爱的酸臭味刺激得赶紧逃离现场。

张咏源没想到的是,接下来整个暑假的演出,任和几乎天天晚上都到场。即使没空,也会接送简希文。

程度离谱到主唱跟鼓手前一个月完全没有怀疑任和的身份,因为只有保镖才会几乎天天晚上都全程陪同,一个人坐在角落里,等待雇主下班。

男朋友还会有忙跟不想接送的时候。

保镖则不会。

鼓手甚至还问张咏源,简希文兼职的钱够付保镖的工资吗?

张咏源只好说,人家是来玩音乐的,不是来赚钱的。

这个临时组建乐队的四个人,简希文此时是继续学业的无业游民,张咏源是放暑假的老师,主唱跟鼓手都是放暑假的大学生。四个人天天有空,一拍即合,几乎天天凑在一起排练、讨论编曲。

简希文渐渐跟人家混熟了,主唱带他跟张咏源去看望骨折的吉他手,听吉他手夸夸其谈他改变华语音乐的远大志向,又看他打开编曲软件,用一只手顽强地展示他的伟大创作。三个人笑得东倒西歪。

简希文给他们弹自己三十万的吉他,大方地让吉他手弹了一首曲,吉他手痛哭流涕,被三十万的音色折服。

这几个人都知道简希文的事,看过娱乐新闻,或多或少吃过一点瓜。但没人问简希文任何相关的话题,也没人问他为什么不回娱乐圈,而是跟他们这些素人一起在酒吧演出,当一个默默无闻的吉他手。

除了音乐,他们聚在一起没有其他的话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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