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(1 / 2)
烛尤在山上待了多久,裴云舒的唇就肿了多久。
半山腰间的结界由烛尤亲手布下,师祖也没有找来,好像没有发现这处的妖气一般。裴云舒心中暗暗佩服烛尤的修为,但对于他的亲近,还是无奈居多。
这些日子,他连说话都能感到刺痛,烛尤好似很喜欢他唇瓣肿起的样子,若是消了,他总会在他睡了时再将唇瓣亲肿,但肿了后他也不放过,裴云舒总觉得这几天下来,唇都不是他自己的了。
躲也躲了,怒也怒了,可烛尤还是这样,裴云舒现在只剩下认命了。
等到收徒大会的前夕,他在烛尤又亲过来时躲了开来,严肃着表情,“不许再亲了。”
烛尤点点头,“好。”
裴云舒却没被他这一点头给糊弄过去,他继续道:“你明日就要参加收徒大会,我也要去的,那会会跟在师父的身后,所以今日,你真的不能再亲我了。”
烛尤看着他肿起来的唇,色泽着实引人注意,好似熟透了的果子,一咬就能尝到汁水一般,他只看着,就想要上前再亲亲咬咬,尝不够了一样,但裴云舒的表情却很是严肃,烛尤沉思了一会,还是点了点头。
裴云舒总算是松了一口气。
又开始担心,“若是你化成了人,会被几位真人认出来吗?”
烛尤若是进了单水宗,他自然是不能以这样一幅样貌进来的,因着他只是想陪在裴云舒的身边,又是上天入地的蛟龙,单水宗困不住他,裴云舒也不想要他被困在单水宗上,只能用个假身份,来待在裴云舒身旁。
若是他想走了,也能想走便走。
烛尤淡淡道:“他们修为不够。”
这口气狂妄,裴云舒却觉得他说的是大实话,于是笑道:“整个单水宗上,只有师祖能看出你身上妖气?”
烛尤牵起他的手,放在唇边啄吻着,眉目下压,不甘不愿,“嗯。”
裴云舒被他这幅不悦的表情逗笑了,他将手抽出来,又给肿起来的唇上了药,“无奇峰上的师兄们,能力不输苍月宗,应当有能遮掩妖气的东西,我过去找一个来。”
唇上抹了药,更是显得可怜可爱,邀人品尝一般,烛尤凑近,但遵守着承诺,并不亲他,但看着裴云舒唇瓣的眼神,却是晦暗不明的可怕。
裴云舒心中一跳,连忙快快上了药,就要转身离开。
烛尤又化成了一道手环,戴在了他白皙的手腕上,硬是跟着他一起上了青越剑,往无奇峰的方向飞去。
书房中,拿着一本书看着的百里戈看着离去的二人,沉吟片刻,问向一旁的花月:“他们二人莫非是忘了你我二人的存在?”
花月尾巴盖住眼睛,遮住泛着水光的委屈狐狸眼。
*
无奇峰上,裴云舒找来认识的师兄,师兄带着他往库房走去,“师弟,你可算找对人了,我这儿的东西多的去了,保证你要什么有什么。”
裴云舒同他道了谢,师兄将他带到库房之后,就让他随便挑着,只需最后和他说上一声就好,交代完后就出去继续炼器去了,只将裴云舒一人留在了这里。
入眼就是一堆金光闪闪的法宝,裴云舒移开被金光刺到的眼,将袖袍拉下,对着烛尤道:“烛尤,你可能感知到什么东西能遮住你的妖气?”
烛尤从他腕上飞了出去,转眼就钻进了一群法宝之中。
他找他的,裴云舒无事可做,索性一样样看了过去。
库房中放置着许许多多的柜子,正中间还放有桌椅,裴云舒走近,就见桌上放着一堆红色粉末,这红粉看起来如同胭脂一般,颜色格外漂亮好看,他不由自主用指尖沾了一点,放到鼻尖轻嗅。
一股幽香从鼻端窜来,往着心神深处钻去,馥郁芬芳,暗香撩人。
裴云舒不禁又嗅了一口,肩上被人轻拍一下,裴云舒转身,就看到了面容冷淡的烛尤。
烛尤垂眸看着他,“我找到了。”
裴云舒的脸却忽的一下红了。
他直愣愣地看着烛尤,只觉得心口砰砰跳的太快,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都染上了红意,看着烛尤的眼睛,藏着羞涩和火热,犹如看着心上人一般,半分也移不开目光。
热意升起,眉目含春,裴云舒只觉得烛尤怎么长得这般好看,好看得他手足无措,心口跳动的速度,也好似得了病一般。
烛尤发觉了他的不对,蹙眉道:“夫人?”
裴云舒眼捷颤着,他垂眸看着地上,轻轻,“嗯。”
手臂抖着,他的脸上红意也更深了。
他竟是应了这声夫人。
烛尤眼中一暗,他凑近裴云舒,可还未等他亲上去,裴云舒便闭起来了眼,抬起了下巴,唇瓣轻启,一副不安又期待烛尤吻他的模样。
烛尤脸上的妖纹瞬息现出,他的眼中血色浮现,压制地吞咽着口水,身边的灵气因着他的压抑形成一个个小小的旋涡,正低低的呼啸着,烛尤忍得血眸彻底暴露,身旁的法宝也被威慑得微微抖了起来。
他看着裴云舒的眼睛,好像要把裴云舒生吞入腹一般。
库房的动静引来了师兄,“师弟?”
随着声音的靠近,烛尤掩下了眼眸,他蜻蜓点水地在裴云舒发颤的眼睛上落下一吻,就化作了手环,飞到了裴云舒的腕上。
心口跳得更加激烈了,裴云舒的耳尖已经红成了血玉,他捂着腕上的手环,无措地站在原地。
法宝停止颤抖,无奇峰上的师兄一走进来,就看到他忡愣在原地,奇道:“师弟,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裴云舒连忙摇摇头,他余光瞥到桌上药粉,从那不对劲的状态中回神,指着这红粉问道:“师兄,这是什么?”
“哦,”师兄挠挠脑袋,“差点忘了和你说了,师弟,这个是师兄给一些师姐们炼的粉末,之后会炼成一对道侣用的香囊,好让他们如胶似漆,比翼双飞。师弟,你没碰吧?都怪师兄我忘了和你说了。”
裴云舒袖袍抖了一下,他低声:“我没碰。”
“没碰就好,”师兄大大咧咧道,“不过碰了也没事,这东西顶多能坚持十几天的时间,不碍事的。”
他这么说,裴云舒本应该感到轻松和开心,他也确实感到轻松了,但除了轻松外,更多的则是失落和不愿。
裴云舒赶紧收起这些心情,暗暗远离了那红色粉末,这东西实在是太可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