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三合一（1 / 2）
【家人们, 还不懂？想让陆子野捧红你，赶紧去跟他?抢姐姐】
【姐姐姐姐，我们爱豆超甜超奶超害羞, 正宗小羞狗喔！！】
【陆子野，拔刀吧，让我们在争抢姐姐的竞技场上?相见】
【穆言，我愿封你为最强人上人】
【一个签约艺人打工仔，不仅跟老板抢姐姐，还被塞了一堆资源，谁再说我?陆总嚣张，我?第一个站出来?守护傲天】
【哎，我?们龙傲天受苦了（抹眼泪）】
办公室里安静了一会。
事件的中心人物?——虞图南扶额, 真想把陆子野叫来?，问问他?脑袋里每天装的都是些什么。
“小陆总不容易啊。”办公室有人长叹道。
不仅要赶走敌人，还要用三观正确的、礼貌的、不让虞图南感到愤怒的方式赶走别?人。
今日?行为配得上?“低声下气”四个字。
办公室里一堆人隐忍憋笑, 独独只有穆言仍在状况之外, 奇怪地左瞧瞧右看看，满脸迷糊地问：“小陆总怎么了？”
语毕, 脑海里灵光一闪。
穆言双手交握在胸前, 像小学生上?台发言, 语气认真：“捧我?很容易，我?上?进努力有演技有功底，演过?三年龙套, 记忆很好，台词倒背如流, 经纪人姐姐说我?嘴甜善于交际，会跟导演、制片人还有剧组其他?人打好交道, 很好捧的，一定不会辜负陆总！”
穗安&其他?员工：......
“穆言，赶紧走啦。”穆言的助理看到直播尴尬得脚趾抠出了十八层商务CBD大?楼，匆匆赶来?把人拽走，一边跑一边不好意?思地跟办公区其他?员工讪讪一笑：“对不起，他?太呆了。”
虞图南轻笑：“挺可爱的。”
很真诚。
没有人会讨厌大?方自我?介绍，展现梦想的人。
穆言被拽着往前走，虽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人都很奇怪，但有了虞图南这句话，自信百倍。他?回头，在经纪人和助理齐齐努力拉他?离开直播间时，挣扎着回头朝虞图南告别?：“图南姐，不要放弃，勇敢进军娱乐圈，我?们都会有光明的未来?！”
【哈哈年轻人，一句姐，路走宽了】
【不行我?真的一大?早会笑死在办公室，老板的姐姐，被老板的员工加油打气？】
【这艺人傻得可爱】
【有一说一，刚才他?自我?介绍其实挺感动我?的诶，有梦想就是了不起】
【对！而且小陆总无形间圆了人家的梦，嘿嘿点个赞】
....
弹幕评论很多。
舆论站在了赞美陆子野、虞图南姐弟的这边，坚定认为陆子野在演戏的那波人，时不时出来?蹦跶两句，但不多。
很多路人对陆子野的了解不深，会从同学、同事、聚餐时的八卦聊天那听说陆子野。
聊他?的有钱、他?的不屑、他?的嚣张、他?的能力，他?怼人时的傲气，每个人口头相传八卦时，其实都带有自己?的理解与倾向。
传递时，不可能有人赞美他?的不屑与嚣张，多是觉得“太子爷傲气，仗着家世胡作?非为”，一个传一个，便?有了他?极差的路人缘。
现在，路人真切地从直播间里，看到了陆子野。
就好像穆言在点评环节说的那样，“发现一个新陆总”，更?神奇的是，这一切的改变，都因为虞图南。
他?的姐姐。
微博热搜词条下，有一条微博被顶到了第一条。
【@酒酒考公加油：从室友群里听说陆子野正陪他?姐姐上?综艺，大?家都在看，我?看热闹地点开打算看两分钟。我?印象里的陆子野很不讨喜，今天真的见识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小陆总。
至今，他?所有我?觉得有趣、可爱、傲娇、好笑又别?扭的点，都是因为虞图南。
就好像——
有姐姐的世界，陆子野开始闪闪发光了。
这个认知让我?有点感动，我?突然明白为什么虞图南会上?这档综艺，大?概她也想让别?人看到小陆总可爱又傲娇的一面叭。】
这条微博点赞超十万。
虞图南微博粉丝量哐哐涨，势头吓人，一大?堆人跑到她微博下面喊姐姐不说，还有一部分人好奇心满满地激动问：“姐姐，你做了什么让陆子野这么听你的话！”
可惜，没有答案。
只能继续看直播。
**
被穆言一番加油打气，虞图南失笑得连连点头，敷衍着挥手把人弄走了。
陆子野的“捧敌对”操作?在公司里引起广泛注意?，市场部的同事凑到虞图南旁边，好奇地问：“图南，小陆总这么听你的吗？”
“还算听。”
穗安好奇：“能听话到让他?出来?，现在就出来?的地步吗？”
【不愧是姐姐的前任经纪人，问题就是大?胆】
【小陆总：？把我?当什么了？让我?出就出？哦是姐姐啊，那没问题了】
【姐控的尊严在姐姐面前，一文?不值】
...
话音刚落，公司微信群出现了一个小红点。
群里，从未出现过?的陆子野发来?最新消息：【我?很闲？上?班时间，当着我?的面休息？不想工作?去人事拿钱走人。】
一句话，让南北影视的员工们从八卦中惊醒，忙从虞图南身?边挪开。
小陆总可爱是可爱，脾气好是脾气好，但这些优良性格，只出现在虞图南面前，对其他?人，该不屑不屑，该傲气傲气，没有一点点想洗白的意?思。
想起他?严肃不屑超拽的那张脸，穗安打了个寒颤。
气场在，还是可怕的！
由于是微信群聊，网友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只知道一个个看完电脑或者手机后，嗖一下回归工作?状态，正经得不行。
节目组担心镜头离屏幕太近，透露公司商务机密，毕竟是直播，不能后期打码。
李意?道导演老实，没有其他?综艺导演作?妖的心，很多时候，他?都展现着对镜头、电影美学、构图的尊重与热爱。
这样的人，不会故意?把镜头怼到虞图南、陆子野的屏幕前，就算不小心能看见，也不会放出来?，用“劲爆、窥屏、炒作?”等恶劣方式吸引热度。
也是这样的导演，没钱、没投资商拍戏，不得不接受综艺。而且因为第二、三季的内容过?于平淡，没有明星吵架，没故事没热度，综艺一季不如一季。
这是投资商给他?的最后一次机会。
如果不是遇见虞图南、陆子野这组嘉宾，他?大?概率会失业。
所以，对待“恩人”一般的嘉宾，他?时刻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问题，尽量不让陆子野陷入被骂、被嘲的境地。
不小心通过?陆子野身?后的镜头看到了聊天消息，他?也不会让后台员工将画面切到那条消息上?，给黑粉们可乘之机。
...
公司员工前后态度差别?太大?，很多人都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怎么一句话，氛围就这样了？
【求求，让我?看看说了什么吧】
【信女原用十斤肉换一个聊天记录】
【有无南北影视的人脉？家人们，发挥人脉赶紧去问问一线吃瓜群众啊！】
【是陆子野发脾气了吗....】
..
综艺副导演见状，笑着跟李导说：“要不切换到陆子野的那个角度？”
陆子野后面有一个镜头，能隐约看见屏幕聊天记录。
切到那个镜头，保准又能上?一次热搜。
陆子野发言恢复到从前的傲气，播放出去后，第一期的综艺讨论度有了，KPI圆满完场。
且能让节目组一身?干净，一点锅不背。
第一节 目组没有故意?蹭热度制造虚假话题；综艺内容全由陆子野本?人创造；第二就算被骂上?热搜，也跟节目组无关，是观众自发讨论的。
嘉宾为自己?的行为买单，他?们收获流量和话题。
副导早就想挤掉李意?道导演成功上?位，提出这个要求，也有故意?针对李导的意?思。
他?知道李导讲究人情，但倘若因为一个人情，丢了一个特别?好的热度和全网劲爆流量，投资商绝对会换掉他?。
李意?道：“不急。”
副导轻笑：“导演，这么好的话题，丢失了你负责？”
虽是笑着，言语里已有淡淡的警告与威胁。
全网恨陆子野的人更?多，且今早被陆子野洋洋得意?、快乐吸粉了一早上?，早已怨气冲天，气到爆炸，这种关键时候放出陆子野的嚣张言论，还不成了他?们的出气筒？
保准能骂到热一。
节目组工作?室内渐渐安静，你看看我?，我?看看你，听到了导演和副导的争议，都不敢说话。
副导是投资商请来?的，李导是节目组保下的，随时有被替换的风险。李导的助理知晓李意?道此刻的处境，综艺热度起来?后，如果被投资商换掉，他?就真的走投无路了。
前两年赚的钱都拿去拍电影，结果电影没拍完，房产被抵押，四十五岁，还住在出租房里，单身?一人。
上?上?个月为了给患癌的母亲动手术，花光了仅存的一点积蓄，还找好友，也就是综艺的制片人借了三十多万。
当时制片人怕他?欠债多压力大?，建议他?上?网众筹，肯定有很多好心人士。李意?道拒绝了，倒不是怕丢脸，只是觉得这世道善良难寻，将这点善良留给更?有需要的人。
如今背负巨债，没有房产，母亲后续治疗还要花钱，百般压力下当了综艺导演，前期没人看好，如今发现综艺里有陆子野，一群人默默眼红他?。
副导就是其中之一。
巴不得赶紧把他?拉下来?，自己?上?位。
“李导，你能负责？”副导轻扯唇角，轻讽道：“陆子野公司员工几十个，不出五分钟，这段聊天记录就会被人忘在网络上?，到时候流量跑了，节目组还要背负上?被陆子野洗白的骂名，背后的投资商怎么想？更?何况，他?的那群黑粉，战斗力一流。”
李意?道略显沧桑的眼眸里，闪过?一丝复杂。
自母亲病重以来?，李意?道真正懂得了资本?与地位的重要性，从前他?跟陆子野一样叛逆，不信邪，非要跟资本?对着干，后来?一点戏没机会拍。
所以起初他?不敢招惹陆子野，老实巴交地对待综艺，全然一副“只要愿意?给我?钱”，什么都可以做的模样。
节目组工作?室内的直播镜头里，虞图南很认真地在看文?件，表情淡淡，态度从容。
他?想起那天陆子野过?来?拍摄宣传海报，虞图南全黑打扮，酷酷地出现在摄影棚里。
临别?时，他?感谢两位能来?参加综艺，感谢的是陆子野与他?姐姐的话题、流量与地位，姿态放得很低很低。
弯腰感谢的刹那，有一种“人为钱死”的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