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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(2 / 2)

眼前的景象有些匪夷所思,鱼桂转头想问问温梨笙,只见她盯着木门眸光轻动,显然是在思考,便没有开口,保持安静。

紧接着就听见温梨笙低语:“原来如此。”

鱼桂顺势问道:“小姐可是看出什么了?”

温梨笙道:“这才是牛铁生的房屋。”

牛宅的内堂从外面看倒是看不出什么,但进去之后才知道是大有乾坤。

整座宅子是后来修建的,但并不是推翻重建,而是在原本的牛宅上加盖了一圈,所以内堂里的,才是原本真正的牛宅,是有人为了掩藏什么,特意将原本的牛宅遮掩住。

肯定不是牛铁生的儿子。

若是他想改建自己家,不会保留原本的模样,所以加盖牛宅的另有其人,关于鬼婆婆宅的传闻里,恐怕有大半是不对的。

她伸手推了一下门,刚开一条缝隙,身后就传来了声音:“又一个来送死的。”

温梨笙和鱼桂同时转身,就见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人,身着黑衣蒙着面,长发编成辫子垂在左肩上,身量不算高,是个女人。

温梨笙飞快的将她上下打量一番,反问道:“那我是第几个来送死的?”

大约是没想到她会问出这种问题,女人愣了一下,而后接下了后腰上挂着的长鞭道:“这问题对你来说不重要。”

“嗯。”温梨笙点点头:“但是对你来说可能有点重要。”

女人疑惑:“什么?”

话音还没落下,鱼桂身形猛地一闪,下一刻就出现在女人面前,猛然挥出的右手上握着那柄极其锋利的蓝宝石短刀。女人大惊失色,下意识往后下腰躲闪,却还是被短刀削去几缕碎发。

她后翻落地,还没站稳,鱼桂的攻击又到了跟前,速度快到她根本无法反应,女人这才意识到,面前的两个看起来年岁不大的小姑娘,是不能招惹的人物,可还没等她发出求救信号,下巴就猛地一痛!

因为实力差距过于大了,温梨笙都没看清楚招数,那女人就被鱼桂卸了下巴,刀柄猛烈敲击侧颈,巨大的力道当场让她晕死在地上。

鱼桂收起短刀,气都不带喘的:“小姐,这人要处理了吗?”

温梨笙走过去,在她身上看了看,忽而问道:“我跟她谁高?”

虽然早就习惯温梨笙的路数跳脱,但鱼桂还是没忍住满脸问号:“什么?”

“就是我跟她,我们俩谁的身量比较高。”温梨笙看起来很认真的问。

鱼桂回忆了一下,“好像差不多……”

温梨笙道:“确实差不多,我也看出来了,你把她外衣扒了,我突然心生一计。”

鱼桂动手很快,眨眼间就把女人的外衣扒了下来,温梨笙脱了外袍换上,将她的辫子卷了卷扣在后腰处,又让鱼桂将她的长发编成辫子,再撕了块外袍用刀随便裁了一下,就蒙在了脸上。

此处没有光源,袖灯落在地上照得不分明,黑暗之下她竟与方才的女人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。

温梨笙将袖灯捡起挂在手上,倒是没继续进那扇木门,而是转头沿着篱笆走,手中的等宛若黑暗中的明星,十分显眼,隔了老远也能一下子就看见。

她走了一段路之后,见面前的地上好似有一片被人刨过,明显与周围压实的地面不同,她蹲下来想细细查看时,身后突地传来一声低喝:“你点灯干什么!”

温梨笙扭头,就见一个男子正大步走来,指着她手里的灯气冲冲道:“这宅子里进了人,现在还没找到,你点灯岂不是先暴露自己的位置?”

温梨笙没应声,像是假装不懂的晃了晃挂在腕子上的袖灯。

见她不灭灯,男子有些急了,走到近处劈手就要抢夺,温梨笙却将手一扬躲过了他的争抢。

就这么一个动作,男子立马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,右手就往藏在身上的刀刃摸去,同时带着疑问的口气道:“你为什么不说话?”

还没机会动手,就突然有人从后面给他来了一闷棍,男子忍着剧痛转头,发现砸他的是个面色清冷的姑娘,手里的木棍因为太过用力而断成两截。

男子扭过身的一瞬间,温梨笙坏笑一下,举起刚才从地上捡的石头,用力朝他后脑袋砸了一下。

眨眼间他头上就挨了两记,只觉得双眼猛地一黑,身形一晃摸出的刀刃随便往前一挥,却没碰到任何东西。

他踉跄了两步,再一摸后脑,就感到一片濡湿。

鱼桂持刀与他过了几招,一刀刺进他的肩膀处,男子自知不敌,捂着受伤的地方飞快的奔着黑暗逃去。

鱼桂用绢布仔仔细细擦干净短刀上的血,问道:“小姐,为什么不杀掉他们呢?”

温梨笙扔了石头拍拍手上的灰尘:“我们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,杀掉一个还会有下一个,若是能用这种方式引起内斗,岂不是更方便?”

方才那男子已经受了重伤,若再是遇见其他同伙,在这种黑灯瞎火的地方,又能有几分信任呢?

温梨笙不善权谋,却也知道人心最不可靠。

她回到方才的地方,将袖灯挂在木门旁,才动手换上自己的衣袍。

等穿好了衣裳一回头,却发现鱼桂不见了。

温梨笙心跳一停,取下袖灯左右走了两步,仍是不见鱼桂的身影。

竟是在她身边无声无息的消失了?

温梨笙有些慌张了,低声喊道:“鱼桂,鱼桂?你出来,别吓我!”

没人应声。

她指尖有些发凉,恐惧从心底漫出来,被她几个深呼吸压制着。

鱼桂不可能突然丢下她,更不会在这种地方跟她闹着玩,只有一种可能,就是有人在她换外袍的时候,将鱼桂掳走了。

若是鱼桂连发出声音的机会都没有,那就表示来人相当的厉害。

温梨笙攥紧了袖灯,四处张望着,这地方没有一点光源,哪怕是月光也没有,所以温梨笙不能灭灯,一旦熄灭了袖灯她什么都看不见,寸步难行。

巨大的黑暗像是要将她吞没一样,仿佛有什么致命的危险隐藏在其中,一点点吞噬着她手中的灯光。

温梨笙站不住了,她推开面前的木门抬步跨进去。

真正的牛家其实规格很小,就一个小院子和并在一起的三个屋子,厨房茅厕都在木门的左侧,与卧房隔开,整座屋子都透露着贫穷二字。

温梨笙靠着有限的灯往前走着,期间没有看到任何东西,牛家的院子空荡荡。

也只走了十几步,脚下出现两层泥石台阶,她跨上去就看到面前出现破旧的木门,门上粗糙的窗花已经破烂不堪,她伸手轻轻一推,木门就发出摧枯拉朽的声音,在静得没有一丝声音的地方,一束光照进了黑暗的屋子里。

温梨笙先是小心翼翼的将头探进去,侧着耳朵听了一会儿,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后,她才轻手轻脚的跨进屋内。

屋内极空旷,但屋顶修得很高,几根柱梁支撑着屋子。

温梨笙不知道这屋中有没有什么线索指向“埋葬桃花的地方”,只是猜测若是有人故意将牛家隐藏起来,肯定是因为牛家之中有着特殊的东西。

她极其小心的在屋中挪动,手撑着墙慢慢往前走,将目光所过之处都细细查看,想从中找出什么发现。

但绕了一圈,却发现这贫穷的宅子里什么都没有,甚至连桌椅都少得可怜,除却墙上挂着的一副画像之外,别的都没有了。

温梨笙停在画像面前盯了许久,有把画取下来凑到眼前看,无论如何翻看,都是一副再普通不过的老人画像,什么发现都没有。

她一时有些着急,沈嘉清不知去向,鱼桂也神秘失踪,在这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,她哪里都去不了,也不能大声喊,若招来了其他人,那身处在最危险境地的其实是她自己。

她耐着性子打算再仔细将画看一遍,却忽然听到房中有声音响起:“你在找什么?”

因为周围太过安静了,突然发出的声音把温梨笙吓得浑身一抖,转头用袖灯探查:“是谁?”

“你捧着别人祖宗的画看半天,到底在找什么?”那声音又出现了。

温梨笙的视线里半个人影都没有,也完全听不出声音从哪个方向传来,吓了个半死,说话竟有些颤抖:“你,你是这画上的人吗?”

“嗯,我是。”那声音回答。

温梨笙差点跪下来给别人认错,她赶忙颤颤巍巍的把画挂好:“莫怪莫怪,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冒犯的……”

那声音轻笑一声:“这你都信。”

温梨笙一听,当即明白自己被耍了,顿时恼怒不已,又觉得这声音很是耳熟,于是道:“你到底躲在哪?”

“上面。”

温梨笙闻声抬头,同时将袖灯举高,光影扩散之下,她看见头顶上方有一根很大的横梁,横梁上坐着一个人,一条腿支着一条腿垂下来,依稀能看见绣着云纹的衣摆。

温梨笙说:“我看不清楚,装神弄鬼的搞什么,有本事站在小爷面前……”

话才说了一半,那身影就动了动,一下就从横梁上跳了下来,落到了几步之外,站在模糊的黑暗中。

“到你面前来如何?”

温梨笙没想到这么高的距离他竟真的二话没说就跳了,她改口的非常快,竖起自个的大拇指:“到我面前来让我好好夸夸你,简直太厉害了竟然能爬那么高。”

说着她举着袖灯往前走,光影一点点攀上那人的身体,照出一张极为俊俏的脸。

竟是谢潇南。

只见他好整以暇的抱臂而站,眸光映着袖灯的微芒,嘴角一扯,俊俏的面上显出几分轻佻:“怎么,白日里还说跟我回京生大胖小子,现在倒是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?”

“原来是世子爷呀!”温梨笙知道他肯定有一种对声音伪装的技巧,否则她是不可能听不出谢潇南的声音的,但这并不影响她的高兴,满是惊喜的往前凑:“您怎么在这里啊,不早说,我当时哪路神仙下凡呢!能在这碰到世子,简直是久旱逢甘露,荒漠遇绿洲!我的喜悦之情如滔滔江水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