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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1章(2 / 2)

祁公子是当朝太子,当初郑公子却与祁公子生死搏斗,郑公子或许是某个皇子请的杀手吧?

上次不成功,郑公子也许还会出手?

郑公子捕捉到萧遥的眼神,便问:“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?可是发生了什么事?”

萧遥道:“祁公子是当朝太子。”

郑公子一怔,很快苦笑:“你终于知道了。”

萧遥见他知道,便垂下眼睑,没有说话。

此时此刻,她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让郑公子不要与祁公子为难?可是她有这个立场么?

郑公子见萧遥不说话,也沉默了下来,过了好一会儿,才开口:“如果你让我不要再追杀他,我会答应。”

萧遥沉默了一会儿,抬起头,看向郑公子:“那么,你不要杀他吧。”

她想起皇帝优先救治他自己,想起祁公子说皇帝对他母后情深义重才不许他请辞太子。

祁公子说那话,她与他都知道,他说的是假话。

天下皆知的不举,还没有父子亲情,她那时听着,心里忽然很难过。

郑公子深深地看向萧遥,声音有几许沙哑:“好。”

如你所愿。

这时祁公子的声音忽然响起:“萧大夫,你又救了我一次。”

郑公子听到祁公子的声音,收拾好自己的心情,不屑地说道:“知道一个女子为你求情你却安之若素,也配为一国太子?”

祁公子笑意朗朗,含笑看向萧遥:“萧遥愿意保护我,你只管嫉妒去。”

郑公子的俊脸,瞬间黑了。

萧遥看向祁公子,有些头疼:“你的伤虽说没有大碍了,可也不适合跑出来,应该好生静养。”

祁公子笑道:“不碍事,我只是随意走走,权当散步。”

萧遥还要再说,这时医馆里来了一个穿了两件衣衫的妇人,径直走到她跟前伸出手:“萧大夫,我有些发热,可又畏寒,且浑身酸痛,脑袋也痛,你帮我瞧一瞧。”

萧遥点头,让祁公子和郑公子到里头坐着,这才招呼妇人坐下,伸手帮妇人把脉,然后开药。

妇人拿了药走后没多久,又有病人前来。

这次是伤寒,鼻子被塞住了,也有些畏寒。

萧遥麻利地把脉开药,让人去抓药。

如此这般,之后陆续诊治了七个病人,两个鼻塞畏寒,五个发热畏寒且浑身酸痛。

坐在另一边的许大夫道:“这都春末了,天气渐暖,只夜里有些凉,好些人便很不注意,因此病了。”

萧遥意识到有什么不妥了,站起来:“你今儿看的病人,也都是这两种病症么?”

许大夫说道:“有两个扭伤的,还有两个是你诊出的两种症状。”

萧遥又问了其他大夫,得知大多数是发热畏寒或者不发热畏寒,脸色凝重了起来。

孙大夫见了,便安慰道:“可是担心有疫病?往年也有这种病症,只是没有今年多罢了。几乎每年这个季节,都会来一次的,倒不必太过担心。”

萧遥听了,让孙大夫等人看着平安堂,刚想出门,想起祁公子和郑公子还在里头,便走了进去,让祁公子坐软轿回去,暂时别出门,又让郑公子随意,这才出发往福庆堂以及千金堂。

她先问了两家医馆这些日子接诊的都是什么病人,得知和平安堂诊治的差不多,又问这两个医馆借了往年这个季节的脉案,花了大半日的功夫细看,越看越觉得不对劲。

往年虽然也有人感染了伤寒,可是都没有脑袋痛身体痛这些症状!

即将傍晚时,系哦啊要忧心忡忡地从福庆堂出来,刚走到府衙不远处,便看到许多人纷纷涌上府衙。

她见了,心中好奇,忙拉住一人,问道:“大嫂子,你们这是要去哪里?”

被拉住的妇人认出是萧遥,忙停下脚步,说道:“前面有人击鼓鸣冤,据说城外付家,两个老的和三个小的伤寒,请了大夫治病,不想不仅没治好,还把人治死了。人家好好的十口之家,如今只剩下五个!”

萧遥听了,知道事情严重,连忙跟了上去。

到了府衙前,衙役正在拿一对中年男女问话并准备升堂。

萧遥见了,连忙上前细听,听了几句,便知道的确如先前那妇人所说,因此上前问那妇人:“这位大嫂子,你家孩儿与公婆具体是何病症?”

那妇人认出萧遥,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,悲痛欲绝地哭道:

“萧大夫,你来得正好,请你帮我评评理。我爹娘和三个儿子,起初只是有些着凉了,鼻子塞住,又畏寒,也不是什么大问题,请了这庸医治病,不想他越治越不好,药吃了两日,人还发起热来,头痛身体痛,哪儿哪儿都不舒服。往年我家也治过伤寒,哪里会出现这些症状?分明是这庸医开错了药!”

萧遥听了,记下妇人话里的信息,又安慰妇人几句,随后又仔细问妇人公婆以及孩子何时发病,起初有什么症状,吃了什么药,过了多久又是什么症状,从发病到去世,隔了多长时间。

妇人需要让萧遥给自己作证,证明自己先前请的大夫的确是个庸医,因此有问必答,回答得特别详细,有些她记不起的,她的汉子便在旁补充。

韩半阙来到,见伸冤的人还未曾准备,正在一旁与萧遥说什么,便起身,走到萧遥附近听。

他刚走近,萧遥已经脸色凝重地点点头结束了谈话。

韩半阙见萧遥说话了,想到自己要升堂,便转身回去。

哪知刚走出几步,便听到萧遥叫道:“韩大人请留步——”

韩半阙没料到萧遥会叫自己,吃了一惊才反应过来,反应过来之后,马上看向萧遥:“萧大夫可是有要紧事?若无,我须先升堂。”

一般这种事,都是县令先处理的,但如今付家两口子到他这里击鼓鸣冤,便表示县令的处理让付家夫妻不满意。

萧遥点头:“是十分要紧之事。”说完目光扫过四周看热闹的人,眸中闪过忧虑之色。

若当真是时疫,早些日子没有人在意,大家到处走,也不知传染了多少人。

韩半阙见萧遥说得凝重,当即让付家夫妇等着,自己请萧遥到一旁说话。

若是从前的萧遥,他是绝对不会搭理的,可他在这城中遇到的萧遥,那是绝对不会信口开河的。

再者,韩半阙有些自嘲地抿了抿唇,如今的他,也劳动不了萧遥处心积虑地找他说话。

萧遥和韩半阙到了旁边一个房间,声音急促地说道:“付家五口人先后而亡,我看极有可能是时疫,而非普通的庸医开错了药。”

韩半阙一听,脸色瞬间变得异常凝重,忙问:“时疫的可能性有多高?”

萧遥道:“超过七成。”又将自己接诊的病人以及千金堂、福庆堂诊治的病人比例说出,再将去年伤寒的症状说了,末了说道,

“原本我还觉得需要再看看,可是,付家五人从得病到去世,不过短短几日,若当真是时疫,太可怕了,所以,我想不要再拖。”

韩半阙听了,说道:“我并非不信你,可此事兹事体大,我需要先看看各家医馆的脉案再做定夺。”

萧遥点头:“事不宜迟,你若要看,最好即刻去看,今晚便下达命令。”

如果真的是时疫,那么越快进行预防和隔离越好。

只是若不是,韩半阙也需要承担很大的风险。

韩半阙点了点头,马上起身出去,问付家夫妇,他家里五口人从染病到先后去世的各阶段情况,问明白了,表示自己先去查证,让付家夫妇先回去。

之后,他饭也不吃,跟萧遥去福庆堂。

刚从府衙出去,萧遥就被坐在府衙门口的软轿里的祁公子叫住了。

她走了过去,皱了皱眉头:“你在这里做什么?赶紧回去?”

祁公子的目光不着痕迹地从韩半阙身上掠过,问萧遥:“可是出了什么事了?”

萧遥想到,如果真的有时疫,祁公子作为一国太子,或许可以帮忙说说话,甚至帮忙说服皇帝,再者,他本人也该注意一些而不是到处走,当下拿袖子捂住自己的鼻息,低声说道:

“我怀疑有时疫,正领韩大人去福庆堂和千金堂看这些天的脉案。你重伤未愈,身体虚弱,最容易受到时疫感染,所以,以后少出门。”

她先前与付家人说过话,也不知道会不会传染上,但以防万一,她还是捂住鼻息才跟祁公子说话。

祁公子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,当即说道:“我身为一国太子,不能旁观,便跟你走一趟罢。”

萧遥摇摇头:“你不能去。像我先前说的,你体弱,最容易被传染。另外,你作为太子,需要养好身体,作为稳定军心的后盾之一,必要时也方便劝劝皇上。”

祁公子听了,只得道:“既如此,我这便回去。不过我要派两个人跟你去看,若当真是时疫,也方便让他们回来禀告。”

萧遥对此并没有意见,也担心迟一刻便耽误一刻,很快急匆匆地忙去了。

当天晚上,城中便贴出了官府的告示,说这类伤寒以及热病,极有可能是时疫,要求老百姓们暂时待在家中,莫要串门。

由于担心天黑了,老百姓注意不到,因此韩半阙特地让打更的打更时口头通知一声。

夜黑沉沉的,府衙里,皇帝坐在屋里,远远看向屋外的萧遥:“萧大夫,你说的,朕明白,也理解。可有一样,若并非时疫,做的这些举措,不仅劳民伤财,还会引起民众的恐慌。”

萧遥说道:“我与千金堂、福庆堂以及太医院的太医们先前讨论过,这症候,有七成的可能是时疫,我认为这值得赌一赌。此外,从付家十口五死可以看出,这病来势汹汹,能提前一刻做准备,或许便能多救回一些人。”

祁公子坐在另一头,听了萧遥的话便接口道:

“父皇,若是时疫,父皇命令早些处理,这是父皇英明。若不是时疫,父皇处理了,虽花费了一些银子,可到底是因为爱民如子,想必天下读书人以及老百姓知道了,也不会怪父皇。再者,盖的临时处所,可以安置乞儿鳏寡孤独,不管如何,都不会劳民伤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