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遥中午出来吃饭的时候,身边跟着个楼三少,这让她觉得没什么食欲。
刚坐下没一会儿,刘安宁就过来了。
萧遥知道,她这是有事找自己,因此应付了楼三少之后,借口要跟刘安宁说话,招呼刘安宁去她订下的房间。
楼三少一直希望能跟萧遥更进一步,觉得去萧遥下榻的房间就是一个信号,因为这等于进入萧遥的私人领域,因此试探着说道:“不如我买些清茶,大家在午后一边喝茶一边闲聊?”
这绝对够清雅了。
萧遥笑道:“我和安宁有些女孩子之间的私密话要说,只怕不适合。”不说有任务,单说她和楼三少没什么交情,只是经常遇见,但是话都说不到一块儿去,她就不可能让楼三少去自己的房间。
楼三少有些失望,他也有风度地表现出来,笑道:“好吧,既然如此,我就不打扰了。”
萧遥和刘安宁进了自己的房间,等刘安宁一番捣鼓示意可以随意说话了,这才问:“这次是有什么事吗?”
刘安宁道:“我们觉得,你能招鬼这个本领很厉害,希望能给你提供更多的人脉,让你接触,从而协助我们缉毒。”
萧遥点了点头,继续听刘安宁的下文。
刘安宁继续说道:“为此,我们会请一位出身十分富贵的男士和你偶遇,对你一见钟情,然后追求你。到时你们成了男女朋友,你就可以顺理成章接触更多人脉了。你这方面,有意见吗?”
萧遥摇摇头:“我没有意见。”
睁开眼睛出现在这个身体到现在,她对毒贩和毒枭恨之入骨,恨不得将他们一网打尽,所以,虽然刘安宁提出的这个要求有些冒昧,但只要让她协助缉毒,她就不会拒绝。
刘安宁还以为要花点心思说服萧遥,没想到萧遥爽快同意,当下感激地冲萧遥道谢。
末了,有些欲言又止,半晌还是鼓起勇气开口:“那位先生姓池,是池家目前的掌门人,十分英俊潇洒,他和你搭档做任务,也会待你温柔,但这是任务,我希望,你不要陷进去。”
萧遥听到这话忍不住笑起来:“你放心,我不会陷进去的。”她还不至于因为人家生得英俊为人又十分温柔就动心的。
刘安宁见萧遥不介意,笑了起来,说道:“那就好。那位池先生魅力很大,从前跟他搭档的女子,有不少都假戏真做,陷进去出不来,在任务结束之后,还忍不住纠缠池先生。你知道,我们这种工作性质的,遇上这样的事,真的很危险。”
萧遥点了点头:“我明白的。”
之后又跟刘安宁聊了一阵,就将刘安宁送出来,然后回房睡午觉了。
三天后,萧遥代表荣家三房,再次坐在了牌桌上。
这次和她一张牌桌的,除了高斯和班杰明,另外两个都是萧遥只在网络视频上见过的职业牌手。
由于前几日荣家分家产时萧遥表现惊艳,因此那两位职业牌手一看到萧遥,就露出见老朋友的架势,用热络的语气跟萧遥聊天。
荣家除三房外,各房看着萧遥跟其他牌手谈笑风生,心情都很复杂,忍不住瞪了自家孩子一眼。
当初明明叫他们把态度放低一些,可是一个个都不肯,觉得这么做掉价。
和钱比起来,一时的掉价算得了什么?
荣家年轻那几个被自家父母这样瞪了一眼,不痛不痒的,他们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。
他们是荣家人,从小富贵,是被人吹捧大的,哪里需要讨好别人?
再说,这次他们请来了曾在WSOP排名第二的高手乔治和排名第五的高手约瑟夫,怎么可能还会输?
萧遥不知道她们的眉眼官司,跟几个职业牌手聊了一阵,见比赛正式开始,便稍微将注意力拉回来了一些。
这次只赌三局,三局结束之后,由筹码决定分成,至于分成如何,就和萧遥无关了,那是荣家五房的事。
萧遥是小盲,所以她下盲注,也下了最大值。
新来的牌手乔治笑着看向萧遥:“都说你牌风十分奔放,现在可算是见识到了。”
萧遥笑起来:“或许是因为,我这个人喜欢冒险。”说完见底牌发下来,便低头看自己手上的两张底牌,看完了,坐着等其他人下注。
她和大盲乔治刚下了盲注,所以由第三位的枪口位置第一个下注的。
到萧遥下注了,她马上加注。
她一加注,大盲位置的乔治也只得跟注,其他也纷纷加了。
这一轮注下完了,开始发三张公共牌。
荣家三房已经见惯萧遥下大注了,而且由于那天萧遥表现太惊艳,他们心中产生一种“萧遥绝不会输”的感觉,因此即使看到萧遥下重注,也不像那天那样,满心担忧了。
荣家其他四房则很担心,那天萧遥是如何碾压其他职业牌手的,他们都还记忆尤深,因为这关系到他们分到的财产。
现在,萧遥又下重注了,如果又赢了,他们该怎么办?
四房和五房的脸色尤其难看,他们那天分到的东西很少很少,罪魁祸首就是萧遥!
难道,她又要故伎重演了?
两房人想到这里,心中的恐惧和憋屈一闪而过,但目光掠过牌桌上自己请来的牌手乔治和约瑟夫,又压了下去。
这些都是职业牌手,不可能真的一直被萧遥碾压的。
尤其是,乔治可是曾进入过WSOP第二的顶尖高手啊,差一步就能拿到金手链的顶尖人物,他不可能输!
想到这里,底气重新足了起来。
第四张公共牌发下来,萧遥再度加注。
乔治把玩着手上的筹码,笑着看向萧遥:“他们说,你要么好牌,好么偷鸡,不可能有第二种,我想赌一把,你到底是拿到好牌,还是偷鸡。”
萧遥笑道:“玩这个不就是这两种可能么?要么拿到一手好牌,好么偷鸡。”
根本不会有第三种。
乔治哈哈笑了起来,笑得一头有些长的头发不住地摇摆:“说得也是。”一边说,一边将手上的筹码推了出去。
荣家四房和五房的年轻人看了,不由得有些担忧起来,纷纷跟家里人咬耳朵:“这个乔治,好像也不怎么靠谱啊,他会不会沉迷美人计,然后胡乱跟注?”
两房的大人没说话,他们心里也有一刹那闪过这样的担心,可是,乔治那样的人,在牌桌上赌了那么多年,总不至于见了美人就走不动路吧?再说了,乔治是西方人,他眼中的美人,应该不是东方人的模样的。
荣四先生道:“乔治参加过三届WSOP,三次都进入前十,最好的成绩,是排名第二,其他两次,分别是排名第三和第九,这样的人,不可能胡乱跟注的。”
一旦胡乱跟注,那乔治的名声就完了,他不可能不爱惜自己的名声的。
两房的年轻人听了,稍稍放心了些。
这时发第五张公共牌了,轮到萧遥之后,萧遥再次加注。
所有牌手一边说话一边跟注,仿佛胜券在握。
到这个时候,每个人都已经下注超过800万了,这基本见底了!
荣家几房很紧张,他们觉得,一旦输了,几乎不可能翻身了。
可是,他们在台下,根本管不到台上。
荣家三小姐忍不住看向自己母亲:“妈咪——”如果乔治输了,那他们这一房,将损失惨重。
荣四太太何尝不紧张?
她攥紧双手,压下心里头的紧张,挤出笑容笑道:“用不着这么担心,乔治这人,你祖父也曾见过,并且盛赞过。说他如果运气够好,接连三届拿下金手链都有可能。”
四房和五房几个年轻人听了这话,紧绷的心放了下来。
她们的祖父荣老先生,年轻时也曾在赌场叱咤风云过,可以说就连赌场,也是年轻赌赢回来的。
那么有眼光和赌技绝佳的老先生,不可能看错人的。
这两方人都放心过头了,荣老先生说的话,是有个前提的,那就是乔治的运气足够好。
而这次,乔治的运气显然就不好。
亮牌之后,萧遥凭借一对A干脆利落地拿下第一局比赛,收下了奖池里所有的筹码——由于所有人都跟到了最后,所以奖池里的筹码很多。
荣家四房五房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,眼前一阵阵发黑。
虽然大房二房跟着输,可是大房二房在前几日的比赛中占到了便宜,所以就算今日再输,也不至于太吃亏,他们就不同了,他们是打算靠今天翻身的!
可是这才第一局,自己委派的牌手,手上就只剩下200万!
200万对普通人来说自然很多,可是对牌桌上的人来说,也就是下一次注的数额,对萧遥这么个喜欢下重注和加注的人来说,或许下一次注根本都不够!
两房的年轻人很急,看牌桌上人比花娇的萧遥,就格外不顺眼!
楼三少和荣二少都笑起来,凝视着萧遥:“她真的太棒了!”
荣三小姐看向楼三少俊脸上的笑容和专注的眼眸,如同被烫到了一般,牙齿咬得咯咯直响。
从前楼三少曾殷切地追求过她,她知道他的性格,因此并不肯太过投入,可是,本来就对楼三少英俊的相貌很满意的她,即使时时告诫自己,能彻底陷进去,在楼三少的热切追求下,还是深深地陷了进去。
因此在楼三少提出分手之后,她很痛苦,痛苦得,甚至放下自尊哀求楼三少不要分手,在楼三少表示对她没感觉又有了新目标之后,还荒唐地提出,两家家世相当,可以结婚,结婚后,楼三少在外面玩她不会在意。
可就算她这样不顾尊严地退让,楼三少还是不肯答应,他不肯娶她,即使娶她之后还是可以继续在外面风流快活。
所以,此时看到楼三少用这样的目光盯着萧遥看,原本就讨厌萧遥的她,心里涌上了刻骨的嫉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