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8章 病症(2 / 2)
她强调:“开玩笑也不可以。”
男人失笑着认栽:“行,没有别人。”
顿了一秒。
安静无声的楼梯道里,突然响起男人低沉正色的嗓音:“念念。”
周念转脸,盯着他高挺鼻梁:“啊?”
男人的唇角勾出温暖弧度,笑意在她脸上加深,他把每一个字都说得特别缱绻温柔:“从头到尾,我都只有你。”
你明不明白?
我只有你一个,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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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回到家,鹤遂就开始收拾周念的衣服。
他拿出几件周念常穿的衣服,一件睡衣,还有贴身衣物等。
依次整理好放进行李箱里。
周念在旁边看得一脸茫然:“是你回京佛,不是我。”
鹤遂蹲在行李箱前忙碌着,头也没抬:“我在收拾行李。”
“……”周念噎住,迟疑地提醒,“可你收拾的都是我的东西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?”
正当周念疑惑之际,鹤遂突然抬头,深邃的眸子锁住她,他慢条斯理地笑着:“还不明白吗?”
“……”
“你就是我唯一的行李。”
一如当年策划的那场逃亡。
我孑然一身,毫无牵挂,唯一带在身上的是你写给我的信,还有我们的三百一十三张合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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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时决定和鹤遂回京佛,明天一早的飞机,周念一点准备都没有,她到画室里,想带点画具。
鹤遂跟过来,靠在门沿上:“不用带,到那边重新买,反正九月开学前你都要和我待在一起。”
“好吧。”她又从画室退出来。
回到卧室里,周念拿手机给霍闯发微信,托他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帮忙照顾一下线面。
霍闯乐意地应下。
同时间,周念收到韩青的消息。
韩青:【善进这事越闹越大,永久关闭是板上钉钉的事情,可能不用鹤遂出面曝光了,但我还是谢谢你。】
周念不懂:【我没帮上什么忙。】
韩青:【你愿意通过我的好友申请和我说话,已经很谢谢,之前读书的时候对你不太友好,抱歉。】
周念想到善进的那些阴暗,韩青也是受害者。
她想了想,回:【没事,你要好好生活,祝你快乐。】
韩青:【你也是。】
韩青:【鹤遂也是,祝你们幸福。】
周念:【谢谢。】
她希望,所有经历过黑暗和极端痛苦的灵魂都可以再生,可以伸手触碰光,可以重新得到温暖和救赎。
也希望黑暗的制造者可以得到惩罚。
正义虽迟但到,追求正义的过程可能崎岖,可能遭受腐蚀,但只要坚信,它终有一日会来到。
恶人有恶报。
同理,周念希望,鹤遂这么好的人一定会得到幸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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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宜飞往京佛的飞机,三小时落地。
下飞机时,周念被接机的粉丝震慑到。
放眼望去,黑压压的大片,无数人头涌动着,高举的那些相机和手机发出的闪光,几乎要闪瞎周念的眼。
反观鹤遂,他镇定自若,在无数闪光里可以做到长时间不眨一下眼睛。
就好像是天生就该吃明星这碗饭。
人潮中,鹤遂紧紧拉着周念的手,在郁成和几名保安的开道下慢慢往前走着。
他一点都不怕被拍到和周念的同框。
相反,鹤遂很期待被拍,他要让全世界知道,他有一个这么好的女朋友。
有粉丝拿着礼物不停往前送。
周念扫一眼,某顶奢品牌的限定款短袖,一件十五万。
郁成摆手:“不收礼物,不收哈!”
立马有女粉丝嚷:“那收信吗,哥哥,哥哥!!收一下信!!!”
那信刚好飞到周念的眼前,周念无意识地接在手里。
“……”
安静了一秒。
有人窃窃私语:“这个嫂子不错,她帮我们收信诶……”
周念也不知道这信该不该收,拿在手里有点烫手,凑到鹤遂耳边小声问:“这个信是可以收的吗?”
鹤遂平静回答:“可以,其他东西不要,尤其是贵的。”
“……”
他按照沈拂南的以往风格行事,只收信,不收其他任何礼物。
鹤遂想,既然沈拂南愿意妥协与他融为一体,那他也不能失信于他。
他会好好做一个演员,好好搞事业。
当然,也会拿真心对待喜欢支持他的粉丝们,没有她们,不管是今天的他还是以前的沈拂南,都不会有。
上了鹤遂的专用保姆车,一辆黑色的埃尔法。
周念瘫在后座:“每次都要这么累吗,我下次不要和你走在一起。”
鹤遂懒散一笑,徐徐道:“习惯一下。”
郁成坐在副驾,转过头来打趣道:“你以为,顶流的女朋友可不是那么好当的。”
周念:“……”
她把手里的信递给鹤遂:“你的。”
“嗯。”
回京佛住宅的路途中,周念合眼休息,鹤遂就坐在一旁看粉丝的信,看得很专注认真,时不时会和周念搭话:“这个粉丝希望我演古装题材。”
她闭着眼,惺忪问:“那你演吗。”
鹤遂若有所思地说:“可以考虑一下,以前没演过。”
郁成搭腔:“可以啊,给我们递的古装本子很多啊,随便选。遂哥,但我还是建议就算拍古装题材也要拍电影,拍电视剧掉逼格。”
男人但笑不语。
半小时车程后,埃尔法拐进京佛知名别墅区。
车子停进专属车库里。
下车后,周念跟着鹤遂来到大门前,在开门前,鹤遂拉着她的手,将她的指纹录入到门锁系统。
还未来得及进门,鹤遂接到一个电话。
周念注意到他在听电话后,脸色瞬间变得不太好,整个人都阴沉下来。
她忙关心地问:“怎么了。”
鹤遂说得很简单:“卢警官打来的。”
“他说什么?”
“鹤广落网了。”
山火案重新被翻出来,鹤广被警方通缉,躲了几天,最终身影在监控里暴露后,瞬间无所遁形。
很快就在一个毒窝里被抓到。
周念顿住两秒,回过神来:“他终于落网了。”
“不说他了。”鹤遂推门往里走,“说他我就恶心。”
“好。”
鹤遂突然停住脚步,冷笑道:“但是在他死之前,我还是会去见他最后一面。”
周念不犹豫地说:“我陪你一起去。”
“我要去恭喜他。”男人嗓音低下去,眸底恨意丛生,唇角却勾出浓浓笑意,“去恭喜他——终于可以去死了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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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栋别墅总共1600平。
周念迷路了。
毫不夸张地说,她是在卧室里迷的路,从洗手间出来后,拐错方向,没回到卧室,反而走到书房去了。
好不容易找到鹤遂的时候,她抱怨:“你家太大了……”
“我家?”
男人撩着眼角望过来,再次说:“我家?”
周念温吞地说:“那不然是我家?”
“是我们的家。”鹤遂纠正她。
“……”
对他来说,不管是在小镇的民居,还是在京佛的别墅,只有周念在的地方才是家,不然都只能算个没有灵魂的空壳。
周念心里暖暖的:“那我们既是恋人,也是家人。”
“嗯。”鹤遂沉沉应着,“而且我们是彼此的唯一。”
周念爬上床,把鹤遂的头抱在怀里,认真地说:“嗯,我们是彼此的唯一。”
唯一的意思,就是无法代替也无法舍弃。
他们是彼此的唯一,唯一的光,唯一的救赎和渴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