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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7章 九万126 你走你的独木桥。(1 / 2)

Chapter126

进到闻时礼病房的时候, 他的病床前周围一圈人,主治医生,好几个护士, 甚至还有副院长, 个个面面相觑,神色为难。

看那些人的表情, 时盏就能想象闻时礼到底有多不配合。

还未靠近,只见一个装着碘伏棉球等的银色托盘, 自时盏眼前飞过, 哐当地砸在墙上, 东西噼里啪啦地渐得一地都是。

然后就听见男人低哑的一声吼:“滚——!”

吓得周围人纷纷后退。

时盏表情平静, 弯腰捡起地上的纱布和几瓶药,走到病床前塞到其中一个护士手里, 语气冷冰冰:“给他换。”

护士犹豫:“可是闻先生不配合。”

“是么。”

下一刻,时盏转过脸,视线落点在闻时礼脸上。他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, 见她一出现,整个人变得格外安分老实, 要不是他眼白里有血丝和额头暴着有青筋, 几乎会让人产生错觉, 刚刚大发雷霆的并不是他。

时盏盯着他, 好一会儿, 慢慢说:“你配不配合?”

“配合。”闻时礼舔了舔苍白的唇, 直勾勾看她, “你站过来点,离我近些。”

时盏很冷漠:“你现在不要给我提要求,你连药都不配合换, 没有资格和我提别的要求。”

闻时礼立马用手去解病服纽扣:“我错了,我这就让她们换,你离我近些好不好?”

周围人的表情立马变得很诧异。

诧异在他的顺从。

闻时礼很快把一排扣子全部解开。他的胸口缠着很宽一圈纱布,上面有血迹渗出。

过于折腾挣扎所致。

“小千岁,”他盯着她,语气低到不能再低,“你别离我那么远......”

小千岁。

在闻时礼喊出口的那一刻,其余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时盏脸上。

怪不得这么配合。

护士说:“闻先生,请您坐起来,方便换药。”

闻时礼恍若未闻,没有动,一直看着时盏,仿佛她不过来他就不坐起来。

见他这样,时盏作势就要走:“你要这样,就真的没意思。”

闻时礼怕她真的离开,只能在护士的帮助下坐起来。

时盏站在原处没动,看着护士拆开他的纱布。

即便做好心理准备,在真正看见闻时礼手术伤口的那一瞬,时盏还是有被震惊到,就连呼吸也变得缓慢。

男人前胸肌肤冷白,常年锻炼的缘故,肌肉结实且走向流畅,一道骇人疤痕横亘在中间,以锁骨中部为起点,一路往下,纵横到胃的位置。

手术切口并未愈合,且经过两次感染,此时混着血痂和黄脓,周围肌肤也是发炎的红色。

看到他的伤口,时盏没忍住,上前靠近他,立马就被拉住了手。

闻时礼坐在病床上,微微仰头看她:“小千岁,怎么不肯来看我。”

“你讲点道理。”见他已经配合换药,时盏任他拉着,“我明明可以出院,却还留在这儿,怎么没有看你?昨天晚上不是见过了吗?”

闻时礼眼睫轻轻颤了下:“可那是昨天。”

“?”

时盏微微偏头:“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事儿逼呢。”

闻时礼:“今天没有见到你,就不算见到。”

“......”

所有人看时盏的目光变得更加耐人寻味。

等护士给闻时礼换好新药以及新的纱布后,离开病房,其余人也相继离开。

一下便安静下来。

闻时礼一直没有松开时盏。

时盏拍拍他抓自己的那手:“我得回去了,明天再过来。”

她心里惦记着闻靳深说的,早点回来。

能动的闻时礼从不会安分,他身体凑过来,额头几乎要贴着时盏的下巴,就那么近的仰头看着她,眸色深黑且沉:“再陪我会,小千岁。”

时盏的目光扫过他眉眼,然后看见他依旧敞着的病服:“把扣子扣上。”

“你帮我扣。”

“......”

时盏手指点在男人额心,将他的头推开:“自己扣,别让我生气。”

闻时礼拉着她的手举起来,给她看:“可我现在一只手不方便。”

时盏不解:“你,就不能放开我再扣?”

“可我不想放开你。”闻时礼说得言辞切切,仿佛对极了,“所以只能你帮我扣。”

时盏不太能理解他的脑回路:“但是你抓着我的话,我不也是一只手吗?”

闻时礼点头表示认可:“你说得对,但是还是你帮我扣吧。”

时盏想抽他两下。

转念一想,如果不是她的话,他也不会病恹恹地被困在医院里。

“就这么一次。”

时盏正对闻时礼身体微微前倾,长发微卷的发顺着白皙脸庞滑下,扫在男人眉眼间,唇角处,再攻进他百毒不侵的内心深处。

离得近,两人身上的味道交换,是柑橘和玫瑰。

时盏开始一颗一颗地帮他扣病服纽扣。

整个过程。

他依旧握着她的手腕。

时盏也穿着宽松肥大的病服,以她现在俯身的姿势,加上领口低垂,从闻时礼的角度,只要眼睑微微一低,就能看见春光。

但他没有。

从头到尾,他一直盯着她的眉眼,看她风情半敛的眼角,也看她专注时的表情。

在这一刻,闻时礼都快要误以为自己是个正人君子了。

世界上有一种爱。

无关情/欲,无关肉/体,深情却在每一个眼神里疯涨。

“扣好了。”时盏直起腰身,“你还要拉多久。”

最后一个字刚说完,病房门就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。

时盏有些僵住,回头。

闻靳深还握着冰凉的门把手,修身笔挺地站在门口,目光无声地看着时盏被拉住的手,声音没有任何情绪:“出来,盏盏。”

时盏:“等等,我在——”

“有急事。”闻靳深生生打断她的话,“陈警官刚刚给我打电话,说幕后嫌疑人落网,让你过去一趟。”

时盏愣了下:“落网了?”

手腕上的力道也松了。

时盏转回头看闻时礼,用商量的语气:“晚点过来看你,我去趟警察局。”

从闻靳深一出现,闻时礼的情绪就变得十分低落,蔫蔫地松开手低着头,嗯了声。

时盏注意到他的变化,张嘴想说点其他什么,却还是什么也没说,只说了句。

“我先走了。”

-

时盏回病房换了衣服,和闻靳深一同前往警局。

到了警局。

外面停放着几辆警车还有专用摩托,时盏侧目看着那几辆警车,有一瞬的走神,想起当年时京被抓走的那天。

天色阴沉,破旧的筒子楼下挤满人,警察,记者,好事的围观群众。时盏记得很清楚,那天楼下的警车,就有三辆,阵仗非常大。

十三岁的她站在人群外,看着时京被两名警察压着往警车的方向走,一步三回头看她,目光里全是念念不舍。

有关时京,最后的记忆画面就是他坐在警察后排,车辆驶出去很远,他依旧在回头看她,眼圈红红的。

想到这,一阵焦虑感漫上心头。

时盏压住几欲越出喉咙的呕意,皱着眉,不动声色加快步伐。

“盏盏?”跟在她身旁的闻靳深注意到异样,“不舒服?”

时盏淡淡呼口气:“没事。”

闻靳深:“待会可能不会让我进去,有不对劲随时叫我。”

时盏转头看他,眨眨眼:“叫你做什么。”

闻靳深薄唇微弯,漫不经心又透着点含笑玩味:“我难道不是你的良药?”

“苦口的那种?”时盏反讽一句。

闻靳深替她拉开警局玻璃门:“一点都不甜?”

“将就吧。”

此时,陈正从里侧一个房间走出来,停在时盏面前:“麻烦时小姐跑一趟了,嫌疑犯点名说要见你,见不到你的话什么都不肯松口说。”

时盏刚想开口,就有一个年轻男警风风火火地跑到两人中间:“陈队,局长召开紧急会议,正找您呢!”

陈正哎呀一声:“我这不是手头忙着呢吗!”

年轻男警也很为难:“可局长说了您必须到场,真的很急很急。”

“有多急?”陈正问。

男警说:“还是那个年轻女性连环谋杀的案子,又出现受害者了,第十七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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