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39章(1 / 2)
抵在肩上的分量不?重, 可是谢鹜行呼吸沉颤的厉害,粗重的喷洒在雾玥颈项之上,扫过她?的肌肤, 刮过她?的耳畔。
灼烫,不?稳。
雾玥感到不?知错所, 她猜测谢鹜行是真的很痛,连转头看他都小心翼翼。
谢鹜行紧阖着眼, 几缕散下的额发?落眼前, 透过间隙可以看见他浮红的眼尾, 也更衬的他面白如玉,抿紧的唇角似在隐忍, 神形脆弱。
“谢鹜行。”雾玥担忧的小声唤他。
谢鹜行没有作声, 用纷乱的呼吸回应。
那股怎么样驱散不?了的恶心感就这么化为乌有,取而代之的是让他从魂到身都在颤抖的难言满足。
雾玥见他不?说话?,又叫他, “谢鹜行。”
再多唤几声吧, 小公?主已经多久没有把?他的名字含在口中了, 辗转过唇齿, 细细咀嚼,再甜软唤出。
“谢鹜行, 你怎么了?”
直到雾玥嗓音里都是焦急,谢鹜行才从喉咙里滚出声音。
“嗯。”
又低又哑。
他让自己?抬头,从使人沉溺的气息里抽身,看着雾玥默然不?语。
眼尾隐忍出的薄红不?是因为痛,而是在控制身体里那股颤动灵魂的亢奋, 好让自己?不?至于太过忘形堕欲。
小公?主那句不?脏,才是解开他压抑, 否认,困缚着自己?锁链的钥匙,彻底脱困后的妄念猖獗肆虐,冲击着他的神经。
一根根如同怪物腕足般的邪思再次从心上生出,蠢蠢欲动,叫嚣着迫不?及待想要纠缠住小公?主。
唯一的区别,这次他可以控制。
谢鹜行安抚着将它?们?压下,让自己?不?要操之过急,反正,不?会让她?再有机会说不?要他了。
谢鹜行低声道:“公?主要走,我?让人送公?主回去。”
扣在雾玥手腕上指却不?松。
看到他这样折腾自己?,可怜的就像被受了伤,独自舔舐伤口的兽,雾玥心早就软了。
把?人拉到一旁坐下,吩咐仲九,“快去拿药白布过来。”
仲九从震惊中回过神,应声去拿东西。
走出屋子,仲九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眼,眼前这个乖觉坐在公?主对面的人,是连杀太子都不?眨一下眼的掌印……吧。
仲九很快回来,“公?主,东西拿来了。”
雾玥一手托着谢鹜行的大掌,拿了帕子小心把?上面的血渍擦去,烛光映着她?的侧脸,柔软细腻眼睫偶尔扇动两下,眼里是藏不?住的担心。
“为什么将手弄成这样?”
谢鹜行轻描淡写,“沾到脏东西了。”
雾玥怎么也想不?到,会听到这么个回话?,她?还以为发?生什么了。
抬睫又气又无?奈地瞪向谢鹜行,“那也不?用这样洗。”
他这用力的样子,自己?若是不?来,把?皮搓掉一层都有可能。
小公?主凶着脸瞪他的模样,让谢鹜行恍惚回到了过去在长寒宫的时光,真的太久了,他离开了她?近乎一年。
“我?知道错了。”
雾玥心更软了,在记忆里翻出当初自己?说得再也不?原谅他的话?,稍抿了抿唇,语气却不?受控制放轻,“还疼吗?”
谢鹜行轻点下颌,“疼的厉害。”
仲九看似面无?表情地站在旁边,心里已经不?能用震惊形容,莫非,过去掌印在公?主身边也是这样?
若不?是亲眼所见,他是真不?能相信。
“真麻烦。”雾玥口中抱怨着,俯身凑近他的手背,轻轻吹气。
若有若无?,似烟柳拂波。
无?需再压抑,谢鹜行近乎放肆的看着他的小公?主。
柔软细弱的脖颈弧度幽美,适合握在掌中,感受呼吸时在掌心里的起伏,视线移向她?两片莹润的唇瓣,透过微翕的唇缝,可以看见藏在里面的一抹淡粉,适合……
谢鹜行暗暗咬住齿根。
雾玥给他包扎好伤口,又将他的手放回到他膝上,才说,“我?走了。”
谢鹜行声音隐隐带着急切,“公?主。”
“你别误会。”雾玥抢在他前面说,“我?就是看在那个雕鹤的份上,礼尚往来,过来看看你而已。”
话?音落下雾玥才意识到自己?说漏嘴了,不?吭声的把?唇抿紧,只有神色仍然倔强就是了。
乖怜的让谢鹜行心口生柔。
“那公?主能再与我?礼尚往来吗?”
无?非就是谁给台阶的问题,雾玥翘了翘嘴角,故作冷漠,“再说吧。”
然而看见谢鹜行站起身,冷漠就被抛到了脑后了,“你又是遇袭又是弄伤手的,好好休息,不?准乱走。”
谢鹜行弯唇,“是。”
他示意仲九送雾玥回去。
谢鹜行将被包扎起的手举到眼前,轻轻笑出声,清润的黑眸倒影出暗中的祟动。
*
雾玥没想到谢鹜行说礼尚往来,就真的日日命人往她?宫里搬东西,首饰珍玩几乎找不?出重复的。
雾玥起先?还与他较劲不?收,可她?这边自管退,他那里自管送,压根儿拿他没办法,雾玥也就不?拒绝了。
只不?过谢鹜行没来过倒是真的。
她?让合意去打听了一下,才知道他奉命暗查地方私抬盐价一案,人不?在京中,她?就也不?急着礼尚往来了。
冬日容易发?软犯困,外头天又冷,雾玥怕冻也不?太出屋子,用过午膳就拢着衾被小憩。
才睡醒起身,眼里朦胧的水雾还没消,就听合意在外头禀报:“公?主,贺兰公?主来了。”
雾玥简单整了整衣衫,起身道:“快请表姐进来。”
贺兰婠走进屋子,解下身上的斗篷说,“还是你这里暖和。”
“表姐怎么这时候过来了?”雾玥笑着拉贺兰婠坐下,又让合意去小厨房端来燕窝薏米甜汤。
“来看看你成天猫在屋子里干嘛呢。”贺兰婠是闲不?住的性子,看雾玥脸上还印着睡觉时压出的印记,打趣儿说:“我?看你再睡就要冬眠了。”
“哪会。”雾玥拿手心揉揉脸,她?每日也就睡一小会儿。
贺兰婠吃了几口甜汤,感觉胃里暖烘烘,舒适的叹了声,与她?说起临阳郡主在鹿鸣谷设冬宴的事,“你到时可去?”
不?等雾玥回答,她?抢先?说:“你得陪我?去。”
以往到了冬天,她?早日日跟阿兄他们?去山里打猎,将猎物带回来烤着吃。
哪像现在,成天在这宫里,她?憋都快憋死?了。
雾玥看出她?眼里的怨气,只怕自己?一摇头,表姐就该爆发?了。
雾玥点头,“好。”
“这才乖。”贺兰婠笑捧住她?的脸,滑溜细腻的像剥了壳的鸡蛋,让她?爱不?释手。
雾玥想躲没躲开,只能委屈兮兮的让她?蹂.躏。
“公?主,掌印求见。”合意在殿外道。
说是求见,谢鹜行人已经站在了门口,扫在贺兰婠手上的视线看似淡淡,微蹙的眉心却彰显不?虞。
谢鹜行走进屋子,“见过公?主,贺兰公?主。”
合意接过他解下的大氅退出去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雾玥理了理被贺兰婠弄乱的鬓发?问。
眸中是自己?都没有发?觉的惊喜,他何时回的宫她?都不?知道。
谢鹜行不?满足将人尽数纳入眼中,细看着她?的每一寸,“等不?来公?主的礼尚往来,奴才只能自己?过来了。”
雾玥忙说,“你不?是不?在京中。”
可不?是她?有意不?去的。
谢鹜行轻笑了笑,“公?主怎么知道的?”
轻描淡写的一句让雾玥红了脸,不?想承认是她?特意打听,她?朝贺兰婠看去,“方才听表姐说的。”
贺兰婠都不?知道两人说得什么,感觉到雾玥在桌下轻轻扯自己?的手,接话?道:“是我?说的。”
小公?主抹不?开面,就让他来哄着罢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他淡淡说着,看似不?经意的抬了抬仍用白布包扎着的左手。
果然,雾玥一看到就忍不?住问,“你的伤还没好?”
谢鹜行不?甚在意的垂睫,跟着看向自己?的手,“好得慢,公?主知道的。”
早早好了,还怎么让小公?主疼惜,怎么用她?软腻的小手捧着自己?的手吹气。
雾玥猜他又是改不?了那坏毛病,自己?不?看着他就这样,蹙眉板着脸道:“过来给我?看看。”
谢鹜行走过去,缠在手上的白布被解开,犹如在层层解开他的渴念,手掌被拢住的同时,他屈拢指尖虚握住,清霁的眼眸深处暗流浮动。
想揉进去。
雾玥丝毫没有感觉到,那些无?形在她?周围贪婪觊觎着,随时可能的缠绕上来的藤曼。
仔细检查过他的伤势,倒是没她?想的严重。
贺兰婠诧异看着雾玥熟练习惯的给谢鹜行处理伤口,怎么看怎么奇怪。
她?恍然,还没见过公?主给内侍包扎伤口的,不?过看两人自然的模样,约莫是过去就如此。
那时一个是无?人问津的公?主,一个是受人欺凌的小太监,也算共患难过,所以把?他当自己?人了。
谢鹜行没有打算多留,待雾玥给他包扎好,便放下手道:“多谢公?主,我?刚回到宫中,还有些事要去处理,等得空再来看公?主。”
雾玥点点头,又叮嘱道:“回头我?要检查你的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