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36章(1 / 2)
季砚托着云意腿弯的手掌蓦然收紧, “云意。”
微沉的声音压抑着严厉和一丝罕见的措手不及。
云意心口颤动,脑袋一阵阵的发晕,唇上的烫意还没褪去, 唇瓣微翕着一道缝,慌悸的吐纳, 含水的眸中眼波闪烁,她怎么如此胆大, 光明正大亲了大人。
云意心里乱作一团,却一点也不后悔, 只是她不该让大人发现的,现在该怎么办。
云意勉励定了定神, 忍着颤动将身子往前伏去,探着脑袋凑到季砚耳畔,不明所以地问:“大人唤我?”
软腻的声音刮过耳畔, 若有似无的温软似擦过他的耳廓,季砚阖了阖晦暗的眼眸, 是不小心碰到的么……撩在耳畔, 若有似无的喘息竟让他没有办法思考。
季砚沉敛心绪,“不可再乱动。”
只要季砚稍一回头,就能看到云意通红的脸颊,她的心思就会全数被戳破,云意怕他知道又隐隐希望他知道,到那时他就不会再把她当一个孩子看待了……云意乌黑的眸子因为激动而微微闪烁着。
可惜大人没有看她, 云意慢慢平复下纷乱的心绪,将头靠回季砚的肩上, 悄然的吐纳, “哦。”
季砚一路却并不好受, 脖子上的酥麻之意难以消退,灼烫的他发疼,而紧贴在身上的柔软身躯让他思绪膨胀跳痛的同时,也不断的提醒着他,云意已经不再是可以与他亲密无间的小女孩。
云意依恋他,可他又何尝是真的舍得将她放外在自己的羽翼之外,他一再的放纵究竟是纵容了她,还是放纵了自己。季砚重重压下眉眼,是从未有过的烦躁。
*
季舒宁满眼焦急的等在营帐外来回踱步,也不知六叔有没有追上云意,那疯马跑的那么快,可千万别出事才好。
“回来了!”
宝月惊喜的喊了一声,季舒宁跟着看去,见季砚背着云意回来揪紧的心蓦然一松,提了裙子跑上去问:“六叔,云意怎么样了。”
季砚放下云意让宝月过来搀扶,“从马上摔了下来。”
宝月和季舒宁闻言皆吓了一跳,宝月更是眼睛都红了,“姑娘可摔着哪了。”
云意看着一左一右扶着自己的两人,安抚的朝她们笑笑,“只是有些痛,你们别担心。”
季砚凝着眉吩咐宝月,“进去替姑娘好好检查一番,军医一会儿就过来。”
宝月点头,和季舒宁一起小心翼翼的将云意扶进了营帐。
“姑娘慢些。”宝月扶着云意坐下,仔细的替她检查,手臂和腿上都有淤青,好在没有擦破皮,但大片的淤青落在细嫩的肌肤上,看着也让人心惊。
“好好的那马怎么就会失控了。”季舒宁气急的骂道。
云意想起那时的意外,也是一肚子疑虑,但又说不上来,她颦着眉摇摇头,“我也不知。”
季舒宁坐下看着她道:“人没事就好,你都快吓死我了。”
“呀!”她说着想起什么,猛的站了起身,反将云意吓了一跳。
“怎么了?”云意抚着心口问。
季舒宁急道:“四哥还在等着你的消息,你不知道,在马场上四哥没抓住你,急的脸都变了。”
四哥平常总是笑嘻嘻的样子,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惊慌,“后来六叔不准他跟去,他就一直等在马场,又让我来营帐这等,说是一有消息就去告诉他。”
云意想起他拼命追赶马匹来救自己的样子,心里闪过一丝愧疚,她对季舒宁道:“你去告诉他我没事,让他不用担心。”
*
季砚的营帐外,何安听完部下汇报,脸色沉的像锅底,他将手一挥,“你先下去,等我回禀大人。”
帘帐被挑开,季砚坐在案后抬眸,“如何?”
何安道:“姑娘身子并无大碍,只是有些摔伤,没有伤着筋骨。”
季砚颔首:“马找到了?”
何安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,“在后山的一处山坳找到的,周围有马车压过的痕迹,属下已经让人审问过马夫,有一批马是专门经过训练,这匹就是,原本这些马是不用做比赛的,但不知怎么就混了厩,被牵了出来。”
季砚拨着手里的佛珠,缓缓问:“出事时候,哪些人不在马场,又有哪些人是在我们回营地后回来的。”
他从不相信巧合,是有人故意为之,冲他只怕还没人有这个胆子,冲云意,会是谁?
何安回忆道:“不在马场的有不少,但离开营地的只有带队去狩猎的高统领和承德侯。”
高誉是三千营的人,还没有这个胆子背叛他,至于贺霆,胆气不大,但色心却是不小,季砚从来不显喜怒的眸中迸出冷意,“去查贺霆有没有见过云意。”
何安心头一惊,“大人是怀疑承德候。”
季砚没有作声,眸色冷峻,何安不敢耽搁,立刻吩咐下去。
消息很快传来,何安不敢去觎季砚的神色,“承德侯虽见过姑娘,但没有切实的证据证明就是他做的,或许真是巧合也未尝不可。”
而且姑娘半路从马上跌下,即便承德侯真的打什么主意,未成之事,他完全可以推的干干净净。
季砚晦深的眸子凌厉寒凉,将手里的佛珠抛到桌上,意味不明道:“若是我断错,那就只能算他是的无妄之灾。”
若是贺霆做的,那他该死,若不是,他既敢把那双不干不净的招子往云意身上落,也已是错。
何安一凛,大人的意思是,哪怕不是承德侯做的,他也不会饶恕。
大人是彻底动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