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3章(2 / 2)
周朔才再次睁眼看她,迷蒙的光透进眼睛。他揽着妻子的背,使她靠近自己。
他吻她的颈侧。
姜佩兮抓紧指尖缠着的长发,周朔喷洒在她颈间的呼吸很烫。
她很快被抱到窗边的软榻上。
透过纱窗的光照在瓷白的肌肤上,像是上等的羊脂玉。
周朔吻她的肩头,细腻的肌肤触碰着唇,美好纯净地让他想留下些印记以宣誓占有。
可却终究舍不得,于是只以轻淡的吻一带而过。
姜佩兮乐于把周朔拉入情潮,却不能独善其身。
暧昧的喘息被压在喉间,呼吸又纠缠在一起,不知道是谁先溺了进去。
她像是失足跌进了水里,抱着浮木,一会露出水面,一会又被浪头打下。
沉浮起落,半点由不得自己。
这让姜佩兮不安。
于是迷糊着想要推拒,情潮下的声音染上水汽,像是哽咽:“疼。”
尽管声音含糊,但身后的人立刻停下了动作。
“没进去,怎么会疼?”他音色低哑,语气间有着不解,准备起身查看。
意识到他要干什么,姜佩兮一把攥住他往下摸去的手。
她手心潮腻腻的,紧张与羞窘混在一起。
拢起妻子的碎发,吻她湿润的眼角。周朔放缓声音,轻声哄道:“让我看一眼,好不好?”
“不好。不许看。”
“不是说疼?让我看一下。”
她靠着的胸膛已经离开,知道周朔当了真,不去看一眼肯定不会罢休。
姜佩兮懊悔起自己的口不择言,只能紧紧攥着他的手指,忍下羞怯,含糊字词:“磨的。你快点。”
身后的人静默了好一会,才再次俯身吻她。
姜佩兮听到他的叹息,颈侧的软肉被牙齿磨过,“非得招惹我。”
两个人的气息注定潮湿。
透过窗纱的光朦胧柔和,姜佩兮顺着光源望去。
她看到了窗纱上的花纹,是蜻蜓点水。
她想到了交颈鸳鸯。
脸一下热起来,姜佩兮逃避地瞥开眼,用一旁的绢帕遮脸。
“怎么了?”周朔蹭开绢帕的边角吻她。
纠葛间,绢帕落下。
躲避的计划落空,姜佩兮睁开眼,看着纱窗的花样。
她转头吻周朔,探入唇齿。
交颈鸳鸯就交颈鸳鸯吧,夫妻本就该恩爱亲昵。姜佩兮想。
浓郁的潮水退去后。
周朔顺着她的背脊轻抚,吻落在她汗湿的鬓发间:“有没有哪不舒服?一定跟我说,嗯?”
姜佩兮靠在他的肩头,懒怠地把他垂散的长发绕在指尖。指尖的黑发与他素白的里衣相互映衬。
“等人进来收拾,肯定知道我们干什么了。”
“我来收拾。”周朔宽慰妻子。
“就我们这衣衫不整的样子,还有头发……”
周朔没忍住笑:“原来佩兮还怕人家知道?刚才胆子怎么就那么大?”
他在逗她,这让姜佩兮窘迫。
她握紧周朔垂下的头发,开口呛他:“满屋的圣贤道理,你也好意思。”
周朔一怔,礼教修养此刻才姗姗来迟。
知道再说下去羞愧难当的只有自己,他只好讨饶:“别说、饶了我吧。”
占到上风,姜佩兮便觉得窃喜,凑到周朔颈侧又要与他亲昵。
周朔别开脸,躲避亲吻:“饶了我吧。”
他对她总是无奈居多,又在退让中衍生出太多次纵容。
姜佩兮的关注点落到他的里衣上,她松开缠绕指尖的长发,捏着他的领口,把料子糅出折痕。
衣冠端正的周朔谦和有余,却无法亲近。
他的宽和有礼使姜佩兮放下戒备,一步步托付身心的信赖。
可人总是难以知足,她不会仅满足于此。
夫妻总该比别的关系更亲近一些。
“你喜欢男孩多一点,还是女孩多一点?”她问周朔。
“都喜欢。”
“那你觉得,我们的孩子……”姜佩兮又圈住他的颈脖,“是男孩还是女孩?”
“我不知道。无论男女,我都会好好照顾它。”
“我们打个赌吧。”
“赌什么?”
“孩子是男孩,还是女孩。”她将下巴磕在周朔肩上,又伸手缠他的头发,说出来的话语气轻缓。
“如果我赌赢了,你就答应我。以后不许默不作声撇下我,不许什么都不说就跑了,不许跟我生闷气,不许不理我,不许说我刻薄……”
她说了很多“不许”。
试图在今生里规避前世所感到的所有不快与不安。
“不会的。我记下了。”周朔向她承诺。
姜佩兮靠近他的颈侧,致力于将他的衣襟揉乱,“如果你赢了,我就给你做身衣裳。”
周朔微怔,手心托着妻子的后颈,提出异议:“这还是算了,不用费那个心神。”
“赌注而已,弄得你好像能赢一样。”姜佩兮嘀咕他。
周朔只好答应:“好吧。那佩兮堵哪个呢?”
这场赌局,她有完全的优势必胜。
可是爱意往往笨拙。
姜佩兮蹭他粘在颈间的长发,她的声音很轻,却一字一眼地笃定道:
“我猜,是个女儿。”
她是这样的别扭,奇怪的矜娇。
生怕泄露了比对方多的爱意,让她在这场关系中落了下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