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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 牙疼(2 / 2)

也因此让庞屏感受不到丝毫快意。

他一口气喝完所有,最后一瓶的空瓶子砸碎在地,程清焰看着他:“行了吗?”

“操。”庞屏冷笑着踹程志远,“行,这脏东西老子也懒得碰。”

程清焰也没去扶他,确定庞屏会放人后转身就走。

“程清焰。”庞屏忽然又叫住他。

“骨头这么硬,总归是要吃苦的,他就是前车之鉴。”他指了指脚边的程志远,“之前硬是搅黄赌场生意,现在还不是跟条狗一样。”

庞屏年近三十,摸爬滚打多年,一般人他都不怕,也不怕程志远。

程志远老了,就算从前是条疯狗,老了也成不了什么事。

但程清焰不一样,他有当年程志远的疯狂和野蛮,即便表面看不出来,但庞屏看人很准,深知这样的人才恐怖。

就像那句俗语,会咬人的狗不叫。

庞屏算不上怕他,但忌惮他,怕自己步了那个死在程志远刀下的大哥的后尘。

“我这个人,吃的亏都会一个个还,憋的气也要一个个出了。”庞屏说,“你从我手底下把那女的带走让我丢脸的事,你要不要给我个解释?”

庞屏就是吃准了他喝了那么多酒,现在这关头跟他们起冲突讨不到好,想亲耳听他讨饶,看他弯腰。

原本程清焰一直背对着他没动,到这才转过身来,眼底阴鸷。

“你再说一遍。”他声音很淡,但目光如有遁形,压迫感十足。

庞屏觉得他年轻气盛,这是还没看清楚现在的形势。

笑着站起身,突然暴怒,抬脚就朝茶几上踹了脚,他踩着一片狼藉过去,食指几乎戳到程清焰脸上。

“听好了,老子说……”

他话还没说完,程清焰就狠狠拽着他头发往下一扯,他看着瘦,力气却很大,庞屏被迫仰过身,喉咙里发出一种类似濒临窒息时的呻|吟。

原本坐在沙发上吃瓜的小弟们都没料到这事会急转直下,愣了下后纷纷起身冲上前。

程清焰拿起一片刚才摔碎的酒瓶玻璃,尖锐锋利,只需要稍微手滑,就能割破庞屏的脖子。

“我说过,那是我的人,别人动不了。”

他眼底没有一丝温度,开口依旧很平静,“庞屏,我也给你一个忠告。”

他修长漂亮的手指拿着玻璃碎片,在庞屏脖子上一点一点拨动,从白痕到血印再到渗出血,碎片沾上血,又弄脏他的手。

他却像完全没发现似的,还在他脖子间拨动。

庞屏顾不上面子,一动不敢动,周围也没人敢动。

明明他动作不大,声音也不响。

程清焰声线平稳:“你要充什么‘老子’,你就得有敢豁得出去的魄力,斩草除根免除后患,你真敢杀了我吗?”

“如果不敢你就得当心你这条命。”停顿一秒,他舔唇,继续说,“因为说不定我敢。”

他笑了下,碎发垂着,身上是穿得端正的校服,却有种近似疯魔的乖张。

说完,他丢了玻璃,转身离开。

没人敢拦,一路畅通无阻。

夏莓在家等到八点就实在等不住了。

想来想去,程清焰来柯北市不久,能惹上的也只有庞屏。

她找人要了木子豪的电话。

木子豪接到电话听到她声音差点蹦起来:“莓、莓莓?!”

夏莓开门见山:“你知不知道程清焰在哪?”

“莓莓你怎么又问他啊?”

“你就直接告诉我知不知道。”

“他在庞哥的KTV这呢,你……”

话没说完,夏莓就直接挂了电话。

她一刻不停地打车往KTV方向赶,刚到KTV楼下就看到两人架着个穿汗衫的男人出来,几乎是拖出来的,然后把那男人丢在地上。

夏莓心下一惊,那个男人,是程清焰的父亲。

浑身是血,趴在地上,像是死了。

夏莓付了车费,没让找钱,直接避着程志远跑上KTV。

一出电梯就碰到木子豪。

“诶,莓莓,你停停,别进去了今天,庞哥发火呢。”木子豪拦住她,让其他小弟也堵在旁边。

“程清焰人呢?”

“走了。”

夏莓皱眉。

木子豪竖起四指作发誓状:“真的!没骗你,刚走,还差点把庞哥废了。”

夏莓一愣。

“莓莓你真的得离他远点,跟庞哥闹掰了肯定没好果子吃的。”

夏莓没空听他后面的话,转身又下了电梯。

KTV外是闹市,刚才被丢出来的程志远已经不见了,也不知是爬起来自己走了还是被人报警挪走了。

人来人往,川流不息。

她不知道程清焰往哪儿去了。

于是她选了一条通向小巷的路,程清焰说不定也受了伤或是沾了血,以他的性格应该不会走灯火通明的大路。

她跑着拐进小巷,一边再次打电话过去。

还是没人接。

“操。”夏莓是真的有点烦了,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大晚上不睡觉要出来找他,“你他妈被我找到了就等着挨揍吧。”

她不断回拨过去,耳中充斥着“对不起,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”的冰冷女声。

一时竟也没注意自己已经走到了小巷深处。

直到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,站在不远处的灯下。

路灯光从头顶打下,垂直角度下连脸都看不清,只看到他凌乱的到下巴的头发,卷的,油的,很脏,穿着件破旧的灰衬衫和洗得发白的松垮裤子。

柯北市种满了香樟树和梧桐树。

一个是夏日落叶冬季葱郁,一个是夏日葱郁冬日落叶。

这条巷子里种的是香樟树。

那人踩在树叶上,发出沙沙声。

夏莓木在原地,被这种诡异气氛弄得心跳加速。

她终于看清那个男人的脸,带着笑,是很明显的,精神有问题的人的那种笑。

她忽然想到之前在学校里传遍的那个变态暴露狂。

这里离学校不远。

操……

夏莓指尖发麻,腿几乎动不了,但脑子里还在拼命算自己从这里跑去大路需要多少时间,能不能跑过这个疯子。

紧接着她看到那疯子笑着,两只手放到了裤腰上。

夏莓:!!!

她腿就是动不了,像被施了魔法。

要是直接把这变态揍一顿算不算正当防卫?

她拳头慢慢攥紧,心脏几乎要从喉管里跳出来。

忽然。

一只手从背后握住她手腕,往回拽,将她带进怀里,手臂环过她后脑勺,将她整个按在肩头。

夏莓闻到极其浓郁的酒味,但在酒味底下,是她熟悉的干净沐浴露味和烟草味。

程清焰。

她心脏漏一拍,冒出这个名字。

下一秒,她就听到这个名字的人的声音。

“公主。”程清焰在她耳边低低叹了口气,无奈道,“你又乱跑。”

他大概是真的喝得过量了,人很重,说是将她揽进怀里还不如说是靠在她身上,下巴抵在她头顶,沉甸甸、黏糊糊地压着人。

连嗓音都仿佛被浓重的酒精熏染,沉哑,有些缓。

他在她耳边沉声:“闭眼,别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