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喵喵喵喵喵(1 / 2)
猫猫难过
大约一分钟后。
喵喵教左护法:「谢老师,您的取名方式真得是化繁为简,取其精华啊」
喵喵教左护法:「您给小猫咪起的名字,是从“花气袭人知骤暖”中来吗?」
古汉语谢薄声:「不是,因为它是花猫」
喵喵教左护法:「谢老师真得十分务实啊」
喵喵教左护法:「我们会努力向您学习」
……
聊天结束,谢薄声关掉手机,重新审视蜷缩在羊绒毯中的小三花。
似是有所感应,羊绒中的小三花微微伸一伸前爪,在谢薄声注视下,小三花两只前爪的花花微微开合,露出淡淡粉色的肉垫——小猫崽子爪爪的毛还不是很长,有种可怜的稀疏感,像初春未茂盛的草地,让爪爪上每一处肉垫都暴露无疑。这只贪睡的猫不确定是否因解决完生理问题,还是因为终于吃饱,睡得舒舒服服,即使将吃到鼓鼓的柔软小肚肚暴露在谢薄声视线下,它也没有丝毫慌乱,打了个哈欠,淡淡粉的口腔,闭上眼睛,抽了抽同样粉红的小鼻子,在窝里重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,继续乖乖安睡。
谢薄声父亲对猫毛过敏,因此家中从来没有养过猫,谢薄声也极少接触过猫。他盯着这个酣睡的、还不到巴掌大的小东西看了许久,移开视线,重新订闹钟。
每两小时一次喂食,每三小时一次促进排泄。
定闹钟的时候,谢薄声的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。
他真希望自己感冒,或者短暂地失去嗅觉——时间不用太久,在这只小东西被送走前短暂消失就好。
他原本要在书房中读书,看了两页,心神不定,重新回到客厅,半坐在沙发上,沙发另一边,距离他不足三十厘米的位置,羊绒毛毯裹着一只呼吸不定的小猫崽崽。两只前爪已经跑到头上,以不可思议的扭曲姿势睡得香甜。
真奇怪,谢薄声掀过一页书,忽然想起,之前社交平台上,常见养猫的同事说的一句话。
「猫咪都是液态」
当真是液态么?谢薄声不能信,但事实的确如此,猫这种生物,天生灵活柔软,比如现在这个好像还没满月的小崽子,就能把自己掰成奇怪的模样睡觉。
当快递员将谢薄声订购的猫猫用品送来的时候,谢薄声还没有其他感觉,但当他真真切切拿到奶瓶和奶粉后,忽然就有些手足无措。
谢薄声并不具备丝毫照顾幼崽的经验,无论是人类,还是其他非人类。
连家里面养的那只巴西龟也是公的,是邻居搬家带不走的宠物,谢薄声接手时就已经有掌心大。巴西龟好照顾,谢薄声在阳台上弄了个大约半米玻璃鱼缸,注满水,中间有块儿直径约四十厘米的近圆石头,太阳出来的时候,巴西龟会慢吞吞地爬上去晒晒太阳。巴西龟算是一种入侵物种,繁殖力和生存能力都惊人,安装好过滤网后,谢薄声也不需要太过操心,只要定期请人上门清理鱼缸、更换水、清洗滤网即可。
总而言之,当拆开奶粉时,谢薄声顿时感觉到肩膀上责任重大。
他忙于学术,因而无心恋爱,更不要考虑成家生子。上次接触奶粉这种东西,似乎还是读初中时候,帮亲戚家为他们的孩子递冲好奶粉的奶瓶。
猫咪的奶粉——
谢薄声严格清洗双手,将冲泡奶粉用的奶瓶、奶粉勺等等消毒清洗。冲泡的过程在保温杯中进行,温度保持在39度左右,根据说明书的参考、用专业量杯,量出具体所需要的奶粉和温水……
“为什么奶粉的浓淡也会让小猫腹泻……”谢薄声头痛不已,“生命怎么这样脆弱?”
这样说着,他仍旧严谨地冲泡好奶。
事先定好的闹钟也响了,谢薄声拿着奶瓶,靠近羊绒毯,小三花已经醒了,努力想要爬出羊绒毯,颤巍巍,刚刚将柔软的尾巴从羊绒毯下抽出,就被谢薄声捏着猫咪肚肚,整只猫被小心翼翼地捏到掌心,放在他的西装裤上。
这一次,小花猫没有再挣扎。
谢薄声终于意识到自己该提前为它训练好名字,一手拿奶瓶,试探着放在它嘴边。他起初担忧这只猫不会喝,显然多虑了,闻到气息,两只温热的前爪立刻搭在他拿奶瓶的手掌上,粉嘟嘟、湿漉漉的鼻子蹭过他的手指,精准无误地移到奶嘴上,啊呜一口含住。
谢薄声身体一震。
他第一次感觉到小奶猫主动的软乎乎肉垫。
不是从罐头中刚抠出来的冰凉,是谨慎的温热,微小的暖,小心翼翼的寄托。
谢薄声低头,看到小猫崽崽大口吞咽奶,两只毛茸茸小耳朵拼命地前后抖动。
他安静两秒,才叫:“花花?”
谢薄声多少知道些训练猫和狗的方法,最简单的一点,就是训练它们对自己名字的敏感度。
每次喂食的时候,都叫它们的名字,时间久了,它们就会明白,只要人类发出这个声音,它们就有东西吃——聪明一点的,则会意识到,这是人类呼唤它们的方法,给它们的名字。
尽管明天就要将这只小猫崽子送走,但现在的谢薄声并不介意先教育教育它。
“花花。”
“花花。”
……
好奇怪啊。
小花猫费力地喝着奶。
她发现这个雄性人类好像有点奇怪的样子。
他怎么只会在喂奶的时候发出重复的音节呢?
还有,他的奶怎么可以随意分开的呢?白猫先生说了,猫咪的奶都是长在肚子上的,有好多个。
可是他的奶在前爪上耶,还是可以拆下来的!
白猫先生也说,只有猫妈妈才会有奶,所以,他也是妈妈吗?
小花猫努力喝着奶瓶中的奶,一边陷入忧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