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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(1 / 2)

一家四口极少凑这么齐过,接下来的三年,借着丁忧也能朝夕相处了。

沈聿闲极无聊,竟要怀安去看娘亲怀的是弟弟还是妹妹,按照老一辈人的说法,小孩子有天眼,能看腹中胎儿的性别。

怀安哪有什么“天眼”,只得信口胡诌:“是妹妹!”

因为前世经历,他对做哥哥这件事并没有多大兴趣,只是顺应父母的期待随口一说罢了。

夫妻俩果然十分受用,脸上漾出淡淡的笑意。

沈聿从袖中掏出那沉甸甸的长命锁,随手给了许听澜:“融了留着赏人吧。”

他嫌它晦气。

被沈怀安看见了,凑了过来,伸手捞了一把:“娘,那是我的长命锁。”

许听澜将金锁举高一些,道:“娘再给你打新的。”

怀安眼里都是$$$$……锁是无辜的,何况是一条赤金实心的大金锁。

沈聿无奈,取下一块羊脂玉的子冈牌,挂在他的脖子上。

怀安拿起来摩挲一下,洁白温润,还带着老爹的体温。

“可我的锁足有一两重……”怀安不肯换。他这两天跟爹娘混熟了,话稍多了一点。

沈聿道:“不识货了不是?看看这牌子后面刻的是什么。”

怀安将玉牌翻过来,惊喜道:“子冈制!”

这个落款他认识,祖母的陪嫁箱子里有只同样落款的荷叶笔洗,都说是世所罕见的名品,他对此印象颇深。

这可是琢玉大师陆子冈的作品,别说拿到后世,就算在当下,也是价值不菲的。老爹竟随手挂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
“财迷。”许听澜笑骂。

沈聿又从腰间解下一枚冰种飘绿的竹节珮,给了长子,寓意节节高升。

“谢谢父亲。”沈怀铭道。

“这可是你父亲秋闱时就带着的东西。”许听澜道。

沈聿插言:“是你母亲送考时赠我的。”

许听澜瞪他一眼,偏你话多!

沈怀铭克制着笑意,将它系在自己腰间:“我一定好好带着。”

怀安巴望着那枚玉佩:“我又觉得大哥的也很好。”

沈聿弹了他一记暴栗,笑骂:“得陇望蜀,说的就是你!”

沈怀安揉着脑袋笑,他并不是真想要什么,只是觉得皮一下很开心。

毕竟在前世,他是没有任性的资本的。小孩子闹着要糖,很多时候并不是真的要吃糖,只是希望引起大人的注意,如果没人理会,也就不会再要了。

聊完了闲话,就该聊正事了。

沈聿拿着怀铭的文章圈圈点点,交代他道:“秋闱开始糊名誊录,从现在起都用馆阁体,不求任何特色,端正工整即可。”

怀铭一一应下。

国朝规定,丁忧的范围仅限于对父母。除了儿子过世,孙辈必须为祖父母丁忧的情况外,考生是无需因为祖父母过世而放弃考试的。

因此怀铭仍打算参加今年五月的科试和八月的秋闱。

沈聿又提道:“我与你母亲商量着,不如推到下一场再考,一来你的文章功力尚浅,二来你未及舞象,还太小了,年少登科未必是幸事,不如多读几年书再进官场。你觉得呢?”

怀铭自幼早慧,五岁读四书,七岁能诗文,十一岁就点了县试案首,一路披荆斩棘、势如破竹,沈聿想压他都压不住,如今借着丁忧的由头,终于可以压他三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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