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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(2 / 2)

所以古代的尊卑之分可不是一句空谈,而是切切实实落实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。

亦嫣越发意识到胤禛为何要她接受四福晋的拉拢了。

胤禛是真的在为她着想。

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,皇帝尚且很多事都身不由己,别说是胤禛。

而胤禛也不可能因为府上出了点事情,就对四福晋这个福晋责骂,便沉声道:“这些事后再说吧。”

的确,当务之急是得先调查出事情的原委。

这时黄府医和宋格格三人,也先后来到了常宁阁。

黄府医一到,胤禛就立马让他进了里头替李庶福晋诊治。

而宋格格三人一到,便就要接受胤禛接下来的盘问了。胤禛转动着手中的佛珠,沉声道:“说吧,当时是怎么回事,你们又为何会被蜂虫所追。”

于是乎,宋格格三人便一五一十告诉了众人当时的情况。

原来众人跟随四福晋进到花园后,四福晋便吩咐众人分开随意逛,不必都聚到一块。

的确,四贝勒府上的花园虽大,但十几二十个人凑到一块的确显得拥挤。

而其中李庶福晋这些妾室,也依旧几人组成了一队。

一群人沿着花园的小道走着走着,张格格便指着假山旁的那片月季花说那边的花似乎开不错。

众人闻声一看,的确远远看着花开得甚美,就商议着去那边逛逛,于是众人又往那边赶去。

谁知刚赏花不久,就不知从哪里飞出一群密密麻麻的蜂虫,它们也不追着李佳侧福晋和田侧福晋,却像是认主一般,只追着李庶福晋等人蛰。

就在四人手足无措,避无可避之际,忽然有人喊了一声跳进水里可躲避蜂虫的追捕。

而这一句话犹如四人的救命稻草一般,四人便一窝蜂地往湖里这边逃,跳了下去。

亦嫣简直都要惊掉了下巴,落个水居然还来个一波三折?

可是这蜂虫怎么可能会认主呢?

正在亦嫣还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,就听胤禛道: “苏培盛,去将落水这些人换下的衣物都拿去调查一番。”

亦嫣心中一惊,没想到胤禛那么快就有了眉目了?

不愧是在刑部当差的。

不过胤禛怎么会突然调查衣物?难道是跟李庶福晋四人身上穿的衣服有关系?

就跟牛看到红色会发狂去追一样 ,难道蜂虫也会跟牛一样,会根据衣服颜色发狂蜇人吗?

可亦嫣回想了一下,李庶福晋几人身上做所穿的颜色也不一样啊,所以应该不是,那如果与视觉无关,那么就有可能是嗅觉?

嗅觉?电光石火间,亦嫣似乎猜到了什么。

如果她猜得不错的话,这应该跟张格格之前身上那股奇怪的气味有关。

难怪她一直想要靠近自己,难道是想将气味也沾染到她身上?可如果她真想靠这味道谋害众人,那为何也要让自己身上也染上?

如果这样,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,那就是为了避嫌,只有自己也成为了受害人之一,那么自己嫌疑就会减少大半。

亦嫣在思考瞬间,忽然想起一个问题,如果真如她猜测,那她是四人中就是唯一没有沾染这股气味的人。

她的嫌疑岂不是最大?而且她还是唯一不在场的人。

意识到这点以后,亦嫣就开始琢磨起张格格真正的目的,到底是她想谋害众人还是想栽赃自己。

就在亦嫣冥思苦想的期间,四福晋那边的人也已找到了蜂巢所在,原来这蜂巢筑在假山空隙的最深处,所以院子里的花匠宫人并没能及时发现这里筑了蜂巢。

苏培盛已带着那堆衣物来到了常宁阁,他将衣服呈上来道:“主子爷,如您所料,落水的这些主子们的衣物上果真有问题,上面似乎涂了一种香露。”

“香露?”胤禛危险地眯起了眼睛。

“正是,这种香露不仅能令蜂虫发狂还对蜂虫有着极深的吸引,这就是蜂虫追着李庶福晋等人的原因。”苏培盛将调查的结果告诉胤禛。

“可妾身从未用过任何香露,而且就算是用香露,众人也不可能是同一种香露。”宋格格第一个出来,只是她脸上也一样被蜂蛰出了大大小小红包,脸上一片红肿,就连嘴上也被蛰了一口,这也导致她现在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。

她本就相貌平平,现在又在四爷面前出了这么一个大糗,她恨死背后那人了。

胤禛沉吟片刻,底下众人:“那么你们今儿都接触过什么人吗?”

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。

今儿是四福晋举办的赏花宴,要说接触的人可多了去了,不仅有府上的人,还有外面来的宾客。

宋格格、张格格、伊格格七嘴八舌说着,少说都有二十几个人了,可这怎么查?而且还要查此时前来的宾客。

本来好好的赏花宴出现了这等幺蛾子也就算了,回去后还得接受四贝勒府的盘问?

更何况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?都是其他皇子的福晋啊。

这么一查,估计都要惊动上头了。

胤禛绝不会让自己后院之事蔓延到宫中的。

就在胤禛一筹莫展之际,张格格忽然出来道:“爷,妾身倒是觉得有一人十分可疑。”

说着眼神似乎有意无意地看向了亦嫣。

亦嫣与四福晋心里同时一咯噔。

亦嫣:果然

“既然你觉得可疑,说也无妨,但前提是你可得想清楚了,一旦爷发现你是胡乱猜测、蓄意诬蔑,否则爷就将你视为第一嫌疑人。”胤禛看出来张格格意有所指亦嫣,所以先提前警告道。

四福晋也在一旁提醒道:“张格格,你如果只是有所怀疑,没有证据的话,便不用说出来了。”

张格格听出两位主子话中的警告,心下一沉,面露纠结了一会,旋即抬眸坚定道:“ 回四爷,福晋妾身并不是凭借一时的猜测才有所怀疑,而是妾身有了证据才觉得舒穆禄格格可疑。”

越说她越激动,虽然她听出福晋有保舒穆禄格格的意思,但她相信只要除掉了舒穆禄格格,福晋今后就只能用自己了。

更何况她还有除掉李庶福晋这一胎的大功,就算是她不听福晋的话,相信福晋也会既往不咎的。

四福晋眼前一黑,暗骂这张格格这个蠢货。

原本她都计划好一切,让张格格趁着宾客众,将这香露下到伊格格或者宋格格身上,然后趁着蜂虫追赶,人群混乱之际,再狠狠将李庶福晋推倒从而流产,事后再栽赃到宋格格两人其中一人的身上,即可瞒天过海

可她从未让张格格栽赃到舒穆禄格格身上,现在舒穆禄格格是她的人,如果真是她做的,那与她脱不了关系,更何况这场赏花宴她操办。

可偏偏这个蠢货看不清楚形势,以为趁着这个机会除掉舒穆禄格格,自己就只能用她。

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,闯出这等祸事,她真以为自己会用她吗?

作为当事人的亦嫣,此时心想自己果然猜得不错,可虽然她之前能预料到张格格恐怕要对她不利,可始终是事发突然,而张格格恐怕是早有准备。

为今之计她得先拿到这场争斗话语权。

想通这个节点,她先是扭头观察了眼胤禛,发现他表情平静,即便张格格说她可疑,他也未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,这也让她心里安定了不少。

于是便镇定道:“张格格,这抓贼要抓脏,你说我可疑?可有证据?”

张格格不屑地看了眼亦嫣,然后抬头冲胤禛理智气壮道:“自然有,在案发前舒穆禄格格就忽然说自己身子不适,想要去亭子歇息一会,之后便迟迟未回。”

亦嫣冷冷:“这又能说明什么?”

张格格:“但非常凑巧的是,在舒穆禄格格离开这期间,妾身等人就发生了这等意外。

“所以依妾身看,恐怕就是她暗暗地给妾身等人涂抹香露以后,害怕与妾身等人呆在一块,误伤了脸蛋,毁了自己容貌这才托词离开。”

亦嫣冷笑一声:“这都是你片面的揣测,并无任何实际上的证据,张格格请勿用你主观猜测来断案。”

旋即便转身对胤禛解释,道:“四爷,妾身的确是离开人群在亭子歇息了片刻,但休息期间不知为何,张格格忽然出现在亭子,二话不说就对妾身跪下,说要为当日克扣烟雨阁伙食一事向妾身道歉。”

“但妾身觉得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,在这期间张格格她那么多机会向妾身道歉,却都未曾见过她的踪迹,就连在今日赏花宴期间,也都未曾与妾身多闲聊几句,但却在这个时候要向妾身道歉,如此唐突的行为实在可疑,便不想搭理她。”

“张格格见妾身不打算搭理,便跪着匍匐上前,似乎是想要与妾身发生肢体接触。”

“可在这过程,妾身在她身上闻到一股甜腻的香味,便下意识躲开,但张格格却是对妾身穷追不舍,似乎不接触到妾身誓不罢休,妾身也就只能警告一声,迅速离开了亭子,这些都能问附近的宫人得到证实的。”

张格格慌乱地脱口而出道:“这些又与你下香露有何关系?而且我身上的香气也肯定是你之前下。”

亦嫣厉声道:“张格格慎言,怎么叫我下的香露,在一切未曾定案之前,你这样就是诬告。”

“至于我为何要将此事告知四爷,那是在陈述事情经过,以便四爷断案,张格格请你不要打断。”

总而言之就是做笔录,她说这些并没有打算靠这些立马摆脱嫌隙,而是让胤禛知道,张格格对她前后不一的态度,以及她隐瞒她来找过自己事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