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她想着年家那般的家世,女儿再怎么样,也得按照大妇准备来培养吧?怎么是这副弱柳扶风的样子?更别提这张美艳的脸了。
不过,她看弘晖似乎很满意自己妻子的样子,又在众人面前,她也不好在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。
新人来到正厅中间后,珍珠立马就命人将一早准备好的茶端到了年氏面前。
年氏端起一杯茶,来到胤禛面前:“儿媳年氏,给阿玛敬茶。”
胤禛嗯了一声,然后接过茶杯,喝了一口,放下茶杯,说了几句长辈该说的场面话,就命苏培盛给了年氏一个红封。
接下来就轮到四福晋了。
“儿媳年氏,给额娘敬茶。”年氏跪下,将茶举到四福晋面前,恭敬道。
四福晋见年氏,礼仪还算得上不错,之前的不满也消散了几分,可能昨夜新人洞房花烛,这才虚弱了些吧。
她在心里为年氏找了理由。
然后也满脸堆笑地接过年氏手中的茶,喝了放下茶杯以后,也说了几句祝福新人的话,让年氏早些为弘晖开枝散叶后,便从自己手上脱下一支祖母绿的镯子:“这是你外祖母传给我的,今儿额娘就将这镯子传给你了。”
说着就为年氏带上了。
年氏看着手腕处的玉镯,脸上露出一抹喜色,然后恭敬道:“儿媳多谢额娘。”
然后就是向亦嫣和李侧福晋敬茶了。
弘晖出发前,嘱咐过年氏,府上两位长辈对他都很好,所以年氏对亦嫣和李侧福晋,很是恭敬。
亦嫣接过年氏的茶以后,就笑着贺道:“侧额娘也没什么好送的,就送上这对成双的玉佩,祝你和弘晖能百年好合,早生贵子。”
说完,便让乐雪捧上一个托盘,上面刚好有一对羊脂玉的玉佩,玉质细腻又富有光泽,一看便是上等的玉石所做。
年氏暗暗吃惊,没想到这侧额娘,竟然舍得将这等珍贵的玉佩送给她作为见面礼。
而李侧福晋吃了年氏的茶以后,就送一套首饰给她,都是由点翠手艺所制,也算上一套十分贵重的见面礼了。
见过长辈后,弘晖向妻子介绍自己的兄弟姐妹们,具体的人数虽然年氏早早就了解了,但也得一一见过,这才识得人。
在弘昀和弘曜、弘时、姝姝、姚姚、弘历都喊过了大嫂以后,年氏就将自己亲手所做的鞋袜、以及衣裳作为见面礼,给了这些弟弟妹妹们。
在给姚姚和弘历之时,她真心喜爱地摸了摸这对龙凤胎的头。
而二格格虽然是弘晖的大姐,但她还未曾出嫁,年氏也得为她做上一套衣裳和鞋袜。
至此,这场请安也算得上结束了。
年氏回去以后,将所有东西都登记入库之时,她没忍住问弘晖:“大爷,侧额娘,怎么送如此重的玉佩给妾身?”
要是亲额娘也就算了。
捧着书的弘晖,放下笑道:“侧额娘为人和善,对我和弘昀历来都很好,就连我这条命也都是舒穆禄侧额娘救的,所以你待她也要像额娘一般孝敬,知道吗?”
年氏心中一惊,心里对亦嫣的态度越发恭敬了,旋后点头道:“妾身知道了。”
...
与此同时,另外一头,亦嫣带着孩子们回到蒹葭阁后,四福晋又将她请了回去。
亦嫣虽然奇怪四福晋怎么这个时候叫她去,但她还是交代好宫人照顾孩子,就又返回了正院。
她一进正院,就瞅见四福晋正一脸愁容地撑着额头,便忍不住唤了声:“福晋。”
四福晋见亦嫣来了,脸上扬起一抹笑:“你来了?”
然后招呼着亦嫣入座,亦嫣入座后:“您叫我来,有何事?”
四福晋忽然道:“你觉得老大家那个如何?”
老大家的就是年氏,两人交好以后,四福晋便有什么心事,都会像这样和亦嫣所倾诉。
亦嫣想了想,斟酌道:“懂事知礼,又和弘晖十分登对,也算是佳妇。”
“你看看,就连你也觉得她才堪堪称为佳妇。”四福晋道。
亦嫣:......
我没怎么说,我只是还不了解年氏,不敢将话说太满。
“我瞧着她没点正室的派头,在长辈面前,也做出这副虚弱的模样。”四福晋气愤道。
亦嫣闻言一想,的确,像年氏这样的,不太符合现在大家妇端庄的形象,而且她今儿的模样,也的确很容易让人往少儿不宜的那方面联想。
不过这儿也不是人家小姑娘能控制的啊。
可她也不能改变四福晋的想法,似乎这个时代的女子,多少都会有点像四福晋这样挑儿媳的毛病。
亦嫣道:“她年纪尚小,不懂得遮掩一二,也属正常,如果她有何做得不妥,你作为婆婆可以指点指点她嘛,而且有您个名师在,还怕出不了高徒吗?”
四福晋眉开眼笑:“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嘴那么甜?”
“您才发现啊?”亦嫣哈哈笑道,旋即又真诚提议:“不过,现下您还不适合插手儿媳妇的规矩,以免伤了您和弘晖的感情。”
四福晋收敛了笑容:“这我知晓,我这也就是先和你说说,排解一二我心中的苦闷。”而后又将话题回到正题:“不过规矩到是其次,我就是怕年氏的身子那么虚弱的话,她能为弘晖诞下子嗣吗?”
毕竟弘晖的身子本就羸弱,如果再加上年氏也是孱弱的身子,两人又怎么诞下子嗣呢?
亦嫣也明白这个道理,想起历史上的年氏生那么多,她还是不由安慰道:“福晋,放心好了,大家的那个,似乎是个子嗣丰的面相。”
四福晋赞同地点了点头:“之前拿她的八字去合庚,师傅也说,年氏是宜男的命格。”
要不然她也不会如此满意这门亲事,她就想着,年氏能为弘晖多开枝散叶也好。
亦嫣睁大了眼睛,心想这师傅有点东西啊,这也能算出来?
四福晋又道:“如今见到年氏这副模样,我又不由泛起嘀咕来了。”
“既然您觉得她身子虚弱,便给她补补,调理身子,而且如今她年岁还小,太早生孩子,对孩子和大人都不好。”亦嫣神情认真劝道,然后就拿自己作为举例:“我就是十八左右生的弘曜,孩子们个个都健康长大了。”
四福晋想想觉得也是,自己就是十五岁怀的弘晖,可她生了一胎,就伤了身子。如果她为了早些日子抱上孙子,就绝了其他嫡孙的可能,就不值当了,于是便笑道:“好,我知道了,我听你的。”
亦嫣松了一口气,好险好险,府上的第一场婆媳危机被自己化解过去了,最主要现在胤禛还需要年府的支持,四福晋和年氏这婆媳俩,能不起争端,还是不起为好。
想到这里,她又补了一句好话:“所以啊,您就等着抱孙子就是了,别想那么多了。”
“借你吉言了。”四福晋笑着点头:“每回和你谈过以后,心情都会豁然开朗。”
亦嫣说话总给人一种真诚又舒服的感觉,换作其他人,说这话,她听听就过去了。
“能帮到福晋就好。”亦嫣笑道。
...
接下来的日子,四福晋便经常命人送了不少补身子的汤药,给弘晖夫妇喝。
一开始年氏还以为是四福晋催生,她一边喝着,一边暗暗焦急,几乎每个月都在祈祷着不要来葵水。
弘晖察觉到妻子的焦虑,便安慰她不必心急,毕竟她们才成婚不到一年,再加上他身子,不易进行太多房事,究竟能不能怀上都未知。
年氏表面顺从地应是了,但背后还是控制不住地焦虑。
弘晖心疼妻子,只能自己和四福晋说了。
四福晋听了儿子的控诉,解释自己只是单纯的想要给弘晖两人补身子,子嗣放到十八岁都不打紧。
弘晖得知自己误会母亲,连忙向四福晋道歉,又将这四福晋的意思告知了年氏。
年氏得知四福晋只是单纯为自己的身子着想,顿时感动不已,亲自去正院伺候四福晋频率就更勤了。
四福晋正愁着没个机会,指点自己的婆媳呢,就借这个机会,让她留在自己身边多学习如何料理事物。
常来和四福晋对账的亦嫣,便常遇到年氏了,瞧见两人相处的如此和睦,亦嫣还打趣两人看起来如同一对母女私的。
四福晋也打趣道:“人们常说女婿半个儿,儿媳妇也算是半个女儿。”
亦嫣假装抹泪道:“那就要为姚姚难过了,她嫡额娘,有了儿媳妇就忘了她了。”
四福晋没好气道:“你这叫危言耸听,姚姚要是伤心了,我找你这黑心额娘算账。”
亦嫣立马告饶,两人而后又开始聊起别的。
年氏瞧见两人这般说说笑笑的,不由感慨,原来女人也不一定要相斗的。
而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过着,转眼弘历也要三岁了,就该要启蒙了。
胤禛早就在弘历两岁的时候为他找好了启蒙老师。
其实亦嫣更属意之前弘曜的启蒙老师来替弘历,可那个人在教够弘曜六岁之后,就被外派去做县令,就没有再请这个人了。
就在亦嫣等弘历满三岁,便开始上学启蒙之时,却发生了意外。
作者有话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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