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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0章 第十七只(1 / 2)

望着漫天的繁星, 三咩咩叹了口气说道:“谁是谁非,说不清楚,咱们就保住自己的小命就行了。”

故事都是由胜者书写的, 如今胜者是青宇大神, 虽然整个青峦山脉的兽人都不期望这个结局, 但也无力回天。

可若胜者是白虎,那绝鸣峰上死去的兽人,是不是就会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?甚至不会再有后人知晓。

青宇在这点上还算是个汉子, 他做的每一件事, 吞的每一个兽人, 都清清楚楚地摆在那儿, 不惧任何人去评说。

孰是孰非, 似乎他也不在乎,那些敬畏与虚名,可能在他眼里连个屁都不是。

回家的路上, 谭香少见的沉默,云丹觑着她的表情,开口问道:“你在想什么?”

谭香:“我在想……你原来说你吞了父母, 还有活了一百三十多……是从别人那儿听到的?”

小云刚认识她的时候满嘴跑火车,现在想来,这不都是青宇大神的身世吗?

云丹眸光微转:“是又如何?”

谭香轻笑了一下, 拍了拍他的脑袋:“以后这些话就别说了。”

关于青宇大神的事, 小云显然知道的比她多, 他之所以会这么说,估计就是小孩学话, 觉得青宇大神威风, 不太良性的偶像效应罢了。

云丹:“为何?”

谭香:“胡编年龄就算了, 人家的苦事,总拿出来说就不好了。”

云丹探究般的眸光盯着她,问道:“你居然同情他?你不觉得他残忍?可是有很多兽人,恨不得他当初死在绝鸣峰。”

谭香摸了摸后脖颈:“也不能说是同情,只不过吧,未尝他人苦,莫装救世主。事出必有因,我们不应该站在道德制高点,就是高人一等的角度去评判事情,你懂我的意思吗?”

该说不说,青宇大神的这波操作可以说是一个成功的复仇典例,但他的根子已经烂了,做出来的事不可能太正常。

谭香不能全盘接受,但也可以理解。

可恨之人,多少都有点可怜之处。

谭香感慨般地道:“小云啊,你真是生在了一个好时候,你说你要是青宇大神,被抓到了那座什么来着,鸟不叫峰,你这倔嘴脾气,估计就没有以后了。”

云丹黑黢黢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她,慢悠悠地道:“不见得。”

她说的每一句话,就像她粗粝的舌头一样,酥酥麻麻地拂过云丹的耳膜,虽然怪,但听得很顺耳。

谭香哼笑一声,摸着肚子道:“不过吧,被逼到份上了,估计我也会选择活下去。”

云丹斩钉截铁道:“你下不去口。”

这豹子是个口软心也软的货,别说吞兽人了,按照她的性格,若是跑不出去,大约就自生自灭了。

谭香想了想,道:“那也得分情况,不到生死关头,谁也说不准。但是吧,比起兽人,我还是喜欢吃飞禽走兽,剥了皮就能进肚。兽人多脏啊,身上一层灰,我原来看过兽人搓澡,一搓一长条,灰灰的,大肠又粗又……再说你想想他们的脸,要是睁着眼睛……算了,不说了。”

云丹:……

她的角度,怎么总能如此清奇?

“要是动物形态,你就能吃了?”

谭香摸摸下巴:“那也得在我不知道的前提下,要是知道……还是算了吧,你说青宇大人,吃普通走兽多好,青峦山上的食材库,可比绝鸣峰丰富多了!那些祭品兽人,留下来给他搞畜牧业,就是养殖动物,把四角牛圈在一个地方让他们可劲儿生,那不是能收获更多优质肉类吗?”

“就算他老人家烦了,还可以让兽人给他表演节目,文化项目是很重要的。实在不行,他去找母蛇谈谈恋爱,多生几条,享享家庭的温暖,孤身一条蛇有什么意思,家人都是可以自己繁衍出来的……咳咳。”

谭香说开心了,不小心就放飞了自我,连忙补救一下道:“他还可以享受一下大佬的快乐,多好!何必要天天琢磨着怎么吃兽人?他都不会味觉厌烦的?”

“报仇可以理解,但常年沉溺在仇恨之中,那一定不会是个好结果。小云你的脾气就很轴,以后也要多注意,人要向前走,水要向前流。越活越厚,才会舒坦自在。哎,我说这么多,估计你也听不懂,走了,回家吃饭了。”

云丹仔细回味了一下她的话,点点头道:“你这话,说的倒是有些道理。”

兽人该吃还是要吃的,但其他事情,她说得很有意思。他喜欢看兽人们给他表演节目,尤其是相互厮杀……

也许是一百多年的生命消耗了不少恨意,云丹现在已经能心平气和地看别人谈论他的事情。仇恨是放不下的,只能随着时间一点点地消逝。

谭香:“哪句话?”

云丹:“家人是可以自己繁衍出来的。”

他已经记不起小时候的事情了,但在他的记忆当中,让他最放松的时刻有两个,一个是幼时,一个便是现在。

谭香:“……嗯,那句话你就当我满嘴跑火车了吧,快忘掉。”

谭香一天没进食,上午在洞里干活,下午被吓了这么一出,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。

还好云丹在回家途中抓了三只兔子,谭香也不讲究了,直接化成兽型将食物吞掉了。

晚上睡觉前,云丹趴在她的胸口,随意地道:“你不是说想偷偷跑吗?”

谭香双手枕在脑后,寻思了一会道:“咱俩这点本领,跑是跑不了的。”

青宇大神既然能为了复仇杀回来,也就意味着他还没有完全丧失“人性”,日子还长,走一步看一步吧。

谭香挠了挠后脖颈,她这几天脖颈、腋下、臂弯,大腿根总是发痒,她举起手臂看了看,白白净净的,被她挠的有点发红。

云丹:“怎么了?”

谭香:“明天咱俩去洗澡吧,我总感觉这两天身上有点痒。”

也许是秋天太干燥了?

谭香舔了舔手臂,把挠的热热的手臂内侧贴到了云丹的身上:“你帮我冰一冰,好痒。”

云丹任由她把手臂在他身上来回蹭,若有若无中,他仿佛嗅到了一缕幽幽的气味。那气味就像一个钩子,在他的皮上轻轻地刮动,勾着他忍不住低下了头。

感觉嘴唇上一凉,谭香掀开眼皮,就见云丹不知何时垂下了脑袋,冰凉的蛇首在她的嘴边嗅着什么。

谭香:“我嘴里没吃的。”

云丹奇怪地歪了歪头:“你闻没闻到一股味道?”

“什么味?”

云丹:“说不上来。”

那味道说不出好不好闻,但却异常的浓郁,比从五月的花丛中穿过还要让人记忆鲜明,即使是短短的一瞬,却在云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。

谭香吸了吸鼻子:“没有啊,你是不是闻错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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