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 96(1 / 2)
当天, 申时左右,霍无岐提着自己的包袱跑到了赵家,可怜兮兮的求收留。
赵星河睨着他:“你家就挨着我家, 你跑到我家来住?”
霍无岐:“我爹娘忙着小姑祭日,没空搭理我, 让我滚远点。”
赵星河:“那我家不够远……”
霍无岐:“赵星河, 还是不是兄弟?”
赵星河:“不是。”
霍无岐蹭的站起来, 伸手去掐他脖子:“那你把午饭吃的烤羊肉给我吐出来。”
两人闹在了一起,赵宝丫分开两人:“好了, 住就住吧, 反正我家大, 有很多厢房。”
霍无岐停下打闹, 豁的抬头:“我不住厢房,我和星河住一起就可以了。”见赵星河眼露嫌弃, 他立刻又补充道:“你别说不行,我就想和你说说话, 你不是想知道我家的兵器都是用什么做的吗?我好好同你说说。”
赵星河蹙着的眉头放下:“也行,晚上你打地铺。”
“行, 只要住一起就行。”他左右看看, 小声说:“主要是我怕生,尤其是晚上, 一个人睡没安全感。”
赵星河嗤笑:“骗鬼呢!”
两人相视而笑。
申时后,赵凛下职回来,见到霍无岐倒是一点不奇怪。霍无岐看到高大的赵凛反而有点拘谨,喊了声赵叔叔, 就低头扒饭。
先前只远远的瞧见过宝丫的爹,坐近了看好高好有压迫感啊, 比他祖父腿好的时候还让人畏惧。
他默默往赵星河身边移了移,伸出胳膊撞撞他,小声问:“你这赵叔叔看着很严肃啊,你怕不怕他?”
“怎么可能。”赵星河声音提高,本能的否认。
赵凛抬头看他们:“怎么了?”
赵星河立马摇头,声音都有些磕巴了:“没,没事,无岐说饭菜好吃。”
霍无岐噗嗤一声乐了:在外头日天日地的,瞧这怂样。
赵凛挑眉,什么也没说,剥了几只虾送到闺女碗里,笑道:“多吃点,都瘦了。”
霍无岐一口汤直接喷了赵星河一脸:他娘的见鬼了!
这么严肃的人对着宝丫妹妹笑真惊悚!
宝丫妹妹吃得还不够多了?这是要照着猪喂吗!
赵星河嫌弃的抹了把脸,起身:“我去沐浴了。”
“哎,等等我,我也去。”霍无岐着急忙慌的站起来,跟在他身后走。
洗澡啊,洗澡得脱衣服,他不就可以顺理成章的看看对方屁股上有没有胎记吗?
他刚冲到浴房外就被光上的门砸了脸,霍无岐不死心,扭头想从窗户口爬进去。爬到一半发现小黑正叼着他的袍角。他咬牙,用力蹬:“松口!”
小黑就是不松,摇着尾巴把人用力往外扯。
霍无岐心焦,直接把自己外袍脱了,嘿嘿笑两声,跳进了浴房。浴房内水汽弥漫,赵星河不耐烦的声音从里面传来:“霍无岐你干嘛呢?别告诉我,你怕一个人洗澡?”
霍无岐大大方方走进去:“哪能啊,这不是帮你府上省柴火嘛。”他边说边脱了上衣,“你快些,洗完就起来,我进去洗洗。”
只要对方起来,肯定能看见屁股上有没有胎记。
赵星河起来时,他生怕看差了,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屁股蛋子看。然而,赵星河爬起来,里面居然穿了半长不长的裤子。霍无岐无语,翻了个白眼:“你有病吧,大冬天的洗澡穿裤子。快脱了换干净的,风寒了多不好。”说着伸手就要去拽赵星河的湿裤子。
“你才有病。”然后一脚把对方踹进了浴桶里。
霍无岐猝不及防喝了几口脏水,一想到这水被赵星河那糙汉泡过,说不定还焉坏的撒了尿在里面就怄得直犯恶心。等他恶心完,一睁眼,早没人影了。
他匆匆忙忙爬了起来,换了衣裳就问经过的赵宝丫,赵星河去哪了。
赵宝丫指指书房:“在书房看兵书呢。”
他又跑到书房,鬼鬼祟祟的凑到赵星河身边看了一会儿。这眉眼好像一点也不像云亭侯那个老畜生,好像也不太像姑姑,难道真像那没见过面的祖母?
那祖母应该是个大美人!
要真是自己表弟,岂不是比自己还要俊俏英武?
要真是自己表弟,那得找姜子安他们好好炫耀炫耀,他也是有弟弟的人了。
他正想得高兴,冷不防赵星河突然出声:“发什么愣,挡我光了。”
霍无岐回神,笑嘻嘻问:“星河,你身上有没有什么胎记啊?”他伸出手来,把袖子撸到最高,露出精瘦的胳膊:“你瞧,我左手胳膊上,这里有一块红色的唇印胎记。天一热它就鲜红如血,天冷就成了绛紫色,我娘说这是上辈子爱我的人咬的,将来某一天会凭着这个胎记来寻我呢。”
他眨眨眼,瞅着他:“你身上有没有?”
“没有。”赵星河觉得他聒噪,转了个方向继续看书。
霍无岐:“我不信,你给我瞧瞧。”
赵星河没搭理他,他干脆伸手就去拽他衣裳:“我都给你瞧了,没道理你不给小爷瞧。”
赵星河把书一放,死命护住自己衣裳:“霍无岐,你有病吧,我瞧你手臂,你拽我衣服干嘛?”
霍无岐:“我瞧你表面没有,背上后腰屁股肯定会有,你给我瞧过就算扯平了。”偷偷摸摸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确认,不如野蛮一点。
反正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他们霍府粗犷无章。
赵星河觉得他是欠揍,把人打一顿丢出书房,让他再闹要么滚回霍府,要么滚到姜子安、肖楚府上去。霍无岐被揍得不轻,对于自己打不赢一个十一岁的毛头小子也浑不在意,继续锲而不舍的找机会扒赵星河裤子。
大半夜不睡,硬生生把赵星河等得睡着了,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剪刀去剪他两个腚的位子。
“嘿嘿,这下可以确认了吧。”
他剪开了裤子,摸出火折子正要凑近看,就看见一双淡蓝的眸子。火光摇曳中,那眸子渗着森森寒意。
“啊!”霍无岐还以为见鬼了,吓得惊叫,火折子掉在了床上,险些把整个房间点着了。
等一家人把火扑灭时,天已经蒙蒙亮,罪魁祸首霍无岐被赵星河拎到了客厅那。赵凛顶着还没来得急束的乱发,黑着脸问:“说吧,你们两个大半夜的不睡觉,点火干嘛?”
赵宝丫还困倦得很,裹着厚重的狐裘毯子,抱着猫猫在座椅上打哈切。
赵星河冤枉啊:“赵叔叔要好好问问霍无岐这货来我们家有什么目的,一整日黏在我跟前想扒我裤子。大半夜的不睡觉,用剪子剪我裤子,还点火看。”
赵宝丫睡意醒了大半,来了精神:“什么?霍哥哥想扒你裤子?还用剪子剪你裤子?”
“霍哥哥,你是有什么特殊嗜好吗?”
“什么特殊嗜好,别胡说八道……”霍无岐心累,总不能说他扒赵星河的裤子是想看他屁股吧。
他垂头丧气:“你们去喊我爹来吧,是我爹让我来扒星河裤子的。”
“啊?”赵宝丫越听越离谱,“你爹让你来扒星河哥哥裤子干嘛?”
霍无岐已经不想说话了。
外头鸡鸣了两声,很快,霍家夫妇顶着雾气被请了来。霍大老爷一看儿子那模样,就知道事情没办成还惹了祸事,干脆开门见山把事情解释了一遍。
赵星河惊愣,赵宝丫讶异的站了起来:“什么?你们怀疑星河哥哥是霍小姑的儿子?”
霍大老爷点头:“嗯,那孩子叫云时安,也是一双淡蓝眼眸。走丢的时候刚三岁,算起来也该十一了。他周岁时不慎碰倒了家里的香烛,在左臀部留下了一个月牙型的印记。我这些年一直在寻他,上个月查到线索,有人说他被人贩子抓到了南边。我回来瞧见星河这孩子,就觉得和我已故的外邦母亲长得十分相似,这才起疑。”
“不可能!”惊愣的赵星河突然抬头,淡蓝的眼眸沉沉:“不要因为寻人心切,看谁都像你家丢的。”
霍大老爷:“我也是这样想的,不能太冒失了,于是才让阿岐偷偷看看你有没有那印记。”
赵星河一口否定:“没有。”
一旁的霍无岐嘀咕:“屁股墩上你也瞧不见啊,不若现在给我瞧瞧?”
赵星河横他一眼,赵凛喝道:“好了。”
赵星河立马不说话了,赵凛看向赵家大老爷:“星河左臀部确实有个月牙形的胎记。”
霍家夫妇激动了:“真是阿安?”
赵凛继续道:“当年我是从人牙子手上救回他的,那时他六岁,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。据人牙子说他们是在江宁郡河中府一带看见他到处乞讨,顺手给拐走了,拐走他时,他身上有一块长命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