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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66章(2 / 2)

她置若罔闻,含在唇间点燃,吐出轻飘飘的一团烟雾,“愿赌服输,脱。”

“......”

黑衬衫被扔到一旁。

江枭肄的上半身光裸,肩骨刚硬平直,胸膛垒块分明,两条纹理线往腹部收紧,几根浮迭偾张青筋盘踞裤腰上方,再往下便令人浮想联翩。

没有一处赘余,野性张力的小麦皮,强有力的荷尔蒙冲击着视觉神经。

除却池边和拳击馆,正儿八经两次的交流,他偏爱厚乳,顾意弦压根没仔细欣赏,现下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“馋”。

她大大方方,目不转睛上下扫视。

江枭肄硬生生被她看出感觉,双腿交叠掩饰。

火光亮起,尼古丁勉强抑制焦渴,他抽取第三张牌,梅花K。

顾意弦双指拈起最后一张牌,红色小丑皇,半点。

她拍在桌面,“看来我的好运气用完了。”

他注视她,眼神充满审视,问出疑虑:“挑玫瑰人生的曲目在暗示什么?”

“并不是每件事都能如你愿。”

“什么意思?”

什么意思,当然是兼弱攻昧,利用弱点攻击。

顾意弦勾唇,二话不说脱掉西装外套。

江枭肄掐在指间的烟掉了。

吊带极细,仿佛轻轻一扯就断了,领口大片雪白,薄如蝉翼的绸面,繁复华丽的暗红蕾丝呈半圆包裹,腰部镂空系带交叉束缚,菱形糅杂融动的隐秘。

她叼着烟,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两只半透的黑.丝.袜,扯直一条系带,按开小夹子吊住袜筒。

他所有感官都被夹住,神志理智趋于不正常。

真他妈该死,谁发明这种衣服。

真他妈绝,美到被一刀捅死也心甘情愿。

烟蒂把地毯烫出一个洞。

她倾斜酒瓶将燃烧的火熄灭,继而踩上沙发软垫,细高跟戳出凹陷。

江枭肄终于反应过来,起身要走。

顾意弦抬腿踩住他的胸膛,眼尾上挑,“我今天跳支舞给你看怎么样?”

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。

她俯身,将烟送到他唇前,“过时不候哦。”

江枭肄想起一句话。

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。

过时不候,过时不候。

他吸了一口烟,靠向沙发扶手,仰头看她。

深夜微醺,唯有昏黄灯光晕染。

跳起魅惑之舞的妖艳舞娘,摇摇摆摆的影子在飘渺烟雾若幻境。

心跳声震耳欲聋,愈发催情发欲。

她的媚骨简直浑然天成,每一处都是风光宝地。

江枭肄的眼神晃荡,晦暗不明。

燃尽的烟丢进玻璃杯呲啦一声,他抬起酒瓶含住一大口威士忌,握住她的小腿。

也许是一口迷魂汤,倾斜而出划开一滩春水。

飞钳破敌,他教她立势制势,使对方不能不受胁持与控制,教她“缀而不失”。

她倒是聪颖全用在他这儿,钓得一手好鱼。

谁他妈还管得了这些,谁他妈还管了那些该死操蛋的人。

他要探索他的风光宝地,雕琢艺术品,感受温度和型状,敏锐捕捉寂静里每一声再由此判断哪里欲壑难填。

鼻息喷洒的热气越来越烫,顾意弦咬住唇,面色被酒精侵蚀到潮红。

越来越动情,她抚摸他的刺青,勉强定下心神,说出自己目的,“四哥,你还欠我一次。”

江枭肄含混不清地嗯了声,酒精从下颌滴落。

她推开他,他眯着眼,伸出舌尖舔了下唇,沙哑嗓音裹挟湿气,“这不是你想要的吗?”

顾意弦软着腿从沙发下去,转身去柜子里翻出小包。

她将工具倒在方几,笑着说:“这才是我想要的。

江枭肄扫了眼,略微讶异,伸出手束手就擒。

铁环扣在腕间,他想了想,“我这样怎么抱你?”

顾意弦将绳子穿过铁环,分别系在沙发脚,“女尊男卑,反守为攻。”

他低哑地笑,“行,你来,我怕你撑不住。”

“平常练习的柔术里有差不多的。”她挥起小皮鞭,直接往他胸口抽,“少瞧不起人。”

江枭肄好整以暇地看着她,“这点力气,我很难瞧得起你。”

顾意弦懒得理他,报仇而已。

抽了八鞭后,她停住,他面色不改地问:“女牛仔可以开始了吗?”

“闭嘴,阶下之囚没资格说话。”

顾意弦咬着唇,莹白指尖撑在江枭肄胸口,抚摸交错的红痕。

倏地她差点摔下去,双手掐住他的脖子,恶狠狠地说:“别给我以下犯上,不然弄死你。”

江枭肄毫不在意,抗命而行,“我愿意沦为被迫做苦役的囚人。”

想起今日在书房听到的话,顾意弦红着眼用力勒住江枭肄。

他还是笑,眼睛像落了雨满是青苔的地表,“女王殿下,能否特赦一下?”

“不、不行......”她的眼睛也降下迷蒙烟雨,荡漾着秘沼般的妖气。

一泓池水闪出来,江枭肄喉结在她湿热掌心滚动,“那么,我愿意为你身先士卒。”

这是种非同一般违抗死亡的精神,倘若病倒也罢,健康有力的身体甘愿被人置于死地,必须绝对忠诚报以必死的决心。爱这一舒心的字眼,暗藏破坏或毁灭的剧毒,奴隶爱上囚禁自己的女王便是万劫不复,即使被压迫到喘不过气也要反复试探女王的底线,进而退,退而进,周而复始,从而得到她的爱。

万籁俱寂,榆宁被蓊郁树林包围,黑暗中有白色,寂静中也有声音潜入,可能是夜空云动,院内的喷泉,也可能是温室里玫瑰缓缓绽开等种种动静重合而成的细微响声。

顾意弦必须承认已经爱上江枭肄,所以无法释然必须以这样的方式确认。

她纤细的指还卡在江枭肄的喉间,眼眸湿润,大口呼吸:“我想出门,你会放我出去吗?”

江枭肄注视她动人心魄的表情,喘气艰难地问:“你施以美人计就是为了这?”

“回答我!”

美丽的小疯子,他笑,“不会。”

她颤着声说:“江枭肄,你这个骗子。”

动作停止,江枭肄笑容凝固,双臂肌肉涌动,绳结崩开。

他握紧她的手腕,认真地问:“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?”

看吧,明明能挣开却伪装成囚徒。

游刃有余,稳操胜券才是他江枭肄。

顾意弦闭上眼,松开手,“这不重要。”

他皱眉,按住她的腰,“这很重要,告诉我是谁跟你说了什么?”

她呼吸一沉,决定再给他次机会:“你先告诉我,你究竟想做什么?”

江枭肄沉默。

江坚秉李致远是亡命之徒,绝不能让她参与其中。

顾意弦搂住他汗涔涔的脖颈,呼吸带着嘲谑:“你不愿对我说实话,凭什么要求我对你如实相告?”

江枭肄湿热的唇流连在她的下巴,刚柔并济,“你想知道什么,我以后都会告诉你。”

顾意弦仰头,退无可退,仿佛置身于云端。

她不想听了,她要自己确认,“好,我们来玩个游戏。”

江枭肄陪她玩了太多游戏,他以为这次也如往常一样,“嗯,你说。”

她在他耳边轻缓道:“我在榆宁藏了件东西,如果你能找到,我就嫁给你。”

耳畔仿佛惊雷一声,江枭肄内心深处广褒之地无边燎原。

他欺身而下,眼底薪火灼灼,“真的?”

她眼波流转,风情万种,“这是我说过最真的话。”

他瞳眸的绿色开始雀跃,覆上她湿软的唇,说:“好。”

所有隔阂全被撞碎,零星的喘息在万籁俱寂的夜里炸裂开,江枭肄几乎要融进顾意弦的骨血,似乎死在这一刻也甘愿。

翌日十点半。

电话准时响起。

顾意弦未睁眼便下意识摸床边,沉默一秒,接起电话。

“吵醒你睡觉了吗?”

她嗓音有些哑,直言了当:“朱陵周家,华周集团的掌权人原来这么闲。”

周知樾风趣道:“不瞒你说,确实比较清闲。”

哦,搞证券基金确实手指动一动就能万金入账。

“我从未去过朱陵,你怎么知道我的联系方式的?”顾意弦很谨慎。

“你没来过,你现在的未婚夫来过,”他语气温和友善,“最重要的是,我看到你的照片了。”

江枭肄去过朱陵周家?她按下内线叫了杯水,“什么意思?”

周知樾缓缓道:“这要等我们见面才能说清楚,现在我们应该讨论如何执行计划。”

顾意弦表明她不会因此献身,他说放心他没那方面的兴趣。

她再三试探,这男人滴水不漏不肯透露半分,但可以肯定他确实对她没有非分之想。

无论如何,此人暂时可利用。顾意弦将自己计划说了一半被周知樾制止,“很危险,没必要。”

“周家难道办不到?”

“不是办不办得到,”他诚恳地说:“我不能将你置身于危险。”

“放心,我比任何人都惜命。”她笑。

电话那头似乎在思忖,半响才开口:“你做这些是为了江枭肄吗?”

顾意弦侧头看向床头柜的紫玫瑰,“不,是为了我自己。”

这是她为他准备的最终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