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章 47(1 / 2)
所有人都觉得裴应霄是正人君子。
可如今, 这个衣不染尘的太子殿下,趁夜钻进她被窝里,强势地按着?她亲。
曲凝兮稍稍一软腰身, 就被压在他底下, 彻底剥夺了呼吸。
他方才在说什么安慰?
曲凝兮原本微凉的指尖都被传导了热意?,从两人相贴的每一寸肌i肤, 源源不断地输送过来。
她心跳如鼓, 躁动非常。
在这静谧的夜间, 实在是太吵了, 甚至,两人略为急促的呼吸也……
更可怕的是,裴应霄的手?……
宽大的手?掌, 一把握不住, 还贪婪地企图掌控全部,丝毫不顾忌那从指缝溢出的软泥是何?等可怜。
曲凝兮的惊呼被尽数吞没了, 雪色寝衣早已揉i捏得?皱巴巴。
她浑身轻颤, 半是迷茫半是惊慌。
“小晚瑜……”裴应霄不断亲吻她, 缓缓睁开眼。
他长睫如羽, 眼睑下方的泪痣,此时呈现绯红色, 近乎妖冶。
这么会有这样乖的傻姑娘, 任由他欺负呢。
裴应霄可不会良心发?现, 他只会,得?寸进尺。
骨节修长的手?指,轻轻捻上尖尖, 坏心眼地打着?圈儿,每一根指尖都在叫嚣着?不满足。
他喉间微动, 涌上一股难以抑制的渴意?,越发?用力吮i吸她口中的香蜜。
曲凝兮任是被堵了嘴,也堵不住外泄的迷乱。
她无法准确形容此刻的氛围,俨然陷入一个陌生且令人无措的境地。
不曾遭遇过,没人告诉她,现在要怎么办。
她的整个脑袋,都像浆糊似的,被懵住了,思绪迟缓,全然被身上的感官给带走。
恍惚间,回忆起在抚阳城醉酒那日,她既似是抗拒又似迎合,向上拱起了一截小腰。
嘴里那小哭音就没断过。
曲凝兮的脑子‘轰’的一下,与小泥炉上的那罐子沸水无异了。
咕噜咕噜红透了,还往外冒着?热气。
“别?呜呜……”
她两手?胡乱挡在胸前,正要拒绝,裴应霄却猛然拉开了身位。
他的双臂撑在她左右,像个牢笼一样把猎物困住,无处可逃。
可是他半点不挨着?她,就那么撑在她上方,不敢再碰。
“再继续下去,孤会失控。”他缓缓呼出一口气。
如此无人打搅的环境,放任下去,还能?有其他结局么?
曲凝兮微喘着?,愣愣与他四目相对。
这般大冷天的,他短短时间内就在额际憋出一层细密的薄汗,那双眼眸,幽深一片。
他在忍耐什么?为何?会有类似于‘难受’的感观出现在他身上?
曲凝兮对男子一知?半解,不知?道他们的快乐之源,也不明白他们的冲动。
但是她聪明,她猜测,或许与那棍棒有关系。
想来并不是拆卸自如的状态……
曲凝兮隐隐放心了,便?是册子上的内容,那武器也不是随心所欲就能?装的。
她低声道:“还请殿下顾忌着?些,五仙居里人多眼杂,而且暗处还不知?有谁在盯着?我?。”
今天发?生的一切很是凶险,幸而她身边有个暗卫,否则不堪设想。
裴应霄听见了,却还舍不得?就此退去,他低头,轻嗅她颈畔的浅淡香气。
不知?折磨的是谁。
石更到发?疼。
“殿下?”
“叫孤训庭。”
“……训庭,”曲凝兮从善如流改了口,对他好言相劝,道:“我?困了,你也早些回去歇着?吧?”
可千万别?上嘴了。
她悄悄提防此事。
而她上方这个男人,仿佛与她心有灵犀,目光落下,微敞的衣襟遮掩不住那白腻软糯,无不是在勾着?他。
勾着?他展现自己最卑劣的一面?,不管不顾地将她占为己有,彻底打上他的烙印,让她哭着?喊着?成为他的所有物。
人,就是这么坏。
裴应霄闭了闭眼,朝她低语:“孤生来便?是要做恶人的。”
恶人不需要考虑旁人的感受,惟有自身欢愉即可。
而他跟前这个人,软乎乎的,爪子连指甲都没有,人尽可欺。
他早就可以杀了她,也可以任意?对待,但是为何?停了下来。
是他不想么?不,他对她生了欲念,他想。
他想对她肆无忌惮,他的内心一点都不良善。
可他若是做了,就跟今日那闯入的贼人无二。
裴应霄全然可以想象到,曲凝兮会有多害怕,恐怕哭三天都不够,甚至是陷入绝望。
如若她被逼上绝境,还会那样努力地想活下来么?
不知?从何?时开始,他竟然生出怜惜之意?。
觉得?她可怜,看?不得?她那样可怜。
原本是打算玩弄这个满口谎言的骗子。
现在却一直在忍耐,忍到大婚那天,洞房花烛,名正言顺。
“曲凝兮,”裴应霄叫了她的名字,“忍得?越久,越是不容有失,谁敢让你损毁一丝一毫,孤剥了她的皮。”
他并没有咬牙切齿,甚至语气轻飘飘的,但是那样认真。
他真的会去剥了那个人的皮。
这一刻,他不像是狐狸,而是毒蛇。
饥肠辘辘守着?果实,每日忍受那馥郁芬芳,谁在这种时刻来觊觎属于它的果实,毒蛇顷刻间就会陷入疯狂,对所有人露出淬满毒液的獠牙。
曲凝兮有点害怕他,“那……你还需要安慰么?”
“要。”
裴应霄一翻身,在她旁边躺平了,道:“这次换你来吻孤,注意?点,你的胸不准靠上来。”
“……?”什么?
方才是谁使劲在揉她?现在还不让碰?而且,谁要贴上去啊!
曲凝兮有点气鼓鼓的,都不想安慰他了,这人看?上去完全不需要安慰。
裴应霄一撩眼皮,又恢复了那笑眯眯的模样:“孤是为你好,别?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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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日,曲凝兮睡得?很好。
昨晚她应付一般亲了裴应霄几下,他仿佛极好说话,收了点好处就起身离开了。
翻窗出去,谁也没惊动。
他走后,曲凝兮的被窝里暖意?融融,一觉无梦。
坐到梳妆台前,描眉点妆,便?听藤敏说,昨晚那个黑衣人被连夜审问?,什么都不肯说。
这是训练出来的死士。
但不妨碍线索追踪到他主家身上。
“郑家确实是被冤枉的,背后之人是徐家。”
“徐姑娘?”曲凝兮有些意?外。
“可真是知?人知?面?不知?心,徐姑娘平日里待小姐可亲热呢。”银杏拿着?木梳,一脸气愤。
昨天真是把她吓坏了,她看?到黑衣人翻进了温泉池的栏栅,立即追进去。
幸好她当时没有喊出‘小姐’两个字,之后才能?把事情圆过来。
也正因此,银杏隐隐察觉到了,映楚的不一般。
按理来说,映楚来到小姐身边没多久,却迅速得?到了近身信任。
如今看?来,兴许和这位藤敏一样,是太子殿下赐予的人。
银杏不禁懊恼自己的迟钝,她完全不知?道小姐何?时入了太子的眼,还以为就是报恩赐婚,现在看?来岂止如此。
殿下帮了大忙,还这样维护小姐,先前肯定是有过交集。
这回孙嬷嬷没有跟随到玉泉山庄,银杏觉得?,嬷嬷可能?要被弄走了,小姐是未来太子妃,身边只留一条心之人。
银杏知?道自己蠢笨,唯一能?做的,就是管好嘴巴,不可外泄主子的任何?事情,否则,茴清苑就要容不下她了。
藤敏这人说话直率,开口便?道:“以往传言的太子妃人选,徐二姑娘连提名都不曾,别?说太子妃,就连良娣都不一定有她的位置,她要对付的人何?止一个。”
徐家如今靠着?祖上荫蔽,才维持住了家族光耀。
徐筱昕的祖父是铮国公,年事已高卧病在床,待他驾鹤西去,爵位会落在她父亲身上。
但是徐家大爷即便?承爵,也挡不住家族走上下坡路的颓势。
今年的万神节,徐公子也有进入鹤壁塔内抄写经?文?,兴许下一届就没有徐家了。
徐筱昕想要成为太子妃,但是在尚京,根本轮不到她。
前面?有满门忠烈的陆焰花,呼声最高,其次是大家闺秀郑思君,其父左丞相实权在握。
这便?罢了,半道冒出一个曲凝兮,又是恩情又是赐婚,彻底截胡。
她若想爬上去,得?把前面?这几个给压下去。
因为这种种缘由,才陷害郑思君,企图来个一箭双雕。
郑思君身边那个小丫鬟在宴席散后就死在井里,而当众翻墙的黑衣人,也问?不出任何?。
徐家自以为做得?天衣无缝,可惜,有了动机,就很好查下去,百密一疏,总有蛛丝马迹被逮住。
此事非同?小可,徐家竟敢破坏皇家婚事,这还是天庆帝亲自下旨赐婚,他们无疑是蔑视皇权!
即便?铮国公早年劳苦功高,这会儿卧病在床,也挡不住惩戒。
尤其是太子殿下决意?追究,以警示那些各怀鬼胎之人。
徐家没能?瞒住,彻底在尚京抬不起头来,兴许,国公的爵位都不一定能?传下去。
至于徐二姑娘……曲凝兮立即想起昨晚裴应霄说的扒皮言论,连忙问?道:“她现今如何?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