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章(1 / 2)
林砚坐在赛马场的观众席。
徐尧和桑宁在跟张闻交谈, 江舟凉走了过来,他递给林砚一杯葡萄酒:“这边鲜酿的,尝尝。”
林砚接了过来,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。
江舟凉在他身边坐下, 看着下面跑道上三匹马正你先我后地追赶着对方, 男人温和地说:“年轻人, 无论什么都要比个胜负。”
林砚和他开玩笑:“江叔叔这是服老了?”
“这还不至于,”江舟凉笑, “你猜他们谁会赢?”
林砚摇头:“看不出来。”
他本来看主角六人组就如同一个局外人, 磕CP也能磕个乐子, 但谢无宴的眼神如同一张细密的蛛网,硬生生将他扯进了棋局里。
他想偷偷看一眼弹幕,不知道有没有在骂他插足别人CP的,林砚思来想去,为了避免被骂,干脆把直播给关了。
从根源上杜绝被骂。
江舟凉见他神色不对:“你有心事?”
林砚回过神:“没有, 就是在想明天带陆哥去哪里。”
江舟凉:“……”
他被噎到了。
男人低头看着自己杯子里摇晃的红色液体:“有困扰的话,要不要听听江叔叔给的意见?”
林砚看向他。
江舟凉道:“附近的森林公园很有名, 你们不如去那边走走。”
走完了直接回来。
林砚想了想:“我再看看。”
主要森林公园这种地方, 有点不太适合点家攻的属性。
说到陆羁,林砚还在不敢置信,像陆羁和段辞这样直的男人, 居然也喜欢他吗, 这可是号称不到结尾不开窍的点家直男啊!
点家观众何在, 看到这一幕真的不会愤怒地开骂么?
下面的徐尧和桑宁也走了上来。
桑宁来邀请林砚的时候, 徐尧正在马厩边上,所以他只看到了桑宁朝林砚那边走, 但没听到他说了些什么。
徐尧看着场内:“他们还在比啊?”
“快结束了。”桑宁道。
徐尧说话时胳膊肘蹭到了林砚,林砚本来觉得没什么,但现在总有点敏感,他下意识往另一侧挪了过去。
他的动作很细微,徐尧没注意,但桑宁却回过头,看了他一眼。
那边的比赛已经决出了胜负,谢无宴稍胜一筹。
男人骑着马经过看台,他朝看台上望去,青年正坐在那儿,风吹起他的头发,露出来的眉目清丽,身边围了一圈人。
林砚没有看他。
谢无宴转过头,甩过缰绳,黑马往场外走去。
*
节目组安排他们在庄园里吃了晚饭再回去。
有了晋江攻和点家组的前车之鉴,林砚一顿饭吃的胆颤心惊,好不容易混了回去,等回到别墅,他随意地打了声招呼,就以“做约会功课”为借口回了房间。
陆羁站在大厅里看着他的背影,他虽然因为白日而烦躁,但一想起明日的约会,又很快雨过天晴,男人提起水壶,给旱了一天的小花苞浇水。
水滴汇成一条溪流,从水壶里流进深色的土壤里。
段辞看着楼梯:“小学弟今天不太对劲。”
陆羁回想起林砚方才的表情,他放下水壶,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:“嗯。”
段辞:“是在马背上的时候发生了什么?”
他其实并不喜欢恋综,因为在镜头前,他必须和情敌维持短暂的和平,但实际上他恨不得谢无宴等人离林砚远远的。
陆羁没说话,他收回视线,拨弄着打蔫的花苞尖尖,想到了一种可能:“这花怎么一天比一天烂,感觉都快不行了,是不是浇水太勤?”
段辞说:“没有吧?昨天你浇了一次,我浇了一次,今天还没浇过,可能是花苞本身的问题。”
陆羁放下水壶,把花苞往外推了推,好让它能晒到月光。
在陆羁准备转身上楼之前,段辞忽地开了口:“你的心情不错,很期待明天的约会吗?”
他和陆羁实在太熟悉了,哪怕男人从头到尾没说几个字,段辞也能从他的肢体语言里看出他的心情,这让段辞很烦躁。
万一林砚跟陆羁更亲近,那他怎么办?
明明如果不是段辞去跟林砚搭话,陆羁现在根本不认识林砚是谁,更别提还能得到一天约会了。
陆羁瞥了他一眼:“问也没用,我不会告诉你具体的。”
段辞伸出手,点了一下花苞萎靡泛黄的小尖芽,重重地拍了它一下。
*
二人间里,林砚洗完了澡,他换上睡衣,遮住了摄像头,正躺在床上查地图。
他对附近不熟悉,朝节目组特意申请了一支手机,用来准备约会。
谢无宴推门进来,他走进浴室冲了个澡,吹干了头发,也跟着上了床。
青年整个人半坐在床头,屈起那双修长笔直的腿,圆润泛红的脚趾蜷缩在一起,看起来居家又闲适。
手机屏幕的光线映衬着他的脸,纤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,显得很专注。
谢无宴就很想打破他这种因为别人而起的专注。
房间里没开室内灯,只剩下一盏昏黄的台灯,男人翻过一页根本没看的手稿,忽地开了口:“在想明天去哪里?”
没有其他声音的房间很容易创造出那种仅有两人的隐秘氛围,就连谢无宴平静的声音都比往常低上许多,总让林砚回忆起他在马背上的声音。
就还挺苏的。
林砚说:“对。”
谢无宴:“想好去哪里了吗?”
林砚正在看这附近的地图,他点开点评网看了一会儿:“西街附近吧。”
谢无宴有点意外。
在答应要上恋综的时候,他就已经将这目的地附近摸了个透彻,西街是附近很普通的一条街,甚至不是什么风景好的地方,林砚为什么会选那边?
是对这次约会不重视?
谢无宴原本酸涩的内心又稍微好了一点儿。
他看着青年的侧脸,他其实也发现了林砚回来时候的不对劲,就是从他在马背上的情难自抑开始的。
就连谢无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,也许爱情就是这样奇妙,把他变成了一个和他过往不相干的人。
男人想了一会儿,还是开了口:“那时候在马背上,我不是故意……”
林砚说:“打住。”
青年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麦克风,压低了声音,用一种不会被收录到的音量说:“没关系,我能理解。”
男人嘛,总归有上头的时候。
谢无宴侧过身看他。
灯光下他的眼神很温柔,是那种与他整个人格格不入的气质,就好像有什么呼之欲出的东西,他有一种干脆说出来算了的冲动,但是林砚打断了他。
青年低头看手机的样子透着一种居家的柔软,但说出来的话却是截然与之相反。
林砚犹豫了一会儿,很怕对方直接来一句表白,他咬了咬嘴唇,还是轻声说:“如果你不想听拒绝的话,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说出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