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2章(1 / 2)
一般来说,提到与鬼做游戏,那么结局都是要赢过鬼,人类才能存活下来,而一旦输了,就意味着死亡。
目前是夏洛克第一个与镜鬼猜拳,但谁也说不准下一个是谁,因此天机代入自己,万分谨慎地分析着。
在天机紧张的视线中,车窗里镜鬼的手臂由上而下,缓慢地下落,在落到腰侧的位置时,手掌虚张出了一个石头——这个石头没有持续很久,在即将成形的时候,它又彻底换作了剪刀。
而萧栗这边,他原先出的是布,在手臂垂落的中间时换作石头,然而到了最后,他竟然也变成了剪刀。
好好的赢局,就这么变成了平局!
天机气到险些吐血,他弄不清楚夏洛克是怎么想的——他忍不住歪过自己的身子去看夏洛克的侧脸,发现对方却并没有对这个结果意外,甚至这个平局就是他一手导成的。
萧栗微侧着头,这时候列车又颠簸了两下,他看着自己的右手,扬起唇角:“平局,我赢了。”
悲愤的天机:???
不是平局么,你哪里赢了?!在奇葩这方面赢了吗?
然而出乎天机意料的是,车窗里的镜鬼却脸色苍白,它已经从萧栗的倒影化成了自己原始的样子,那是一个即将融化的鬼影。
天机留意到,原先萧栗出的是右手,而鬼影出的是镜像左手,现在鬼影的左手却好似被定住一样,一动不动。
萧栗再度伸出左手,对车窗里的鬼影道:“再来。”
鬼影一动不动,它就这么面对面地与萧栗对视着——不知道是不是天机的错觉,他竟然觉得那只鬼的目光里好像露出了那么一点惊慌。
它嘶哑地说:“你已经赢了。”
天机:“…………”
还真赢了?这是哪个世界的剪刀石头布?
“我知道。”萧栗用右手去碰触车窗上的鬼影,他富有节奏性地敲击着车窗,次次都敲在镜鬼脸上,就跟打脸一样,“赢一次,你无法杀我,如果赢了第二次,我会得到什么?”
他说到这里,又若有所思地加了一句话:“还是说,你会失去一些东西?”
“我有点好奇。”
萧栗没等镜鬼的回答,他再次伸起了手臂,与车窗里的镜鬼猜拳。
镜鬼似乎无法抵抗这股力量,它不得不跟萧栗同步,握起的拳头一开始是剪刀,最后定格在了拳头。
而萧栗这边,则是从布到拳头。
平局。
镜鬼的右手也被钉死在了这扇车窗上。
如此一来,这两只猜拳的双手硬生生地将它禁锢在了这辆列车的这面车窗上,除非它能够硬生生斩断自己的双臂,否则无法离开这里。
萧栗看着它痛苦挣扎的神色,忽地伸手打开车窗——车窗里的镜鬼一下子被夹在另一面玻璃之间,整张脸都被挤变了形。
他似乎觉得有趣,来回又打开、合上地弄了两下,让镜鬼不停地在放松、挤压之间徘徊。
天机看着这一幕,他暗地里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,疼的倒抽一口凉气,他回头问姜移折:“我瞎了?那不是平局么?”
姜移折看着车窗里痛苦的鬼影,心里也有些发毛——为夏洛克那时候的愉悦笑容发的毛,他清了清嗓子说:“我看着也是平局……夏洛克,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萧栗关上车窗,阻拦外界的冷风吹进来,回头反问道:“你们觉得呢?”
“剪刀、石头、布,是不是另外被赋予了额外的意义?类似黑羊、白花与太阳,”天机思忖道,“你们同时出同一个象征,代表你已经追上了它的思路,白花与白花相互抵消……”
他说到最后停住了,编不下去了,用无辜的眼光看着萧栗,干巴巴地说:“求解释。”
萧栗被他复杂的猜想给听乐了:“相互抵消,你以为这是开心消消乐?”
天机:“……”
这不是因为是夏洛克,他才往这种高深意象上想的!
在天机恼羞成怒之前,萧栗拍拍青年的 肩膀,话锋一转,循循善诱地问:“水面、车窗,你觉得它们的共同点是什么?”
这一次天机思索片刻,他想到车窗上映出来他们各自的镜像,说出了答案:“镜面。”
“没错。”萧栗道,“这就是猜拳游戏的关键。”
“猜拳游戏,一旦镜鬼向你提出猜拳的要求,你就必须要应战,因为你要与他保持一样的动作,这才是镜像的意义。”
“不管你是输,还是赢,结果都与镜像背道而驰。赢就是输,输还是输,只有平局,才是真正的‘镜子’,而‘镜子’是没有自己思维的,它只能呆在原地,倒映出真人的第二面。”
天机一幅见了鬼的神色:“你从起初见到它到开始猜拳游戏不过两分钟,你就直接想到要打平局了?”
“这需要很久来想吗?知道它是镜鬼,就应该直接想到了。”萧栗反问,他在最后遗憾地补充,“不过最后赢了两次,它会被钉在这里成为真正的镜子是我没想到的,否则我会随身带一面镜子碎片。”
把镜鬼带回去好好研究。
他用手又触摸了一下车窗,聆听敲击发出的声音,感受到它的厚度,自言自语地说:“好像砸不碎。”
那一刻,镜鬼与天机一起露出了惊恐的神色。
——如果能砸碎,你想干什么?!
姜移折是他们之中最稳重的一个,他及时打断了萧栗的动作,提议道:“多亏了夏洛克,既然现在第三站鬼怪的危机已经解除,那我们在第四站到来前,只需要面对笔仙一只鬼怪,现在不如再去看看车程表。”
萧栗对此没有异议,他挥别车窗上的镜鬼,跟其他人一同来到了邓刊的房间。
车程表上的原始站台显示的是【4月29日21时30分至35分,柳岸站】,而被血污修改过后的第四站还未显示出来。
“间隔时间又被拉长了。”姜移折忧心地道,“还有第四站、第五站,也许中间会相隔五天。”
萧栗靠在桌子上,他的手按在车程表上,忽地道:“太久了。”
“那也没办法,谁叫我们没有保护好乘客。”天机耸肩,“但好歹镜鬼现在被钉在了车窗上,我们现在可以多喘息一会。”
“一定有可以提前结束的办法,只是我们还没想到。”萧栗确定地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