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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 邀请(2 / 2)

沈良庭拿着果篮,跟果篮里的火龙果面面相觑。他站了会儿不见人,决定往上走到楼里的休息椅上坐着等,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脚隐隐有些受压的痛感。

等真抬脚走路了,筋一扯把他疼得撕心裂肺,低头才发现脚踝扭到了,只是不严重,只稍稍有点肿。

沈良庭吸了口冷气,扶着楼梯一步步慢慢挪到楼层的位子上坐下。

傅闻璟回来挺快,在楼梯口看到他,快步走来,“怎么不在原来的地方?”

沈良庭坐着把果篮递过去,“站累了坐一下。你要和我说什么?”

傅闻璟接过果篮,抬头看了看病房号,“509,是不是这间?”

沈良庭点点头,“他还昏迷着呢,就张兰在,进去别说你碰到我了,说了她得发疯。”

“嗯,”傅闻璟答应了,“你再等一会儿,我很快出来。”

看傅闻璟走进去,沈良庭才低头轻轻揉了揉脚,不知道他究竟要干嘛。

傅闻璟过了一会儿就出来了,毕竟利星在关键时候狙击搏浪,张兰很难对他有好脸色,没有像对沈良庭一样破口大骂已经算有涵养了。

沈良庭看傅闻璟出来时一脸难以描述的表情,差点笑了,“她是怎么说的?你为什么要来听这种难听的话?”

“不算什么,比这更难听的都听过。”傅闻璟淡淡回复,抽出纸巾擦了擦手,走到他身前,“再不好应付,表面功夫总要做一下,不然显得利星很没有同情心,我的心意到了,别人收不收又是另一回事。”

沈良庭看着他,听到过?这是什么意思?

没等他多想,傅闻璟又说,“刚刚在里面她还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帮你。”

沈良庭顿时收了表情,“那你怎么说的?”

傅闻璟回答,“我说因为你主持搏浪比她来让人放心,我还是倾向于把钱交到值得信任的人手上,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。”

听到信任两个字的时候,沈良庭敛目,掩去眼中神色。他想傅闻璟对他,可从来称不上信任。

傅闻璟向楼梯走去,沈良庭起身跟上。

下楼梯时,傅闻璟说,“晚上跟我去一个晚宴,我会来接你。”

“是什么晚宴?有着装要求吗?”

“庆祝的生日会,可以穿得休闲些。”

沈良庭走得慢,傅闻璟已经到一层的平台了,他还在上一层慢吞吞往下挪。傅闻璟回身转头等他,“怎么走得这么慢?”

沈良庭松开咬着的下唇,收回扶着扶手的手,装作毫无异样地下楼,“没什么。只是奇怪你为什么不爱坐电梯。”

“楼层低,等电梯都要好一会儿。”等他到身边了,傅闻璟继续向下走。

“爬楼和等待的时间其实差不多。”

沈良庭说话呛人的慌,傅闻璟下意识侧头看他,觉得他今天好像憋着一股气,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他。

“今晚的宴会是谁举办的,和我有关吗?”沈良庭问。

听到这里,傅闻璟停下脚步转身,两人刚好一上一下两层台阶错开,傅闻璟向上跨了一步,两人就挤在一块窄窄台阶上,不得不交错着站立。

沈良庭戒备地抬头,后背抵上楼梯扶手,正硌在腰椎那儿。“你做什么?”

“其实今天晚上不只是一个晚宴,还要演场戏,你能做好吗?”傅闻璟突然问。

注视的目光深沉,却难得带了点戏谑。

“我想知道你能接受到什么程度?比如这样,”他低头靠近,在两唇几乎相贴的刹那,沈良庭下意识紧张地转过了脸,只以侧脸对他。

傅闻璟朝着沈良庭的耳朵吹了口气,“谈过恋爱吗,如果是熟悉的人第一反应不该是躲避。”

沈良庭一瞬僵住,耳朵被呼吸吹热,感觉身体发麻,没法动弹。

“没有谈过?”傅闻璟抬手揉他的耳垂,“知道怎么亲热吗?还是需要我教你?”

沈良庭的眼睛盯着空白的一处墙壁,努力忽略耳垂上硬茧的粗糙触感。

“谈过,当然谈过。”沈良庭许久才反应过来回答,傅闻璟的腿已经分开他的膝盖,身体挤进来,压得密不透风。

“哦?看着不像,那回忆一下你现在应该是什么反应?”

沈良庭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下,傅闻璟看到他耳垂泛红,连带着后颈一片雪白的肌肤也变红了,呼吸很急。

傅闻璟不慌不忙,等着沈良庭做出回应。

过了会儿,沈良庭僵硬地转回头,眼睛上抬看着人,松开抓着扶手的手转而抓住傅闻璟西装的前襟。

他迎着傅闻璟的视线慢慢挺身,直到两人的胸膛都贴在一块儿,距离近的快要接吻了。

傅闻璟看着面前的人。沈良庭的眉眼都很黑,乌浓的头发整齐地向后梳,衬得肤色更加白,眼皮很薄,双眼皮也很浅,脸上通常很少有大的情绪波动,总是很镇定,没有什么事能让他惊慌失措。

和他寡淡性子不匹配的是他的嘴唇,终年水润殷红,微微上翘,上唇有一颗很浅的小痣,像等人品尝的巧克力碎。傅闻璟觉得这是一张时刻欢迎人去亲吻的嘴,却生在了沈良庭的脸上。

眼下这张漂亮的嘴唇,正出人意料地贴近,然后快而重地在傅闻璟嘴上亲了一口,“比如这样。”

动作一触即分,不像在亲人,像被迫亲一块木头。

这举动完全出乎傅闻璟的预料,甚至没来得及留心感觉,他先是一愣,随后笑起来,退后一步,“这倒是可以。”

沈良庭抿了下嘴唇,冷冰冰地问,“那你是满意了?”

傅闻璟点头,“嗯,表情再自然点就好了,最好加点眼神戏。”

沈良庭转身,身躯笔直地下楼,一点没有受刚才的事情影响,“知道了。”他快速地说,但垂在身侧的手一直收紧着,紧攥成拳,指甲都嵌进了掌心软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