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璃自是千依百顺,忍着破身的不适,百般逢迎。
云雨散去,陈北冥动手为月璃穿起衣裙。
最后从随身包里拿出支玉簪别在她发鬓。
佳人一加打扮,更增容姿。
月璃婷婷而立,一袭宫裙迎风轻摆,当真若河畔青柳,柔美无止。
“我会与小桂子说,让你休息几日,有什么需要尽可对他说。”
“啊,奴婢明白的,侯爷自去忙。”
月璃拿出绣帕,将斑斑梅花收在帕中,塞进围子里,依依不舍地走了。
陈北冥得了月璃,自然心情舒畅,见时候不早,便溜达出宫。
路过内阁,就听里面传出严嵩的怒吼和于谦针锋相对的驳斥。
听了一会儿,差点笑得肚子疼。
“嘿嘿,以后内阁可有好戏看了。”
现在,于谦还稍有不足,势力相对弱小。
将来再给于谦添两个帮手,严老头不得气得半身不遂?
可惜啊,晚上还要去见独孤伽罗,而且还要去端木府上。
陈北冥没时间继续听他们斗法,只好不舍地离去。
到了端木家,只见桃林之中摆着香烛牌位。
顿时惊愕不已。
“莫非是谁亡故了?”
陈北冥正疑惑间,端木诚上前主动解释。
“今日是家母忌日,倒是惊扰了侯爷。”
“端木大人应该早说,本侯也好带些礼品来。”
原来是忌日,还以为是端木老先生忽然没了……
陈北冥说着撩起衣摆,跪在牌位前恭敬地磕上三个头。
此举令在场的端木家子孙颇为动容,好感顿生。
陈北冥如今身份早已水涨船高,即便不是朝中第一人,也是最顶尖的那一波。
如此权势滔天的太监,若是别人,莫说是磕头,能给个好脸色都算是有修养。
可看看陈北冥,依旧如此谦逊。
“来了?你可有日子不来看老夫,实在是架子大了呢。”
端木宏背着手从厅外走来,头顶那缕白发似乎又少上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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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晚辈可不敢,最近诸事繁忙,老先生应当有所耳闻才是。”
陈北冥连忙告罪,老头子这话可不敢接。
“好了好了,都散了吧,今日你们不用上晚课,去玩吧。”
端木宏并没有继续方才的话题,而是挥手遣散后辈。
端木家孩子闻言,如蒙大赦,哄的一声跑个干净。
陈北冥见此,心中苦笑。
古往今来,孩子们都不喜欢学习……
玩耍,才是他们的天性,即便端木家也不曾例外。
端木蓉还想问问陈北冥,是怎么打败的晋王,那个肥肥的晋王,怎么有高绝可怕的武功?
可见祖父似乎有话要说,只好瘪着嘴走了。
转瞬间,厅中只剩下陈北冥和端木宏。
牌位前的火盆里还烧着纸钱,火光之下,一老一少,很是和谐。
端木宏往火盆里添一把纸钱,悠悠开口。
“我这老妻没跟我过上几天好日子,实在对不起她。”
陈北冥见端木宏神情有些悲伤,看来夫妻感情很是深厚。
自己要组建书院,就需要老头鼎力相助。
不管情谊上还是场面上,给些好处肯定更合适。
金银钱财老头看不上,珍珠玛瑙,人家也不稀罕,这可难……
那就只能送诗文。
对于文学大家来说,得到一篇佳文,一首好诗,赛过万千珍宝。
惦念亡妻……
睹物思人……
陈北冥眼前猛然亮起,那就送首诗词,对,就是那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