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(2 / 2)
他在秦拂手上没坚持几招,直接被秦拂挑了妖丹。
妖丹离体,那妖修惨叫一声,声音凄厉道:“少主不会放过你的!”
话音落下。他的口中突然飞出一只金色的小鸟,径直朝着妖族领地飞快的逃开。
而他整个人化作了一根柳枝。
秦拂压根没去追那只金色的飞鸟。
她也不在乎那妖修临死前传递的是什么信息。
她杀妖杀的痛快,但也不是一味莽撞。
她只要是在人族的领地杀的这两只妖,有十八城之约在,别说她杀了两只实力不怎么样的小妖,就是她杀了妖族大将,妖族也奈何不了她。
除非他们想和人族彻底撕破脸。
而且,有人传讯更好。
她来这一趟为的就是震慑,只有这场戏有了观众,她的震慑才能算成功。
至于那妖修口中的“少主”……
秦拂收回了剑,眸色暗了下来。
仲少卿。
看来,这两个妖修是仲少卿手底下的妖。
那天,仲少卿带着不死果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他若是能为了两个小妖的死过来找她算账正好,也免得她费心再去找他了。
她还有好多账要和仲少卿一一清算呢。
秦拂遥遥看了妖族的方向一眼,也不去收拾地上两个妖修的尸体,任他们躺在剑碑旁。
然后她转身离开。
她没离剑碑太远,休息的时候用灵力通过传送符探查了一下那六个修士的情况。
他们分成了两队,现在一队还在三羊城附近打转,一队已经离三羊城几百里远,应该是追着一个妖修越跑越远了。
秦拂估算了一下,觉得可能真的得两三天这些人才能做完那任务。
她不去管他们,索性守在了剑碑不远处。
守了一天没什么动静,第二天她再去剑碑时,却发现那两个妖修的尸体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,而在原本尸体陈列的地方,却躺着两朵玉兰花。
秦拂定定的看着那两朵玉兰花,半晌,突然出手,两朵玉兰花炸的粉碎。
仲少卿。
看到那两朵玉兰花,秦拂就知道是仲少卿来了。
只有他,喜欢送秦拂玉兰花。
在很多年前,秦拂还不是第一美人,仲少卿还只是秦拂养的一只小狐狸的时候,化作幼狐的仲少卿喜欢在持剑峰后山玩耍。
那时候秦拂本来就是在偷偷养狐狸,她怕被墨华发现,但又不忍心把小狐狸关在自己的洞府里没有地方玩耍,所以幼狐每每想去后山玩,秦拂都要费尽心思掩护。
小狐狸特别会讨好人,那时后山的玉兰花开的正好,小狐狸每每玩够了回来,总会带上刚开的玉兰花讨好她。
一多两朵,秦拂收到之后都会特意施法让它慢些凋零,然后保存在花瓶里。
当她攒够一个花瓶的花之后,玉兰花的花期也到了,小狐狸是妖族少主的事情也暴露了出来。
那天,秦拂把整个花瓶连带里面的花一起投进了湖里,在湖边站了半晌。
回来之后,她又成了那个守礼知进退的秦拂。
她当着掌门和师尊的面,对妖族少主仲少卿行礼,说,这段时间,是秦拂待客不周。
秦拂曾经确实是很喜欢玉兰花的,因为那是她喜爱的小狐狸送她的东西。
但后来她不喜欢了。
然后她才察觉,她其实根本没有真真正正的喜欢过什么东西。
秦拂抬眼看向妖族的方向。
她知道,仲少卿一定就在那边的某个地方远远的看着她。
原来,他取走不死果之后,居然留在了妖族边境。
秦拂冷哼一声,突然一剑劈向了剑碑另一边的妖族领地。
剑气在剑碑的另一侧炸开一个大坑,秦拂已经敛去了面上的表情,转身离去。
这是一个警告。
他若是敢越过那道线,她上天入地都会杀了他。
……
秦拂算的没有错,一直到了第三天,沈衍之一行人才陆陆续续的回来。
他们离开秦拂之后分成了两队,后来又变成了三队,三天之内终于带回了六颗妖丹。
离开时一身干净的白色法衣早已风尘仆仆,破旧的不成样子。
秦拂还看到了有三个弟子受了伤,但索性也不是什么大伤。
沈衍之站在秦拂面前,不知道为什么,他的眼睛格外的亮。
他对秦拂行了一礼,说:“幸不辱命!”他的身后,那些修士各个昂首挺胸,看起来骄傲极了。
但这些骄傲又和他们出城时面对凡人的骄傲不一样。
秦拂眼眸中闪过一丝欣赏,面上却淡淡的说:“既然任务完成,那便进城吧。”
沈衍之没说什么,但沈衍之身后,那几个弟子骄傲的脸上却出现了几道裂痕。
一个弟子失声道:“等等!我们现在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,就现在进城吗?”
秦拂挑了挑眉:“不然呢?”
众人不敢反驳掌门,便期希的看向沈衍之,希望他开口反驳一下。
沈衍之眼观鼻鼻观心。
众人脸都绿了。
于是,离开时光鲜亮丽骄傲骄矜的飞仙门仙长们,回来时如同一群拔了毛的孔雀,灰溜溜的在一众凡人百姓的注视之下进了城。
这次没人敢抬头骄傲了,众目睽睽之下穿着这身衣服,他们恨不得当场钻进地缝里。
人群一片寂静。
他们离开时的寂静是摄于仙长威势,但此时的寂静大概是出于震惊。
他们如何不震惊,往常仙长们出现在他们面前时都是光鲜亮丽的,高傲到高不可攀,让人自惭形秽。
他们何曾见过仙长们如此狼狈的模样。
片刻之后,不知道是谁迟疑道:“仙长们……这是经历了一场恶战吧?”
于是人群重新活了起来,众人开始小声议论仙长们的战斗到底有多激烈。
议论声越来越大,还有人大着胆子说:“仙长们辛苦了!”
沈衍之一行人听了这话面红耳赤,几乎是逃一般的离开了百姓的包围。
离开时,他们回头看,突然生出一股发自内心的羞愧。
其实,他们根本没做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