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4章 向吕总摊牌(1 / 2)
萱阁内的情事被撞破,满堂皆惊。
贵妇男宾们舌桥不下,震撼不已——
竹屋内有一股甜腻的香气飘散于空中,而香雾深处,是今年才刚满二十岁的贺家大少爷贺予,和他的前任私人医生谢清呈缠绵悱恻的情景。
在所有认识谢清呈的人眼中,谢清呈都是一个纯爷们,俊朗帅气,沉静狠锐,能给人以极强的安全感。
可眼下,这个在榻榻米上,剑眉微蹙,艳丽到令看客心跳加速,移不开视线的男人……怎、怎么会是谢清呈?
看客皆惊,贺予却立刻反应过来了。
虽然被迷药所熏,神志迷离,不过他保护谢清呈的欲望太强烈了,足以在这样的情况下拽回他的理智,让他立刻抬起身,猛地将近在咫尺的萱阁竹门“砰”地关上。
屋内隐隐传来他安抚谢清呈的声音……
一众寂然。
然后脑中炸了!
——他妈的,难怪谢清呈当年可以在贺家当那么久的私人医生!
人在风流韵事上的想象力是无穷无尽的,就这么短短几秒钟,这些看客的脑袋里已经什么乱七八糟的联想都有了。
毕竟豪门情事嘛,什么关系都不算罕见。……可惜就是谁也没有往屋内香料有问题上面去想。
见了屋内两人,卫家人悄然重舒了口气,卫二哥甚至抬手,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冷汗。
幸好不是卫冬恒和谢清呈……这下和卫家的关系不大了,倒是贺家……
卫二哥乜过眼,偷觑向吕芝书。
见吕芝书神情极度难看,卫二哥马上挥着手,把大家往外赶:“我都说了,是客人的事……快出去吧,都快出去。今天的事儿烦劳各位了,谁也别往外讲……”
他又吩咐了保镖进行善后,自己则回去,搀扶起瘫坐在地上的吕芝书——
“吕总,您先缓缓,我带您去隔壁包厢,令郎毕竟也是个成年人了……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……”
卫父也回过神来,轻咳一声:“吕总,这件事我们会想办法处理的,看到的人不多,我们一一叮嘱,不会扫了你们贺家的面子。”
吕芝书气得眼泪都流下来了,肥厚的嘴皮子颤动着,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。
怎么会这样?
她明明算好了时间,做了万全打算——这个点,来萱阁与谢清呈谈话的,按照卫家的规矩,不就该是卫冬恒吗?
为什么贺予会在里面?
良久后,竹屋内的动静慢慢歇了。
谢清呈躺在榻榻米上,背后裸着的皮肤有细密的竹垫痕迹。
他眼神朦胧空洞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贺予抱着他,一遍一遍地安抚他,亲吻着他的眼睑和额头。
“哥……没事的,有我……”
刚才他们被众人看到的时候,尽管谢清呈还被香薰所迷,感官模糊,但被人瞧见的事实,他是能感知到的。
他知道,自己这是完全地被人给算计了。
到了这个地步,面子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,他麻木地躺在竹垫上,香已经燃尽,他身上全是事后的热汗黏糊,脑中却越来越清明。
他木然道:“……贺予,原本在这个屋子里的人,应该是卫冬恒。”
贺予:“……”
谢清呈的声音听不出波澜:“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?”
贺予又怎会不清楚?
他来了山庄后,只要能看到谢清呈,他的视线就几乎一直追逐着谢清呈,没有离开过,所以他才会留意到谢清呈独自去了萱阁,却半天没有等来卫冬恒。
从前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,经历过很多危险时刻,贺予因此敏感地觉察出了这种情况不太对劲,这才径自进了萱阁竹屋内,拉开了包厢的门。
他一开门就撞上了跌跌撞撞的谢清呈,谢清呈那时候已经完全被熏香迷晕了,浑身烫热,痛苦难当,到了必须要求助的地步。
有人下药,这是毋庸置疑的。
问题是那个人的居心何其歹毒?那个幕后黑手,居然是想让别人看到谢清呈与卫冬恒做这种事情!
贺予紧紧抱着谢清呈,在他颈间低应了一声。
他说:“我知道,我会保护你的,你不要怕……谢清呈……”
谢清呈那么在意自己纯爷们形象的人,却被那么多女宾和男客看到了刚才的样子,贺予生怕他没有办法接受了……怕的连抚摸着谢清呈头发的指尖都在微微发颤。
两人在寂静的竹屋中待了良久,而后谢清呈闭上了眼睛。
他说:“你走吧。”
“……”
“去和你母亲说清楚。如果她苛责,就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到我身上,我会和她解释。”
“谢清呈……”
房内的热气已渐散,这件事造成的后果,以及它背后隐藏着的东西,足以令人感到毛骨悚然。
贺予没有走,一颗一颗扣子的,慢慢地把谢清呈的丝绸衬衫扣起来,他做这些事的时候,垂着两排浓黑的睫毛,睫毛静止,一动不动,好像只要忍不住动了,那睫帘之后藏着的泪就会堕下来。
谢清呈嘴唇破了,唇角有淡色的血。
他又说:“……你走吧。”
“……”
谢清呈显得倦怠极了。
“让我静一会儿……”
贺予在屋内又陪了谢清呈一会儿,但谢清呈坚持要让他离开。他最后也没办法,只得出去了。
出了竹屋后,他在廊庑下见到了静候着的卫家的保镖。
“贺先生,令堂在前面包厢里等您。”
贺予:“……知道了。”
萱阁内已经没有闲杂人等了,卫家还有一堆烂摊子要收拾,实在不能作陪,这里只留下了一些保镖和管家。
贺予推开包厢门时,看到吕芝书正垂泪坐在窗边。
“……你知不知道,你给贺家出了多大的丑?”见他来了,她抽噎着向他看去,“贺予……你为什么……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!!”
贺予抬手掩上了房门,在吕芝书面前坐下。
“妈……”
吕芝书擦泪道:“这事儿一定有蹊跷,你是不是被蛊惑的?是不是喝了什么不该喝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