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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 你要相信你自己(1 / 2)

管家也很无奈啊,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,侯爷每天起来也能迷路个两三回,派人跟着他还不乐意,他也很为难。

沈故渊额角青筋跳了跳,微怒道:“不认识路就别自己一个人瞎走,自己的府里都能走丢,也是厉害!”

“背后说我坏话,我听见了。”冷不防的,旁边墙角狭窄的小道里响起个声音。

池鱼:“……”

沈故渊挑眉,侧头去看,就见沈知白微皱着眉头走出来,衣裳上蹭了不少泥。

管家赔着笑道:“小侯爷半个时辰前就说出来迎接了,但没人跟着他……这会儿……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,小的已经派人在找。”

“侯爷。”池鱼哭笑不得:“您又走哪儿去了?”

“不是说小侯爷出来迎接了吗?”走了半晌,沈故渊不耐烦了:“他人呢?”

说起这个沈知白就生气:“住人的宅子,非得修这么大吗?四周都长得一样,路都找不到!”

那倒也是,池鱼叹息,年少不懂事,沈弃淮说什么她就做什么,只要他高兴,她才不管什么对错。现在回头看来,真是愚蠢。

“自己不认识路,就莫要怪宅子大。”嫌弃地看着他,沈故渊道:“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。”

“助纣为虐就是最大的坏事。”沈故渊道:“好生反省。”

沈知白恼怒地看他一眼:“我笨,那东西咱们也别看了,各自回家吧。”

她能招什么恨那!池鱼不服气,提着裙子追上他就道:“我这辈子,除了帮沈弃淮做过坏事,自个儿一件坏事都没干过!”

“别啊。”池鱼连忙打圆场:“跑这么远过来的,侯爷总不能让我白跑。”

“那多半是有人在骂你了。”沈故渊道:“你可真招恨。”

看见她,小侯爷怒气消了些,抿唇道:“你身子不太好,跟着他跑什么?在府里多休息。”

“没什么。”吸吸鼻子,池鱼皱眉:“感觉背后凉凉的。”

她倒是想休息,然而沈故渊仿佛是知道自己过来这侯府肯定要和小侯爷吵架,所以说什么都把她捎带上了。

“怎么?”走在前头的沈故渊头也不回地问。

“咱们先去您的院子里吧。”池鱼道:“在这儿站着也没法说话。”

“啊嚏!”正跟着自家师父往静亲王府里走的池鱼,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,疑惑地回头看了看身后。

“好。”沈知白点头,再看她一眼,边走边道:“你最近气色好了不少。”

本还有些愧疚,也还有些想法,但这么一看,宁池鱼还是早死早好。

“府里有药浴,我时常在泡的。”池鱼笑道:“也是师父费心。”

所以宁池鱼,是为了一个沈故渊,背叛他这么多年的信任,坏了他最重要的事情?沈弃淮抿唇,眼里杀气渐浓。

一听这话,沈知白的脸色就好看多了,看着走在前头的人抿唇道:“算他还有个师父的样子。”

“难道幼微还会骗您吗?”余幼微皱眉:“您在怀疑什么?眼下她的姘头都出来了,您还看不清不成?”

“侯爷别这么说,师父对我挺好的。”池鱼小声道:“除了人凶了点。”

“是吗?”沈弃淮眼神深邃。

挺好的?沈知白挑眉,突然有些好奇:“池鱼,你觉得一个人怎么做,才算是对你好?”

微微一愣,余幼微慌了一瞬,连忙垂眸道:“那还不是因为她背叛您?诈死,与别的男人苟且,白白辜负王爷真心,我能不很她吗?”

这是个什么问题?池鱼呆了呆,看了前头那红衣白发的人一眼,道:“大概就是……嘴上不说什么,行动却都是护着你的,想让你变更好。”

“幼微,有个问题,我一直没有问你。”沈弃淮抬眼看她:“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池鱼?先前不是还说,她是你唯一的手帕交吗?”

这是个什么说法?小侯爷一脸茫然。

“您还等什么?”余幼微伸手抓着他的手摇了摇:“按我说的做吧!”

进了书房,池鱼左右瞧着没事干,立马蹿进了书库里。静亲王也是爱曲之人,府中乐谱自然不会少。

这么一想倒是有道理的,沈弃淮眼神暗了暗,闷不做声。

看见她影子没了,沈知白才低声开口,对旁边的沈故渊道:“皇叔之前说的要帮我一把,现在还算不算数?”

“王爷,您时至今日还不明白吗?”余幼微捏着帕子娇嗔:“宁池鱼一早就爬上了那沈故渊的床,甚至比遗珠阁走水还早,不然怎么会全身而退?沈故渊是来抢您的大权的,宁池鱼背叛了您,为的就是他!”

嗯?沈故渊正看着桌上的订单,一听这话,抬头挑眉:“改主意了?”

沈弃淮侧头看她,微微不悦:“幼微。”

先前还说他喜欢的人自己去娶呢。

床上功夫好呗!

“嗯。”沈知白抿唇,耳根微微发红:“池鱼把我当兄长当朋友,丝毫没有觉察到我的心意。”

沈弃淮皱眉,旁边一直听着的余幼微倒是笑了一声:“男人帮女人,还能是什么原因?”

废话,那丫头满心都是仇恨,还指望她能察觉到旁人的爱意?别看她平时笑嘻嘻的,心里那股子怨气,半点都没能消。

“这……属下无能。”暗影拱手:“三王爷的过往依旧没有查到,也没有人知道这两人是如何凑到一起的。”

若是这个沈知白能让她放下仇恨,她未来的命数,也会好上很多。

他始终想不明白,这凭空冒出来的皇族中人,怎么就会和宁池鱼有了关系。无缘无故,做什么就拼了命地帮她?

“我说话一向算数的。”捏着订单翻看,沈故渊淡淡地道:“但你可想好了,要我帮忙,就得听我的,不然我会发火。”

扫一眼那廉价的小玩意儿,沈弃淮都懒得接,挥手道:“这些小事不必说,你可查清楚了为何沈故渊要相助宁池鱼?”

咬咬牙,沈知白道:“只要您不是故意整我,真心帮我,知白自然听话。”

说着,把手里的风车递给沈弃淮。

“好。”沈故渊勾唇:“那就先替她做件事。”

暗影叹息:“与在瑶池阁一样,那两位还是天天都在一起,同吃同睡,只是最近三王爷好像开始教池鱼姑娘弹琴了,一大早,池鱼姑娘就买了个这样的风车回去。”

“什么事?”沈知白疑惑地看向他,就见他凑过来,低声耳语了两句。

“看见什么了?”沈弃淮淡淡地问。

离开静亲王府的时候,池鱼满足地抱了好几本乐谱,蹦蹦跳跳地在他身边道:“小侯爷好大方啊,送我这么多。”

暗影一大早就回来复命,手里还捏了个五彩的风车。

“你回去好生练就是。”沈故渊眼皮都不抬:“别辜负人家一番心意。”

悲悯王府。

“好。”池鱼点头,想了想又道:“不过师父,你是不是也打算让我在陛下寿宴上去出个风头?”

“好嘞!”池鱼高兴地跟进门。

最近京城里众多公子小姐都在准备,有不少消息飞过来,比如谁谁家的小姐准备了一曲仙乐要弹,谁谁家的公子花重金买了许多烟花,要为大家放,总之个个都想在一群贵人之中闹个响动,惹人注目。

满意地点点头,沈故渊心情总算是好了,回头朝池鱼喊了一声:“来用早膳。”

自家师父难不成也是这么想的?

“哗啦啦——”风车转得欢快极了。

“俗!”沈故渊白眼一翻,很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:“这么俗的事情,为师会让你去做?”

然而,谁要是站在他前头的位置,就能清晰地看见,倾国倾城的沈故渊,正鼓着腮帮子,朝风车使劲吹气。

“那……”池鱼不明白了:“怎么就要教我弹琴了?”

轻哼一声,沈故渊拿着风车就走,背影潇洒,恍若仙人。

“弹琴是你唯一会的东西。”沈故渊道:“只是半路出家,明显火候不够。若能精通,便能算你的优点。”

池鱼连忙作揖:“知道师父见过,徒儿是瞧着好看,就给师父买一个回来玩。”

微微一愣,池鱼明白了过来:“是因为我先前说自己毫无优点,师父才教我弹琴的吗?”

眼里有亮光划过,沈故渊伸手就将那风车接过来,然后板着脸问:“拿这个给我做什么?我又不是没见过!”

“不。”沈故渊侧头,一双美目半阖,睨着她道:“是因为你毫无自信。”

好像是纸做的,五彩的纸条儿粘在竹条儿做成的圆架子上,在中轴上合拢。风一吹,呼啦啦地转,发出类似树林被风吹的声音。

没有自信的女人,如同一滩烂泥,再美都是个空壳子,一眼都能让人看个透。

“师父。”池鱼一脸乖顺的表情,举着风车在他面前晃了晃:“徒儿买东西回来孝敬您啦!”

先前的宁池鱼,就一直是那个状态,心怀血海深仇,仿佛活着就是为了一刀子捅进沈弃淮的胸口,然后跟着去死。除此之外,目的全无。

然而,不等他跨出院门,外头一个五彩鲜艳的东西就拍了进来,差点拍到他脸上。

沈弃淮的话打击到了她,击碎了这个丫头一直就不怎么坚固的自信,让她整个人都灰暗了下来。别说艳压天下了,街上随便拎个姑娘来都比她好看。

胡乱吃了些,沈故渊捻了捻手指,起身就要出去逮人回来。

糟糕透了。

“是。”郑嬷嬷颔首行礼,慈祥地让他用早膳。

有点脸红,池鱼苦笑低头:“劳师父费心了。”

深深地看她一眼,沈故渊冷笑:“只要别来碍我的事,别的我都不管你们。”

她的自信,早被沈弃淮那一把大火,烧得渣滓都不剩。痴情忠心如何?武功高强又如何?在沈弃淮眼里,依旧什么都不是,还比不上余幼微一声娇喘。

喜欢么,既然是要帮帮她的了。

心里怨气翻涌,她勉强压着,拳头紧握。

“瞧您说的。”郑嬷嬷眯着眼睛笑:“您都喜欢这人间繁华,还不许咱们这些避世多年的出来嗅嗅人味儿了?池鱼是个好丫头,我瞧着就觉得喜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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