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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章 春日游2(1 / 2)

姜青姝能从实时里看到,张瑾派人暗中跟踪张瑜,甚至注意到了自己。

速度真快。

肯定是怀疑了吧。

如果她是张瑾,也会怀疑张瑜是不是被谁给利用了,才跑去掺和大理寺的案件,并会立刻解决那个搅局之人,宁可错杀,绝不放过。

毕竟,身居高位,任何变数都可能致命。

何况是他的亲弟弟。

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。

别看张瑾此人作风和谢安韫不同,好像除却重要的军政大事,他总是神隐幕后,让人觉得他好像只是在兢兢业业为国为民,毫不参与党争。

有这种错觉,无非一个重要的原因——他已经足够一手遮天了。

权势之上已然登峰造极,两万五的影响力摆在那,只要没有篡位之心,他还需要做什么呢?

但一旦惹怒他,此人也一定会比谢安韫下手更狠。

所以姜青姝绝不敢对他掉以轻心。

她原本打算直接用女官腰牌回宫,看到那一条实时之后,便故意借口要买胭脂水粉,带着申超在京中溜弯子,申超虽觉得奇怪,但也没有出声过问。

等到她在实时看到那群人撤了,才与申超分开。

姜青姝迅速回了宫。

女帝孤身出入,胆量着实惊人,秋月担惊受怕了一日,侍奉陛下更衣时,摸到她泛着潮气的裙摆,叹道:“陛下今日是淋雨了吗?”

“……”

姜青姝心虚道:“……不小心淋了一点点。”

毕竟这还是位天子,秋月就算很想说她,也还是忍住了,她吩咐侍从去准备热水来,服侍女帝脱下那身衣衫,还从摸到了一个物件,疑惑地拿出来看了看。

是一个小狼面具。

姜青姝:“……小心收起来吧,别让旁人看见了。”

秋月很想问什么,但没有问,她越发怀疑外头真有人在带坏陛下,或是陛下近日又遇到了什么人。

她小心地把面具收回匣子里,一回头,看到女帝又在咳嗽,不由得皱眉唤道:“陛下!”

姜青姝:“……”

不要这么严肃好不好,朕一个皇帝都不敢在你们跟前咳了。

姜青姝无辜地眨了眨眼睛,秋月拿这小皇帝没办法,索性拿衣裳将她一裹,半抱着这单薄少女,低声叹息道:“臣真是太担心了。”

姜青姝起初不以为然,但今日开始,她也觉得自己咳嗽得有些频繁了,嗓子总是痒痒的,还有些痛。

她不敢太声张。

她垂睫沉吟片刻,仰头望着秋月,“今日朕不去凤宁宫了,明日也不去,君后若问及,你就说朕政务繁忙。”随后她接过热茶润润嗓子,又道:“再去传太医来,不要传太医令秦施,不要声张,千万不要让君后知道。”

秋月望着少女晶莹的眼睛,心情稍稍平复了些,轻轻道了声“好”。

好在,陛下有时任性,但终归是谨慎冷静的。

女帝身体不适,的确得避着君后,虽说君后主动提醒过秋月小心女帝日常起居,但秋月只盘查过紫宸殿,没有盘查过凤宁宫那边。

万一是君后做的呢?

君后腹中的孩子还在一日日长大,如果这个时候女帝出事了……

……后果不敢想。

秦太医虽然医术最高明,但既然他负责为君后保胎,说明此人和君后关系密切,陛下这方面考虑得非常周全。

也很清醒。

没有被情爱蒙蔽双眼。

秋月后退一步,屈膝一礼,“陛下圣明。”

说完,她转身出了殿,决定亲自去太医署走一趟,临走时吩咐向昌关好殿中门窗,不要让陛下吹到风。

姜青姝披着暖裘靠在榻上,静静闭目养神。

须臾。

太医来了。

秋月很会识人,一挑便挑了个年轻却忠诚高的女医来,只说是为女帝请平安脉,那女医垂首站在一群太医署男医官后面,居然是第一个自告奋勇的,让秋月多看了她几眼。

“你是新来的?”

“下官戚容,原是医科医师,刚过月试,升为医正。”

从九品下的小小医正。

太医署这种地方,资历与医术尤为重要,看她好似才二十出头,能从医师升为医官,倒也有几分出色。

秋月偏头看了她一眼,说:“随我过来。”

“是。”

入了紫宸殿,戚容隔着纱帘,远远地金砖铺就的地砖上,姜青姝睁开双眸,扫了一下她的数值,才命她靠近。

戚容垂首,以一层丝帕相隔,将指尖搭在女帝腕脉上。

“陛下。”

戚容恭声道:“陛下脉象平和,迟而有力,此乃沉脉,象征寒邪为患、阳气虚弱。平日受凉或是邪风入体,皆可能导致咳嗽头昏乏力。”

听起来还是很感冒没什么区别。

戚容又低声道:“陛下平日勿要操劳过度,臣为陛下开一些调理的方子,陛下每日饮用……”

姜青姝半阖双目,神色平静,“不必。”

戚容一怔,第一次听到拒绝得这么果断的,加上眼前的女帝太年轻,她从医多年,第一反应竟是女帝不喜欢喝药怕苦。

姜青姝却不想多废话,挥手道:“退下罢。”

“是。”

戚容只好退下。

姜青姝继续闭目小憩,至始至终都没有睁眼,秀丽的小脸隐在暗光下,神色莫测。

秋月站在原地,回身看了看陛下,还是不够安心,又出殿叫住了戚容,让她重新里里外外检查陛下用过的东西。

秋月做这一番动作,底下人也看出了几分端倪。

向昌埋头做事,从不多问,觉察到陛下可能身体不适,便让底下的陪侍官员不用入殿侍奉,送入紫宸殿的羹食也在殿外拦截了,亲自送进去。

见向大人如此,旁人也越发谨慎。

而邓漪那边,伤已经结痂,可以正常下地行走,只是太重太累的活干不了。

女帝只是杖责了她,并没有将她革职,按理说,她应该正常上值轮班,但谁也不敢揣摩天子到底是什么态度,上头的内常侍没有收到秋少监明面上的表态,也不敢贸然放邓漪进殿侍奉,唯恐陛下看到她会不悦。

邓漪虽还坐在那个位置上,却已经大不如前,竟已经被冷落得无事可做。

童义时不时悄悄给邓漪送饭。

“邓大人,你不必心急。”童义安慰道:“这俗话说的好,伴君如伴虎,我们这些内官本就低人一等,比不上前朝参政的大人们,最多也是照顾陛下、讨天子欢喜罢了。陛下年轻气盛,有时候脾气来了打打我们,忍一忍也就过去了……”

邓漪安静地坐着,垂睫不语。

童义的话看似是安慰,其实也透着一些自怨自艾的意思,在反复提醒她只是身份卑贱的奴婢,是天子发怒之时就能随意打死的玩意。

邓漪闭了闭眼,“你说的对,除了忍,还能如何。”

童义说:“你也不必太悲观,想当年我侍奉先帝的时候,比当今的陛下还要时刻小心,还不是熬过来了。”说着他叹了口气,突然压低声音,悄悄道:“说来,去年……先帝驾崩,新帝登基,内侍省大换血,七品以上都有自愿辞官出宫的机会,我本来也该走了,可惜家人急需银子,我还是选了留下来。”

邓漪睁开眼睛,像是头一回听说这种说法。

她若有所思,童义又说:“邓大人若想早些上值,再等一等罢,我平时与内常侍汪大人还算有些交情,或许能帮你一二。”

——

又过了好几日,这段时间清净无事,姜青姝只过问了三件事。

第一件,是大理寺案子的收尾情况。

门下省最后过完了审批,由中书省转交内侍省,上呈到御前。

姜青姝看了一下,大致和她猜想的没有错,谢党这次吃了大亏,大多数人心有不甘,但也只能暂时夹着尾巴做人。

她便趁此机会,下令金吾卫加紧京城夜间巡查,加派巡查班次,凡有作奸犯科者,一律严惩,狠狠地杀一杀这京城的治安。

伏岳背锅,大理寺少卿郭宵填补了大理寺卿的空缺——这个郭宵背景特别,他父亲只是国子监内清闲文官,但母亲,却是秦晋大长公主。

姜青姝亲自召见他,以表兄妹之名,在麟德殿太清阁邀请他共同用膳赏花,并关切他母亲近况,郭宵一一诚惶诚恐地回应,不知道女帝这突如其来的亲近是怎么回事。

但姜青姝仅仅是做个样子。

既然郭宵没有明显站队,那她就让别人以为他这次和她“私下说了什么”,让其他想拉拢郭宵的人也有个顾忌。

同时,也是在提醒郭宵,不要步伏岳的后尘。

郭宵临走时,姜青姝特意吩咐:“秋月,去备帛五十匹,赏给郭卿,顺便把近日新得的人参等各拿一些,姑姑年纪大了,正好需要一些。”

郭宵越发头大,连忙叩首拜谢,“谢陛下恩赐,臣一定歇尽全力做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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