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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 禁止犯规(1 / 2)

俞老太太只是气急攻心, 情况不算严重,输了瓶液后,情绪便稳定很多了。

不过为了保险起见, 还需要留院再观察两天。

宴欢赶到医院时, 夜色渐浓。

病房门留了条缝隙, 有灯光透出,但里面听不到任何声音。

宴欢在门前站了会儿, 拨了把鬓边散开的发丝, 最终吸了口气轻轻推开门。

病房内,老太太盖着被子, 呼吸均匀,似乎刚睡着。

而前婆婆汪怡正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手机。

看到她来,汪怡漠然地点了下头, 把手机放包里,起身走过来。

宴欢刚要说话, 汪怡却伸出手指,比了个噤声的动作, 从她身边擦身而过, 率先出了病房。

并用眼神示意她跟上。

宴欢会意,看了老太太一眼后, 放轻了动作把病房门带上,跟在汪怡身后离开。

没走多远。

汪怡在僻静的楼梯口站定, 抚了把肩膀上价值不菲的貂皮绒肩,这才抬眸看了眼宴欢,开口说话。

“我也不卖关子了, 你和他是因为什么原因离的婚,我并不关心, 但既然你已经不是俞家的人了,那有些东西就没必要留在你手里了吧?”

那些东西是什么。

不明而喻。

汪怡眼皮稍抬,看向宴欢的眼神带了点嫌弃和讥嘲,其中的意味十分明确:

老太太给她的是属于俞家的东西,她一个外人不能拿走,也不配拿走。

听她这么不客气的说话。

宴欢在心里暗暗讽了一声。

来之前她在车上已经想了很多。

也想过汪怡会在离婚这事上的反应。

可她并没想到,到了这个关头,汪怡在意的只是那条项链,薄情到令人发指。

可想而知,她作为俞家的大儿媳,身份却一直不被老太太承认,这让她到现在都如鲠在喉。

那条代表了俞家儿媳身份的祖传项链,几乎在她内心深处形成了梦魇般的执念。

现在机会来了,她当然不会放弃,宁愿撕破脸,也要把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拿回来。

想到这,宴欢耸了耸肩。

一改先前在汪怡面前的谨慎态度,变得更为自然随性,同时不卑不亢。

她挑起眉,对汪怡说:

“汪阿姨,东西我又没拿走,现在还放在静茗公馆呢,你要是想要的话,就让俞少殸给你送来不就行了?”

改口了。

喊汪阿姨了。

不过汪怡没有心思去理睬称呼的变化。

她描画得极为精致的细眉拧着,眼神狐疑,明显不信宴欢的说辞。

项链的归属她的确耿耿于怀。

前几天还故意在俞少殸那儿旁敲侧击过。

但只得到了他冷漠的一句:

“属于她的东西永远都属于她。”

于是,汪怡合理怀疑他们俩离婚后,俞家祖传的项链其实是给了宴欢。

汪怡眼尾皱得更深了。

见她半信半疑,宴欢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,继续说:

“其实吧,你要是真不信的话,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。”

话音刚落。

身后传来皮鞋顿地的声响。

哒的一声,利落干脆,在空旷无人的楼梯口响起回音。

随后一道斜长阴沉的影子落在楼梯口,笼了一片暗光。

俞少殸在不远处站定。

他单手插在西裤兜内,袖口的一枚金色袖扣在光下折射出灰暗的光。

俞少殸半垂着眼,视线居高临下地在汪怡脸上扫过,眸底看不出什么情绪,嗓音是贯来的冷峻低沉。

“有什么话就当面说。”

他出现得太过突然。

被撞见这场谈话的汪怡,像被人当众扯开遮羞布一样,脸色倏然间难看起来。

不等她说话,俞少殸低声冷嗤。

“话我早说过了,属于她的就是属于她的,我会一直为她留着。”

“俞家……现在是我做主。”

闻声汪怡再也绷不住脸上的表情,心悸的感觉藤蔓一样缠上她的手脚。

老太太素来不问外事,俞兆华一家被打包送出国的事,也被俞少殸轻描淡写的一句“公司有事急着回”带过去。

可汪怡心知肚明。

俞少殸的手段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冷血狠戾。

汪怡白着脸。

眸底掠过不甘的情绪。

气氛冷沉下去。

俞少殸眸光流转,似有似无地在宴欢眉眼间逡巡了两秒。

不过宴欢并未看到。

她稍许拧眉,还在想着俞少殸刚刚的话里究竟是什么意思。

说的到底是不是她?

还是意有所指?

这时,汪怡吸了口气,沉着嗓子,让自己声音听起来仍旧冷静。

“但你要清楚,宴欢已经不是俞家的儿媳妇了,有的东西是不属于她的。”

闻言,俞少殸牵唇,啧了声。

“但是是属于我的。”

他说得云淡风轻,根本不把汪怡的那句话放在心上。

接着他的视线再次飘向宴欢,停顿了几秒后,转身离开,西服的衣角随之轻晃。

皮鞋砸地的声音逐渐远去。

楼梯口重新恢复了寂静。

即便化着精致的妆容,可仍能隔着粉底,看出汪怡脸色苍白,一瞬间老了下去。

不久后汪怡平复了情绪,重新变回那个高傲冷漠的豪门贵妇,微扬着头,离开了楼梯口。

走之前斜睨了眼宴欢。

宴欢并没有理她,也没跟着去病房。

俞老太太看起来没什么事了,这里又有汪怡和俞少殸两人在,她自然也没继续待在这里的必要了。

于是她和赵叔打了个电话,让他直接把车开到医院楼下,自己现在下去。

她走的时候没打招呼。

也没往病房方向多看一眼,自然也不知道有人一直在等她。

俞少殸坐在老太太床前,敛眉沉默着。

直到老太太睡醒,喊了他一声,他才意识到,宴欢已经走了,不会来找他了。

他深知宴欢是喜爱老太太的。

老太太说的话她大都会听。

因此异想天开地,他内心深处莫名抱有了一丝老太太帮他宽慰劝说成功的希望。

可现在,希望落空。

俞少殸心中涌起一股无法形容的怅然失落。

到底是她更加绝情。

不给他半分挽回的机会。

……

回到大平层时已将近十点半。

林晓音没回来,估摸着今晚又要夜不归宿了。

宴欢有点饿,她打电话叫了餐。

在等人送餐过来的期间,去泡了个热水澡,顺便给自己揉了揉大腿。

今天在马场骑马,腿根处被磨出了一片红印,被热水一泡,火辣辣的疼。

泡了约莫半个钟头,宴欢冲掉身上的泡沫,擦干净身子,只披了身浴袍来到客厅。

茶几上有果盘。

宴欢盘腿坐在沙发里,一边看着电视里小情侣的狗血虐恋,一边用小银叉吃水果。

惬意又舒适。

不久后门铃响了起来。

宴欢以为是送餐员到了,忙起身去开门,连手里的小银叉都忘了放下。

可门一开。

她愣了。

门外站着的不是送餐员。

竟然是俞少殸这狗男人?!

“怎么是你?!”

“你来干什么?!”

宴欢惊呼出声,漂亮的眼睛蓦地瞪圆,卷翘的眼睫也随之颤了两下。

而俞少殸木偶似的站着没动,并没料到门开后,会是这样的场面。

宴欢应该是刚洗完澡,身上还残存着沐浴露的芳香,是玫瑰味的,很好闻。

而她只松松垮垮地裹着件单薄的浴袍。

袍摆没那么长,两条笔直的纤纤美腿,直勾勾地撞入了眼底。

俞少殸莫名生出抹酸意来。

心想,难不成平时她都这样,穿得这样随意,轻易给人开门的吗?

好半晌后,他轻吸口气,直视着宴欢的眼睛,故作平静地说:

“奶奶有话让我带给你。”

“有屁快放。”

宴欢紧紧攥着小银叉,满脸警惕,生怕他狗性大发,硬闯进来。

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总算少了点刻意营造的疏离感,变得真实了许多。

俞少殸心情松快少许,不动声色地扯了把唇,目光越过眼前的人,朝屋内看去。

“不请我进去坐坐么?”

宴欢: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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