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淮之一开始还没注意到张怀的神色，因为姬墨染的话而微微抬头，正好看到张怀眼底一闪而过的兴奋之色。

他立刻就想到了什么。

沈淮之的脸色微沉，低声说道：“张怀是边境人，母亲是羟国人，父亲是咱们大禹人。当年两国开战，他家被波及，父母去世之后他来我这里从了军。这些年在军营也算是表现的比较出色，只是胆子比较小，每次上战场都会下意识的自保，不伤害敌军。”

这话说着说着，沈淮之的声音就小了下来。

姬墨染和沈钰也没有说话。

沈潇却冷笑一声说：“胆子小？如果真的胆子小，是断然不敢来到这边偷听的。”

“不是的，我就是太担心大将军了，我听说大将军回来了，所以想过来看看，毕竟之前大将军对我很照顾的。”

张怀连忙着急的解释着。

姬墨染此时开了口。

“原来是过来关心沈大将军的呀。”

“是是是，我就是过来看看大将军。”

张怀的额头上都是冷汗。看上去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。

沈钰却和姬墨染对看了一眼之后，直接将手边的茶杯朝着张怀扔了过去。

这个茶杯夹带着沈钰的内力在里面，虽然说不是全部，但是也足够张怀命丧当场的。

在生命备受威胁的时候，张怀下意识的动了。

只是他所用的动作却并不是沈家军的动作。

而沈淮之和姬墨染的脸色却变了。

他们都是参与过战争的人，自然认识羟国人的作战手法。

那是英国战士刻在骨子里的东西，是下意识的保命动作。

张怀躲了过去之后，沈淮之一个眼神，沈潇顿时上前将人给再次打倒在地。

“你是羟国放进来的奸细。”

这句话沈淮之说的十分肯定。

张怀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。

他不由得有些懊恼。

沈淮之却心情沉重。

“张怀，你跟了我三年，我一直把你当成一个孩子，却没想到你是敌国的奸细。两军开战，我无法说你做的不对，但是你不该这样对我的沈家军。”

“我一直都很好奇，明明当初班师回朝的时候，我临时改变了路线，就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，可是最后还是遭了羟国的埋伏。我以为是柳振海神通广大，却没想到是因为有你在和他里应外合。”

“我也从来没说过我中蛊的事儿。大家虽然知道我被柳振海抓走受了折磨，也都知道我肯定是受了蛊虫的折磨，但是却没有人知道那蛊有多么厉害，只有你，你刚才说我中了那么厉害的蛊虫居然没事儿，可见你是知情的。”

“现在你更是在外面偷听我们说话，应该也是为柳振海探听消息吧？想要知道我到底怎么样了，是不是真的摆脱了蛊虫的控制，想要知道我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对嘛？沈家军和你相处三年，你身边都是肯为了你把命都扔出去的兄弟，你却背着他们这样做，张怀，你真的让我很失望。“

沈淮之有些自责。

张怀在沈家军里三年，他也和这个人亲近了三年，却没有发现他居然是敌国的奸细。

什么时候他的眼睛这么瞎了？

想起自己中蛊的过程，沈淮之的眸子不由得眯了几分。

“该不会你在和我接触的过程中，早就给我下蛊了吧？还有我之前派出去的侦察兵，我记得也是你给他们倒酒送行的。他们现在一个人都没回来，是不是你也是趁着那个时候给他们下了蛊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