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 强迫(1 / 2)
最近这几天降温十分明显,整个a市骤然冷了许多,但是又还没到供暖的时间,大家上班期间看起来明显精神状态比暖和的时候要差一些,进出都捂着热咖啡和保温杯。
齐衍泽后面几天因为工作安排和刘姐去其他城市驻场出差去了,两个人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,除了在微信上关于工作的例行化沟通以外,看起来似乎他们真的已经结束了。如果不是昨晚他加班到凌晨的时候突然收到了一句齐衍泽的好想你,或许他已经能装作安然无恙的走出来。
他没回那条微信,齐衍泽也没再继续,第二天周末也只是照常给他汇报工作上的情况,就像昨晚这句话没出现在两个人的聊天记录里一样。
这周末他要参加高中最好的朋友李远哲的婚礼,婚礼时间已经是推迟过后了的。早上闹铃一响他便早早起来,对着镜子花了一些时间打扮,因为今天场合正式,他又是伴郎发言人,等看着镜子里干净得体温和俊朗的男人时,他才满意地又朝袖口上喷了点香水,带着给这对新人的礼物出发。
婚礼的举办地址选在郊区的一个欧式庄园内的大草坪上举行,他把车停好后照着指示牌很快就看到了这对新人的身影,他们正在同前来祝福的人交谈,新娘挽着新郎,笑得很是甜美幸福,让自己的心情看了也不由自主的会变好。
李远哲余光很快就注意到了他,伸出手给他打了个招呼。
“嫂子今天太美了。”谢成陨对着白允含笑点了点头,“远哲真是好福气。”
“妆造做了几个小时呢。”
“平时也一样美。”李远哲拍了拍白允挽着自己的手,“你打扮这么帅,抢我风头了啊。”
“那肯定新郎是主角。”
谢成陨看着这对恩爱的新人,把手上提着的礼物顺手递给了他们,他买的是爱马仕的两套杯具,一对香槟高脚杯,一对西班牙阳台套杯,一个图夫妻之间的浪漫,一个图红色喜庆的寓意。
“一点薄礼,还请嫂子笑纳,希望你们相依白首,岁岁与共。”
白允接过后惊喜地说了声谢谢,三个人又顺着聊了好一会儿生活上的其他事,本来还想继续攀谈,但主持婚礼的司仪大概是催他们差不多了,要开始走程序了,于是两个人只能遗憾地先行离开。
在场其实还有很多其他老同学和共友,所以谢成陨也并不无聊,等他们一去准备,便很快就和其他人交谈了起来。
婚礼开始后,他先上去发了言,讲了一些他们高中过去李远哲窘迫的小故事,随后调侃他现在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,惹得下面人都笑了出来,最开始他好像笑着讲着祝福着,都没什么感触,只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。等看到新人交换对戒,说完我愿意后相拥而吻的场景时,他站在旁边突然觉得心酸软的发痛。
在场很多同龄人已经很少有没成家的,大多都是成双成对来的婚礼现场,甚至有的孩子都一两岁了。可他的记忆里大家还是高中时期一起抢饭,一起打球,一起起哄着让体育课老师占掉主课的毛头小子,他甚至都还记得曾经开玩笑说班上谁谁谁最先结婚,还有人说自己根本没玩够为什么要想成家的事,可是到如今却像眨眼之间。
“让我们恭喜这对新人!希望这一天成为他们生命中最美好时光的开始,望他们以后的日子,冷暖有相知,喜乐有分享,共度日月长!”
大家在下面站起身拍手,还有吹口哨起哄继续亲的,悠扬的小提琴和钢琴声在耳边婉转,谢成陨却觉得眼睛发涩的痛。他参加过很多次婚礼,可似乎这一次给他的感触却最深,也许是因为李远哲是他高中时期最好的兄弟,也许是因为看向他的那一刻想起了曾经喜欢他的自己,想起那些青涩暗恋的岁月,和回不去的属于少年人独有的秘密时光。
时至今日,他曾经喜欢过的第一个男孩迎娶了心爱的姑娘。十三年过去了,好像只有自己依然独身一人,还徘徊在一些纠缠不清的关系里。
齐衍泽的脸没由来的出现在他的脑子里。谢成陨交往过的很多人,大多同他就像君子之交,除了必要的亲密以外,更像是温柔相处的朋友,所以连分手都是平淡的,只是因为磨合中的不适合,便选择和平的结束一段关系。
可齐衍泽却同他们不一样,激情陪伴,娇纵示弱,开朗阴沉,撒娇危险,无爱却想占有,这些看似毫无关联又仿佛相反的词却都是齐衍泽。
他的性格太多面化以至于自己分不清哪个才是真实的他,同时又因为这种多变显得他有种独特的魅力,以至于被男生的伪装引诱至节节败退,就像明知这是个危险的陷阱,却还是不自控地会同他坠入深渊,仿佛吸毒一样让人上瘾又欲罢不能,可是却不得不忍痛戒掉。
“谢成陨。”
他突然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,抬起头时和台上的李远哲来了个对视,他拿过了话筒对着自己有些调侃。
“本来有甩捧花的环节,但是这里大部分人都比我早成家,我和我老婆商量了一下,想把这个美好的祝福就送给我高中最好的兄弟吧。”
白允笑得很温婉,她手捧着鲜花走下台递给了谢成陨,开口里尽是真诚:“他很感谢你一直以来的陪伴,我们也衷心的祝福下一个能获得幸福的人是你。”
“谢谢嫂子。”谢成陨接过捧花,绅士手地轻轻抱了一下白允,又同走下台的李远哲来了个狠狠的拥抱。
大概是他们今天太幸福了,李远哲抱着谢成陨,在他耳边开口时眼里还有些热泪:“过段时间我们就回加拿大了,又是好长时间见不了面,希望下一次回国我参加的是你的婚礼。”
谢成陨在心里叹了口气,但是面上却不显不想在别人的祝福里说丧气的话,他笑着拍了拍李远哲的背以示安抚:“一定。”
婚礼持续了差不多一天,谢成陨本来还有工作上的事要回一趟办公室拿文件,因为上午约了客户,下午又约了去赵清家。只是实在是因为盛情难却,又留下来吃了晚餐交际了好一会儿,直到八点过了才实在不好意思地先行开车离开。
夜晚的凉风顺着车窗吹了进来,把他用啫喱定型好的发丝也吹散了一些,让几缕搭在了额前,显得人温润了许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