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章 没人告诉我(2 / 2)
谢成陨这段时间的确黑眼圈很重,虽然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,可他每晚躺在床上脑子里只要没工作上的事填上,就会想到那晚齐衍泽说的那些话,痛苦地让他几乎难以入眠,为了第二天的工作效率只能强行借助药物强迫入睡。
“不劳你操心。”
“……我们已经很久没说话了。”
“我和你无话可说。”
“我已经给赵清正式道歉了。”齐衍泽突然在背后开了口,“我也想赔偿他损失的金额,只是他没要。”
谢成陨嗤笑了出来:“你这个人不仅感情带着羞辱,连金钱也一样,你是觉得名声和感情是可以被摧毁后重建的吗?”
齐衍泽垂下了眸,看不清视线:“我没有这样想过,我当初也只是不想看到你和他在一起。”
“我不是你的所有物,就算恋爱过我们也是独立的个体,你没有资格干涉我的社交。”谢成陨拉了拉领口,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“而且你的道歉根本不是对你那些卑劣手段的真正感到歉意,而仅仅只是因为那天我说的话让你不得不去做这件事。”
齐衍泽咬了咬嘴唇:“我真心认错,不应该如此毁掉一个画家的生涯,不应该动用自己的关系逼迫别人离开,更不应该欺骗你,是我为了重新得到你做出这种下作的事。”
齐衍泽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着牙说的,就像一个面对自己艰难的剖析,谢成陨倒是意外于他的顺畅和直接,只是木已成舟,对赵清的伤害已成既定的事实,对方现在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再愧疚,也不会改变别人再一想起赵清,就一定会想到的那两个字。
赵清很难过,赵清的父母很难过,那是一个文创世家,怎担得起这般公开的逼迫。
谢成陨深吸了一口气,心里涌上一股烦躁,似乎无论现在的齐衍泽再如何表现,他都不会再有第一次跟随着对方心情难耐的起伏和抑制不住的心疼。
“和我无关,都结束了。”
谢成陨看来接他们的人要到门口了,他冷漠地转过身拉着行李正准备要走,却被齐衍泽轻轻拉住了衣角。
“……….可我没说结束。”
“这句话很熟悉,好像是我们之间的第二次。”谢成陨转过身直勾勾地盯着齐衍泽,开口时话语里尽是讽刺,“你现在这么做,是想继续卖惨,还是想说…….你已经爱上一个害过你家破产,间接导致你生长环境,下面长着和你一样器官大你七岁的男人?”
齐衍泽眼睛血红,喉头却像被东西卡住,他还没来得及回答,就有人敲了敲门来帮他们拿行李。
………
他们放了行李,晚上就出去应酬了。席间一桌人喝了很多酒,主要是对方高管六十度岁曾经体制内出身的,酒桌文化一直没放弃。
谢成陨喝了不少,但和齐衍泽相比倒是还好,齐衍泽在座资历最小,几乎人人都灌他,轮到自己时齐衍泽也会主动挡酒替自己喝掉。这些男人都夸着齐衍泽来事,谢成陨看着对方通红的脸已经有些翩到的样子,第一反应竟然不再是以前的心疼,取而代之的竟是齐衍泽有胃病,对方是否会再利用自己的病来博得自己同情心这件事。
可是光是这么一想到,谢成陨都觉得悲凉,从什么开始他对齐衍泽的信任已经到了成负的地步,对方在自己这里无论做什么都变得像是有目的。
酒局结束时,谢成陨看见齐衍泽去了厕所,他佝偻着高大的身躯摸着胃估计是去吐了,出来时脸上还有水,应该是漱了口又泼了水在自己脸上试图清醒。
“小齐不错啊,真能喝!今天桌子上的你喝了得一多半吧!你这年轻人长得帅又是高材生还这么会说话,未来可期啊!”那个高管一开口就满口酒味,搂着齐衍泽的肩笑得脸上的肉都在抖,“谢律,你们律所捞着宝了。”
齐衍泽下意识地陪笑,但是笑意却没进眼里:“那王董以后有生意上的可得先想到我们恒理。”
“那必须的!”那王董也是今晚被陪高兴了,把他们送上车前还是开玩笑地说了一下谢成陨,“你今晚酒都被下属挡完了啊。”
“我们谢par不太能喝,我帮他就行。”
“今晚的确我的问题,下次再陪王董尽兴。”谢成陨淡淡地笑了一下。
现在已经快十点,CBD的人已经不算太多。车行驶走后,谢成陨盯了一眼后视镜,齐衍泽整个人靠在车门上睡着了,因为人高马大地这样挤着看着十分怪异滑稽,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在里面。
到了酒店后,他给了司机说了谢谢,因为没人帮忙不得不负责把齐衍泽送回房间。他刚把人拖到房门口就能感觉到对方已经醒了,因为喷洒在自己颈间的热气不再如之前那样均匀,果不其然没等一会儿对方就醉醺醺地开了口。
“谢律…….”
谢成陨冷漠地出了声:“房卡。”
只是男生答非所问,埋在他颈间深吸了一口气,声音听起来十分脆弱:“我真的很想你身上的味道……”
“我再说一遍房卡。”
“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难受,没人告诉我。”齐衍泽脸颊红的滚烫,嘴唇却毫无血色,“今下午最后的问题我想了很久………”
“我没空听你讲这些。”
谢成陨打断了他也不想听这个答案,是什么也好都同他无关。他没了耐性,准备把人丢在门口就走,只是男生感受到了自己的松动,很快又贴在自己的耳边有些小声地开口:“在我衣服里。”
谢成陨从他外套里摸出房卡,对着门把手“叮”地一下就刷开了,室内很黑,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插上房卡通电,只是刚走进去两步却突然被一股力按在了墙上,随后一只手强势地按住了他的后脑勺,他头晕目眩,还没反应过来,迎接自己的就是一个铺天盖地带着酒气和几近暴力啃咬的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