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 又掉马了(2 / 2)
可是他到底是怎么想的……
江惟清实力高强,自己和他交手没有把握,而且若是真的打了起来,归元剑宗要遭殃的……乔宣实在不愿意在这里动手,唯恐伤及无辜,他对归元剑宗还是有感情的,若非不得已,不想走到那一步……
既然江惟清暂时没有动手的意思,自己不如先虚与委蛇,等他不注意了再趁机逃跑……
归元剑宗的正殿大厅里,早已摆好了桌子,桌上摆放了菜肴美酒。
而其中两个桌子摆在正前方的台子上,一个在正中央的主位上,另一个在一侧偏下一点……其他桌子全都摆在台下两侧。
修仙界向来按资排辈。
那主位的桌子定是安排给自己的,而自己左下方桌子才是江惟清的……
乔宣都要麻了。
所以自己要坐在江惟清的上面???
正在乔宣犹豫不已,不敢上前的时候,江惟清侧眸温柔看他,抬手道:“前辈,请。”
乔宣:“……”
乔宣恍恍惚惚的走上去,身躯僵硬,根本不敢坐实了,一看身侧的江惟清坦然自若坐下,更觉得如坐针毡,浑身都是不自在的感觉……
要命啊……
乔宣板着脸装作威严状,但其实心中思绪纷乱,望着下方众多归元剑宗的长老和弟子……
慢慢的。
乔宣冷静下来。
慌也是没有用的,之前他曾在天界遇到江惟清,江惟清面对若华神女示爱,却公然表示他仍然爱着自己,那时自己是不怀疑他的话的,至少在江惟清自己看来,他深情的很……
如今他发现了自己的身份,哪怕自己行迹可疑又满口谎言,却还是没戳穿,反而陪着自己演戏……看起来却是余情未了,不到走投无路的地步,应该是不会再杀妻证道的,但乔宣却不想和他扯上关系,因为自己不可能同他破镜重圆。
和这种人在一起,好的时候也就罢了,但一旦闹的不愉快,江惟清难保不会生变,那时候自己就危险了。
他可没有兴趣谈一场会送命的恋爱。
乔宣端起酒杯,垂眸喝了一口。
江惟清是个不错的道侣,但从那一剑开始,他们就没有复合的可能了。
这场晚宴宾主尽欢。
阳阜道人恭敬的送乔宣和江惟清回去。
乔宣住客居,而江惟清回来都是住他的故居,但他并未回那边,而是跟着乔宣来到客居。
待其他人都离开了。
乔宣主动开口,做诚惶诚恐状,道:“晚辈并非有意隐瞒,一时兴起,同阳掌门开了个玩笑,绝不敢真对剑君不敬,万望剑君原谅。”
我是个小辈,一时兴起开了个玩笑,虽然不好,但罪不至死啊!
江惟清颔首,“无妨,我不会计较。”
他说完顿了顿,沉默片刻,深深看着乔宣,嗓音低沉下来:“你是如何来到人间的。”
看来江惟清并不知道自己被白苍抓走的事情,但乔宣却无意和他解释,只是敷衍的笑笑道:“意外。”
江惟清薄唇微抿。
上前一步。
乔宣已经是片刻不想同他相处,连忙后退一步,恭敬道:“晚辈先行告退。”
江惟清没有阻拦,只是默默看着少年背影。
乔宣走进屋里关上门,吁出一口气。
自从遇到江惟清后,神经时刻是绷紧的,好不容易甩开江惟清,自己必须赶快跑路了……
他不过是怀念归元剑宗想回来溜溜,这样也能遇到江惟清真是流年不利。
乔宣耐心的等了几个时辰,深夜,月亮被乌云掩住一半。
乔宣伸手一挥,故渊剑在手中微微震动,发出欢快的低鸣,亲昵的蹭了蹭他的手心,仿佛为久别重逢而欣喜,乔宣眼底浮现一丝柔和之色,心中感慨,就连剑也比人可靠,至少这把剑还念着主人,护着主人……
既然你又找到我了,便带上你吧,也算是两世缘分。
此时江惟清早已离开。
乔宣轻轻推开门,走了出去,悄无声息的就出了归元剑宗,这里他熟悉无比,一路未曾触发任何禁制,神不知鬼不觉。
他御剑而起,这灵剑和他本命相连,趁手多了,速度更是快如一道光,眨眼便远离了归元剑宗。
确定再没有危险了。
乔宣这才落在地上,回头看了眼远处的山峰,真是可惜,不过住了几日,就不得不走了……
但是自己也留下了不少东西,继续留下也没有什么必要。
乔宣转身就走。
忽的身躯一顿。
白衣男子站在月色下,温润如玉的面容,在夜色中似有些朦胧,他静静的看着自己,黑眸里蕴含着复杂的情绪。
乔宣呼吸放的很轻,瞳孔微缩。
江惟清声轻如风,“为何要不告而别。”
乔宣匆忙垂下眼帘,做不安之状,似乎十分忐忑不安,诺诺道:“晚辈,晚辈此行还有他事,之前对剑君多有不敬,心中愧疚不安,无颜再见剑君……”
江惟清静静的听他说完,待乔宣似乎说无可说,才缓缓道:“我不介意。”
乔宣干笑一声,似颇为惶恐:“但晚辈心中过意不去……”
江惟清深深看着他,许久,眼中似浮现一抹痛色,他闭了闭眼睛,声音低哑:“你一定要如此同我说话吗?”
乔宣心中警钟大作,“剑君此言何意。”
江惟清道:“阳阜长老告诉我,归元剑宗这一千年来,除我之外,再无飞升天界的弟子。”
你不是新飞升的归元剑宗弟子,却熟悉归元剑宗剑法,知道阳丹是归元剑宗掌门,熟悉归元剑宗的一切,能够得到灵剑故渊相护,还有之前那似曾相识的熟悉感……
江惟清直视乔宣双眼,一字字开口:“我知是你,阿暄。”
乔宣也看着江惟清的眼睛。
眼前男子容貌温润如玉,站在那里如清风明月,他和七百年前没有丝毫变化,甚至就连心思都依然是这般缜密,自己本也不该奢望能瞒过去的,之前只不过是抱着侥幸心理而已……
以为装作没有记忆,可以暂时麻痹江惟清,趁机逃走。
可江惟清早就知道了,也许他一来便打探过自己,却一直默不作声装作不知道。
既然瞒不过去了,那就不瞒了呗。
乔宣脸上惶恐不安一点点消失,唇角慢慢扬起一抹讥诮弧度,眸光锐利如刀,语调漫不经心的道:“哦,那又如何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