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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轮回(1 / 2)

“恩,我去拿。”

“木盒子里装着的,交给凡叔。”

“还有,等会把我放在桌上的信函誊一封出来。”

“小姐,您要找什么?”

“小姐,那我是不是可以……?”清河停下脚步,谄媚的笑了笑。

洛凡脸上瞬间划过惊喜,双眼立马有神起来。

“《大力诀》第五层心法一个月内教你。”

坐着的女子漫不经心的‘恩’了一声,抬眼扫了一下洛凡迟疑和悲愤的面容,叹了口气:“清河,去库房里把以前锁着的杂物拿出来。”

“好类,我现在就去办。”清河急忙转过身朝外面走去,情急之下,连轻功步法都使了出来。

“是,还有……”洛凡的声音明显踟蹰了一下:“小姐,京里传来了消息,圣旨明天应该就到了。”

洛凡失笑的摇摇头,走上前两步,语气微微激动起来:“小姐,您终于肯出去了?”

“恩,这次我要在山顶住一段时间,这里的事你来安排。”

垂下眼看不清楚表情的女子端坐在地毯上,伸手拿过身边小案上放着的杯盏划了起来:“凡叔,只此一次,下不为例。”

洛凡也不看清河的表情,走进房门行了一礼恭敬的开口:“小姐,明天祭奠的物品都准备好了,卯时您就可以出发。”

她的声音清清淡淡的,哪里还有刚才和清河怄气的无害姿态。

清河一愣,转过头看着盘着腿坐在地毯中间的女子,悲愤的转过眼:“小姐你……”

洛凡点点头,看着坐在地上的女子,叹起气来。

门外站着的老者听到清风的声音,脸色缓和了不少,但朝门里一看,胡子立马翘了起来:“清河,你就是这么照顾小姐的,我说了多少次了,地上凉,不要让小姐坐在地上,以后三个月你别想学新的功法了!”

他家的小姐,自年少时便聪颖绝顶,气度非凡,越是长大,他就越发觉得这般的女子若是个儿郎该有多好。只可惜他家小姐对任何事都极少有兴趣,以前他就希望小姐能下山,不说是继承洛家门楣,可也至少不能让洛家就这样在大宁消沉下去,只是他每次见到她的表情,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
“凡叔,小姐已经起来了。您进来吧!”清河跑到门边打开房门,马上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神情:“您看,我按您的吩咐把小姐叫起来了,您是不是该把《大力诀》的第五层心法教给我了。”

自当年一战后,洛家满门尽数役于漠北,少夫人也因承受不住打击三月后病逝。他家小姐六岁那年,洛家唯一仅剩的便是他这个老仆,那年的拜祭祖先,才六岁的孩子硬是把族谱上的名字给改了,洛家只剩她一人,当初取下的也只是个乳名,本来也就打着等小姐长大些了自己再取的意思,可没想到一不留神,她就给自己取了这么个名字。

“清河,小姐起身了?”慈雅的声音在房外响起,打断了清河喋喋不休的自夸。

宁渊,洛宁渊。

“小姐,我不喜欢读书,诗词歌赋什么的就更是不懂了。”呆愣着的清河干巴巴的回了一句,看着榻上女子恨铁不成钢的表情,急忙举了举手:“可是我有很认真的练武,今天我试了一下,院子里最大的石头我能举着转十几个圈了。”

大宁王朝取名两大禁忌,皇家封姓用不得,再就是这个‘宁’字了。当初建国时‘宁’乃国号,更是隐山之主的象征。

榻上的女子一愣,微微侧了侧脸,神情抽了抽:“清河,这种说辞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,你可以换一句夸奖的话吗?”

他家小姐不仅用了国号,连名字都取了个一模一样的。

当然,洛清河不知道,这个人只是不在意而已。

墨宁渊,就是五百年前的隐山之主,太祖帝悬居中宫的元后。

一样的飒爽不羁,只可惜,她家小姐太懒了,就好像没有什么事是她愿意去做的。

他只记得,当时洛宁渊替自己取名字时手里拿着的正是大宁王朝开国史,至今想起来,洛凡都特别后悔,若不是他随意为洛宁渊挑选了那本书籍,她也许不会取这么个惊天动地的名字才是。

她不懂那些称赞美誉的词句,但却觉得凡叔与她自幼讲得野史故事里,那些征战沙场,出入朝堂的公爵勋贵倒真是配她家小姐的作风。

洛宁渊十几年来未曾出过禹山一步,这件事倒也未为外界所之,只是不知出去后,又会引发怎样的一场骚乱。

她跟着她家小姐自小在洛家别庄长大,极少见外人,但即使是如此,也知道她家小姐实非常人,不论是面容还是气度,真真都是极好的。

有时候洛凡甚至有一种感觉,洛家也好,云州也罢,甚至就连这大宁,他家小姐也未曾放在心上过。洛宁渊眼中不时的会有一种俯瞰世俗的通透,若非从小看着她家小姐长大,洛凡也不相信面前坐着的人只是一个不足二八的少女。

清河手一收,急忙将茶盅放好,但还是有几滴水渍溅在了雪白的地毯上,她叹了口气,看着自家小姐微微上挑的眉:“小姐,你说,你怎么就这么好看呢?”

禹山之巅就是历代洛氏族人长埋之地,这里修葺得毫不显赫,没有世家大族陵园森严的守卫,但只是站在这里,看着目光所到之处尽是墓碑的顶峰,就会感觉到格外的豪迈和悲壮。

黑衣女子缓缓从榻上坐起,墨黑的发丝拂过软枕,倾泻下来泛映着流光的色泽,她看着清河越发呆愣的脸,挑了挑眉:“清河,茶快溢了。”

几百年来,洛家历代的核心子弟十之八九都埋在了这里,除了那些惨死沙场,连尸首都难以找回的族人,但他们的衣冠冢也被好好的安放于此。

往实里说,这副容貌气度实在不适合生在一个高门大阀的深闺女子身上,只是却又偏偏与榻上斜靠的女子极契合,就好像她与生俱来便拥有驾驭这份容貌的底蕴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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