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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盛回神,啊了声,“什么?”
大包若有所思的表情,拿手点着他,“你最近不对。”
徐盛侧过脸,“神经。”
“我神经?”大包哼了声,“我看是你神经了!昨天晚上我看到你和丁云杉在后门,你们在干什么?”
徐盛靠在门口,点了支烟,没说话。
大包又逼问,“这两天,我看你们俩就不对劲,你说,你是不是喜欢上丁云杉了?”
徐盛吐了口烟圈,“懒得跟你说。”
大包还欲再说些什么,楼梯口传来脚步声,周时亦和阮荨荨换好衣服下来,徐盛警告性地瞪了眼大包,后者撇撇嘴。
周时亦拉着阮荨荨走过来,“小白在哪儿?”
大包说:“在家休息。”
他点点头,“我们先过去看看。”
大包一副欲言又止地样子。
阮荨荨盯着他看,“怎么了?”
“云杉在那边,你们还是等会儿吧。”
两人会意地点点头。
四人站在门口聊了会儿,徐盛递了支烟给周时亦,阮荨荨看了他一眼,后者罢罢手,“不抽。”
徐盛和大包皆是惊讶的神情,大包夸张地挤眉弄眼道:“哎呀,我怎么觉得你这趟雅江回来好像镀金了啊?”
徐盛附和两句。
周时亦但笑不语。
闲扯了一会儿,才说回正题。
“我现在敢断定假标书跟账本绝对在明姐身上。”
“这帮人渣滓,8.12,郿坞……还有那么多没有曝光的,这几年,他们究竟贪污了多少工程款!”
周时亦:“阿盛之前就查过,华海账上每一笔钱都是干干净净的,说明,这几年他们早就把钱洗干净了,如果没有人帮他们洗钱,或许事情又简单了许多。”
“赚这种钱,简直不是人!”
周时亦轻嘲了下,“对于他们来说有钱赚不就行了,谁还在乎这钱干不干净?”
徐盛忽然问:“我们什么时候回去。”
周时亦想了想,“明天吧。”
徐盛低着头沉默。
周时亦奇怪地看他一眼,眼神询问大包他怎么了?
大包撇撇嘴,表示不太清楚。
……
临近中午,丁云杉回来了,周时亦和阮荨荨去看白锦辉。
江边小楼,二楼的小屋里。
白锦辉高大的身躯缩在床上,弯着腰,像一只大虾。
房内昏暗,窗户紧闭,没有开灯。
周时亦叫了声,“小白。”
床上有人闷闷地应了声,带着点鼻音。
两人互视一眼,走过去。
来到床边,气氛明显有些不太对劲。
……
丁云杉一回来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,她怔怔地坐在床边,视线盯着外面。
窗外有颗泡桐树,枝桠延伸到窗口。
思绪飘回到一个小时前,小屋里。
丁云杉在门口站了很久,奶奶都不让她进去,白锦辉打开门,站在门口,屋内漆黑一片,“奶奶你先回去休息吧,我跟她说两句。”
奶奶看了眼自己的孙子,又看看丁云杉,叹着气走了,临走前,还不忘警告自己孙子一遍,“这女人没心的,你别给她骗了!”
白锦辉看着她,“进来。”
丁云杉走进去,他转身走到床边,点了支烟坐下去,声音冷淡:“你来干什么?”
“来看看你死了没。”
恍如第一次的对白,白锦辉愣了片刻,乐了,“还有别的话么?”
“你不把自己弄死,你就不安心是不是?”
“我死了你不就可以跟阿盛在一起了。”
丁云杉一愣,“白锦辉,你什么意思?”
白锦辉嘲讽的一笑,“哦,不是,我没死你也可以跟他在一起,不用在意我。”
丁云杉几乎是气红了脸。
“我看得出来,阿盛挺喜欢你的,他爸爸有钱,你也不用跟着我这么辛苦的赚钱了,他可以帮你妈治病。”
有时候,击败爱情的往往不是爱情本身,而是男人的自尊心。
丁云杉红着眼,大声:“好,以后就算你死在外面,我也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。”
……
云杉宾馆
有人敲了敲门。
丁云杉抹了抹眼泪,低声道:“进来。”
徐盛走进来,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会才说:“我们明天走了,过来结一下账吧。”
丁云杉没说话,站起来,低着头经过他身边。
徐盛一把抓住她的手,“你哭了?”
丁云杉猛地甩开,冷声道:“关你屁事。”
徐盛先是一愣,慢慢地松了手,点点头,自嘲地勾了勾嘴角。
……
夜深,树木鼎立,寒风静悄。
花叶相顾无言,各自怀揣心事。
白锦辉侧躺在床上,眼睛红红,盯着屏幕上的照片,照片上的女孩子扎着两个羊角辫,冲着屏幕发笑,娇俏又可爱。
那时候的她热情开朗,绝不是现在的冰山。
另一座小楼里。
徐盛坐在后门抽烟,颧骨位置的皮肤泛红,脚边竖着一瓶红酒,没人跟他漫天要价了。他嘲讽地笑笑,独自坐着会儿,夜风吹得他的头脑清醒了些,拎着酒上楼,经过一扇门的时候,脚步故意放慢了些,在漫长的路也得走完。
回到房间里,大包仰面趟在床上,手脚大张,呼呼大睡。
他忽然有些羡慕起大包来。
这群人里,就数他最没心事了,不要变,千万不要变。
阮荨荨躺在自己房间里,抱着手机,搜索8.12。
新闻很多。
很多字眼触目惊心,“黑心工程师”“黑心企业”“不得好死”。
有一篇是关于跳楼的报道,
“方国安站在华海的顶楼徘徊,很多小区的户主接到电话第一时间赶了过去,他们并没有阻拦,而是在楼下兴奋呐喊,‘方国安,你不跳你就是孙子。’人群中有人在劝阻,但呐喊声一声高过一声,甚至还有人嘴里在喊着,‘你死有余辜,你全家都该去死!’”
“他最终还是跳了下去。”
阮荨荨眼眶微热,给周时亦发了一条短信。
“在?”
“嗯?”
“我想亲你。”
“那就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