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章 明码标价,童叟无欺。(1 / 2)
“你有什么灵丹妙法, 快与我说说。”
徐梓焉道:“奴家之前入了一个法门,名为灵人教,教主大灵师有几分本领。公子要是有所求, 不如也去拜他。你等一等, 奴家给你看些东西。”说着,他去那小桌旁打开了抽屉, 将里面七七八八的东西都拿了过来,摆在姜小乙面前。
“喏,这都是他们教派的法器。”
姜小乙听了一会介绍,不禁问道:“你入这教多久了?”
徐梓焉思索道:“差不多……有半年?”
“为什么要入教?你不是喜欢自由自在吗?”
“这有什么冲突。”徐梓焉拨了拨桌面上的东西。“奴家说过, 奴家想求个契机。这就是做生意,奴家付出钱和心意,神灵们帮忙完愿,我们各取所需。”
姜小乙拿着琥珀问道:“这东西怎么用?”
徐梓焉道:“这个是护法器, 要先向大灵师请来, 然后滴上净血,再由大灵师开光就行了。”
“什么叫净血?”
“童男童女, 还有未破身的处子,或者修为精深, 品德高尚之人都可以。”说到这,徐梓焉微微一笑。“说起来,奴家这护法器要是真灵验了, 还要好好谢谢公子呢。”
姜小乙私下蹭了蹭自己的指尖, 又问道:“那这个大灵师人在哪里,我能见见他吗?”
徐梓焉道:“这……恐怕没那么容易。大灵师每个月都会换一处地方讲法,除了教中长老,别人都不知道他在哪。教众每个月最多只能见他一次, 还要由长老引领。奴家前些日子刚刚见过他,再见要等下个月了。不过,因为奴家上次献了好多礼金,长老十分满意,还说要给奴家个香主做做,两日后应该还会再来,到时奴家就引荐你们认识吧。”
“……香主?”
“香主是教中职务。”徐梓焉咯咯笑道,“可能是那老妇看奴家虔诚才许下的奖励吧。”
姜小乙心道,他们八成是看中你的银子了。
“但奴家不打算答应。”徐梓焉懒洋洋道,“做了香主就要负责传教,拉人入伙,奴家平日还要弹琴练曲,寻欢作乐,哪里那种空闲。”
姜小乙道:“好,那我两日后再来。”
进展还算顺利,姜小乙回到宫中,找到肖宗镜,说想借点东西。
“借什么东西?”
“几套值钱的华服,我只有两日时间,再找裁缝铺做已经来不及了。”
肖宗镜笑了。
“这个我还真没有,不过不要紧,我去帮你找。”
第二天傍晚,肖宗镜抗了个箱子回营。箱子打开,一股玄香气味扑面而来。姜小乙深吸一口,兴奋道:“这就是富贵的味道!这是谁的东西?”
“谢瑾。”肖宗镜笑道,“他的衣服你穿着可能有些大,微心园内有绣娘,忙了一天改出来了。这些配饰都是谢瑾私人物品,不是出自宫中,你可以放心使用。”
姜小乙把衣物拿出,这些衣裳一眼看去并无奇特之处,但摸上去便知材质之细,做工之巧。烛火照耀下,细微的光流淌在真丝绣纹上,如同月下湖泊,华美又冷清,像极了那高高在上的小王爷。
想起谢瑾一家谪仙般清越脱俗的容貌,姜小乙不由感叹道:“大人,你说谢大人一家是不是全天下最好看的?”
肖宗镜被她问得啼笑皆非。
“你这脑袋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,皮囊美丑不过是过眼云烟,不值评判,更不值留恋。”
“哟。”姜小乙挑挑眉,“瞧大人说的,爱美之心人皆有之,世上会有人不爱美人吗?那岂不成了大道无情的圣人了。”
“阴阳怪气。”肖宗镜淡笑一声,弯下腰帮忙整理箱子。“所谓性真既已离,色相复何有。真正值得用心的,永远只有那个究竟的本性,皮相最多不过是添彩之物罢了。”
油花爆出咔吧一声轻响。
姜小乙站在后面,嘴唇抿了又抿,从这个位置看过去,肖宗镜的背铺成一片。
姜小乙的掌心莫名又开始发热。
肖宗镜理好东西,直起身。
“不过,你若真想讨论倾城之容,当年的丽太后实乃天下第一,如今的话……”
他故意一顿,姜小乙好奇地问道:“如今是谁排第一?”
肖宗镜:“这话有失礼法,我只在这屋里说,你不要向外传。”
“小的发誓绝不往外说,是谁啊?”
“当今陛下。”
“陛下?”姜小乙还没见过永祥帝的正脸,她偶尔撞见几次他的队伍,都是离得老远就跪下了,最多只是瞄一眼背影。
永祥帝竟然能得到肖宗镜如此评价,让她大感好奇。
肖宗镜看着她期待的神情,道:“将来若有机会,我会带你见一见陛下的。”
姜小乙嘿嘿一笑。
“那我就等着大人带我开眼界了。”
一切准备就绪。
很快便迎来与徐梓焉约定的日子。
姜小乙悉心打扮一番,前往十八香。姑娘们见了这一身富贵的姜小乙,身子软得直往她身上倒。姜小乙本想逗逗她们,后想到今日要做之事,硬生生憋了个垂头丧气的脸,往后院走。徐梓焉早早便等在竹院门口,见到锦衣华服的姜小乙,也是一脸惊讶。
“哟,公子这是……”
“我来见教中长老,还是要庄重些。”
徐梓焉笑道:“公子这样,奴家差点要认不出了。来吧,长老已等候多时了。”
他拉着姜小乙进屋。
这两日的空闲,姜小乙也曾想过这位长老会是个什么样的人物,此时见到真人,稍稍吃了一惊。
实是普通至极。
这是一位年近花甲的老妇,端坐在桌旁。她体态干瘦,打扮朴素,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奇特之处,容貌也是平平无奇。若不是徐梓焉特意引荐,姜小乙大概会觉得这老妇就是个十八香的杂工罢了。
可能唯一能称得上特点的,就是她外貌整洁,虽是粗衣麻布,却洗的干干净净,满头白发也理得一丝不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