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四十三 和尚憋宝(1 / 2)
狗少惹祸又误中奸计,结果害得吓一跳二闺女惨死。吓一跳得知真相后,一棍子就打断了狗少的腿。上次在狗少的二姐夫周二爷,一门闩也正打在这条腿上,只不过周二爷是个买卖人,手劲小,自然比不得吓一跳孔武有力。
终归狗少这条腿是注定该断,所以躲得了上次,也躲不过这次。好在有洛天合在场劝阻,这才没闹出人命。狗少瘸了腿,想找苏郎中医治,但兜里蹦子儿没有,幸亏洛天合念在他尚有良知,为他续骨治伤,总算没落下残疾。
狗少腿伤好了之后,虽然没瘸没垫脚,但也落下点毛病,一到阴天下雨,伤处就隐隐作痛,一阵麻痒,也算是在身上留个记号,给他提个醒。洛天合虽然循循善诱,劝狗少学好,可狗少这人是牛皮灯笼点不透,腿好之后还是一切照旧吗成天混吃等死。
可打这之后,狗少算是彻底没了饭辙,二姐家里周二爷不待见他,根本不让登门。三姐两口子恨他惹祸,害死了二闺女,他更没脸再去,只能每天在南市胡混。
狗少虽然落魄,却毕竟不是混星子,更没胆子下锅伙好勇斗狠,只能瞅准机会,朝外地来津的老坦儿下手,能蒙就蒙,能骗就骗,得着仨瓜俩枣,就胡吃海塞,全不为以后着想。
这天,他一早儿在老龙头火车站,蒙了个外地老坦儿,得了几块钱,可不到晌午就连吃带嫖,花得七七八八了。
下午在南市席棚里听了会儿西河大鼓,过去这种席棚蓝布搭的场子,标榜的就是比茶馆和戏园子票价便宜得多,所以有不少图便宜的人,会来这种场子听戏听书。可这种野场子,台上唱不到三分钟,就有人敲着鼓出来收票钱,一段大鼓没听完,就得收三四回,一算账比在园子里听还贵得多,这谁受得了。
狗少听到一半,一摸兜寻思一段大鼓听不完,剩下这仨瓜俩枣都得让收票的划拉走,于是赶紧起身,骂着街就出了席棚。
他见天色尚早,一摸兜里还有几个大子儿,就想到西北角喝碗羊汤。走到竹竿巷的时候,见一家人门外扎着纸牌楼,贴着“恕报不周”,门口摆着纸人纸马,却是一家人正在办白事。
这家人白事办的不小,院里搭起脊大棚,棚里有和尚老道,念经唱诵,鼓乐敲打之声不绝于耳,院里纸人纸马花圈挽联摆了无数,门口还有两个信马,引着前来吊销的宾客进院儿。只见这家大门口外,远远地站着一个人,正直勾勾的盯着门口的纸人看。
这人光头锃亮,点着受戒香疤,形容消瘦,面色铁灰,长眉凤目,三绺灰髯,颈挂一百零八颗乌木数珠,身穿和尚衣,水袜云履,却是个僧人打扮。要说办白事的人家门口有和尚,也是很平常的事。
天津人又讲究大办白事,但凡大户人家有白事,总会大操大办,请来不少和尚、老道、尼姑、喇嘛颂经念咒超度亡灵,所以门口站个把和尚也很正常。但白事会的和尚,一般都是身穿僧袍袈裟,头戴五佛冠,庄严法相。可但眼前这位,看着更像是个化缘的行脚僧。狗少以为这位是看这家办白事,来这化缘的,可他却不近前,就远远地站着,盯着门口纸人看。
狗少心念一动,想起早年听说过有憋宝的,会乔装打扮到处憋宝。不知道眼前这和尚会不会就是憋宝的,看出这家有宝,寻思把宝贝弄到手。刚想到此处,却见那和尚看了一会儿纸人就转身离开了。狗少也想离开,却见那和尚身上掉下一件东西,他好像并未发现,径自离开了。狗少走上前去,地上有个金灿灿的物件,阳光一照闪闪发光,竟然是个金铃铛。
嘿!天上掉馅饼,竟然还是三鲜馅儿的!飞来横财,心欢喜,狗少赶紧伸脚踩住,这是捡东西的规矩,先踩住再蔫溜儿装成提鞋,悄么声的捡起来,赶紧揣兜里。
狗少得了意外之财心花怒放,转身出了胡同,打算去南市找家当铺,赶紧典当了铃铛换钱。转过两条小街,走了没多远,忽听身后有人高宣佛号:
“阿弥陀佛!施主请留步!”
狗少回头一看,原来是刚才那个和尚。狗少刚才捡了和尚掉的金铃铛,就加紧胳膊,用胳膊掩着衣兜,说道:
“大和尚,我可是兜比脸还干净,您了要化缘,那边请吧!”
“明人不说暗话,那铃铛我有大用处,还请赐还!”
狗少接着装糊涂,说道:
“嘛铃铛?咱红口白牙的,您了跟别这怨人!”
那和尚微微一笑说道:
“那铃铛是铜的,只是鎏了层金箔,值不了几个钱,但我却又大用处。”
狗少听老和尚这么说,下意识把手伸进兜里,摸了一下铃铛,岂料,那铃铛被他一碰,在衣兜里发出清脆的“叮铃”一声。
“铃铛都响了,施主就别抵赖了!”
狗少败了家业之后,人也变得越来越没皮没脸,他是死鸭子嘴硬,咬死了不承认,还满嘴胡诌在那狡辩:
“当……当然响了,我这口袋里装的……是……是我们家祖传的…活…活宝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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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尚摇头微笑道:
“活宝?那可否把活宝请出来,给老衲长长见识!”说着伸出一只手到,狗少面前,看起来是要看看活宝,实则是讨要铃铛。
狗少强辩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