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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百八十四 干尸(2 / 2)

他检视干尸,发现他身手酷刑,手足均被斩断,但伤口已经愈合,显然是受伤已久。尸体伤口的断面似乎虽然整齐,但却不是一到斩断,显然腿骨等部位是两刀以上才砍断。

之前在胡同里,见周波使刀,刀法精湛,竟然能在梅本事开枪前,一刀卡主左轮枪击锤,其精准程度,必是经过长久的训练。再加上那套凌迟所用的刀具,相信周波年轻时曾经作过刽子手。

刽子手训练除了执行斩首时,挥刀快捷有力,其精准度也丝毫马虎不得。必须隔着皮肉朝死刑犯颈骨分节连接处斩落,不然若一刀砍中颈骨,人头非但不能斩落,连执法金刀也会崩口卷刃。

刽子手本是为朝廷执法,和人犯并无私怨,但若刀卡颈骨,让人犯受尽零碎折磨而死,则大违行刑者本愿。所以刽子手在训练时总是持鬼头刀,以刀锋横着平推豆腐,将整块豆腐薄削成片儿,一片片横削下来,要求豆腐片每一片都薄厚均匀,完全一致才行。

如此练刀有成之后,便会每日将百张白纸整齐堆叠,然后朝着纸张横着挥刀,每刀削落最上面一张纸,以此类推将整摞纸削完。什么时候练到,每刀只平着砍落上面一张纸,却不带动下面一张,能如此刀刀连环,削完一整摞纸,刀法的精准才算练成。

不光如此,刽子手还要会隔着皮肉看骨相,下到时能避开骨骼,专朝着关节骨缝下刀,才能出刀干净利落。真正厉害的刽子手,讲究刀过颈项,头不落地刃不沾血。

适才胡同中周波,砍掉两名警察右手的时候,便是从关节处下刀,避开了腕骨坚硬处。他儿子意外身亡,心神激荡之下,出手仍然不乱,刀法精准,足见其受过严格的训练,挥刀早已刻进骨子里了。

若是周波出手砍去这人的四肢,创面必然极为平滑,且会从关节处下刀,一蹴而就,就不会在同一位置出第二刀。所以这干尸必然是是活着爬来求救,被周波和幺鸡发现。

干尸左前额颅骨塌陷,应该是被钝器击打所致,周波在胡同里使刀的时候,虽然带着手铐,但是能看出其惯用右手。干尸下身瘫痪,却左侧前额坍陷,应该是仰面朝天时,被人用钝器从正面击打,以至左前额,颅骨塌陷,脑内出血身亡。

发现干尸的院中,只有周波父子以及幺鸡居住,周波的儿子本就病体羸弱,干尸颅骨塌陷破深,相信那孩子没这么大力气,能用钝器造成如此伤痕。

反而刚才幺鸡推门进院儿进屋,还有被抽嘴巴时,推门挣扎的惯用手都是左手,所以定是幺鸡杀人无疑。

此时幺鸡神色惊慌,口中兀自结结巴巴强辩道:

“我……我和这死人,……无冤无仇……不是我干的!”

韩大胆儿指着干尸的牙床道:

“这干尸少了一刻牙齿,牙床骨上还有螺丝,这里原本应该镶了颗金牙,这就是你下手的原因!”

幺鸡顿时哑然失声,惊得说不出话来。

韩大胆儿道:

“我想,那天你们发现这人求救后,周波见这人浑身伤痕,也许是回屋去找伤药,打算先给这人包扎,再去报官。你却看见这人的金牙,想把金牙撬下来,可那人却拼命挣扎,你这才随手抄起一块石头,打在这人左前额,至其死命!”

张彪提绺其幺鸡,喝道:

“看不出来!你个狗东西还够狠的!”

说着又给了幺鸡四个嘴巴一个蹬罐儿。

幺鸡却哭喊道:

“不是我!我没干!你有什么证据……”

韩大胆儿喝道:

“我当然有证据!你拿了打死这人,拔了金牙,肯定是拿到当铺换钱,这门口一共三家当铺,就算你毁了当票,当铺也有存底。你这赌鬼估计经常去当铺,而且你这模样,想不记住你都难!现在就可以带你去当铺,让人指认!”

幺鸡当金牙的就是门口的当铺,他三更穷五更富,当铺更是经常出入,门口当铺头柜、二柜、三柜等等,没有一个不认得他的。

他当金牙时,头柜见这金牙,曾经细细问过来源,幺鸡之说是自己亲爹死时留下的,当铺伙计还骂了句,“不是人,亲爹的金牙都掰!”所以只要去当铺一问,当时就能问出来!

这时候幺鸡已经面无人色浑身虚脱,心知再难抵赖,只得点头承认!

韩大胆儿让李环带着他去当铺取证。张彪却问道:

“这么说,周波不是凶手!那枯骨案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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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大胆儿道:

“这干尸和枯骨案关系很大,周波并不是凶手,他能出手救人,说明枯骨案也和他无关!”

张彪问道:

“那他为什么不报案,反而收藏尸首呢?”

韩大胆儿道:

“当时周波从屋里取了些急救之物出来,却见这人已经被打死,幺鸡也早没了踪影,照疙瘩五所说,他用僵尸肉入药,才让儿子病情有所好转,估计是不知在哪得了古怪的方子。我再厨房躺柜里发现了些石灰,周波当时看着人已死,儿子又急等着僵尸肉入药救命,所以就把尸首藏起来,用石灰覆盖脱水,制成了干尸!”

张彪道:

“他用干尸入药,所以才没揭发幺鸡杀人,而疙瘩五偷僵尸肉治毒疮,最后被发现,才引得梅本事发现干尸,怀疑周波就是枯骨案元凶!”

韩大胆儿点点头,又道:

“可是现在枯骨案并无头绪,虽然枯骨案只剩下白骨,皮肉都被井下怪人吃了,但这干尸一定与其有关,说不定就是其中一个没死的受害者,意外逃出来,被周波幺鸡发现,不然最终下场,也只能是井下怪人的口粮而已。”

韩大胆儿和张彪先将干尸包好,除了尸首缺失的四肢,还有些肉被割下来配药以外,尸身尚算完整,需要送到防疫院交给老苏,再细细检验才行。

张彪以前也送过尸体去防疫院,也算也认识老苏,于是韩大胆儿便让他先把干尸送去,自己还要留下继续调查枯骨案。

张彪走后,韩大胆儿先在周波小院儿里外查探,他四下查看,发现小院角落处有个狗洞,被一丛杂草掩盖,狗洞虽小,但仍能容一个人趴俯挤过。狗洞的另一侧就是枯井小院。

韩大胆儿心想,枯骨案凶手抛尸,也许并不是每次只抛一具尸首,或许每次抛尸一两具也说不定。也许在他般尸的时候,时手中有人一息尚存,就挣扎着从狗洞钻到周波的院中,但是他声带舌头被毁,不能发生说话,所以也无法留下任何讯息。

枯骨案的凶手,发现尸首不见了,之后一定有一段时间没再抛尸作案,直到见并没有案发,这才继续,但是他和这些死者又有何愁何怨,非要用如此酷刑折磨这些人!难不成又和某种邪教仪式,或是炼丹邪术有关?

韩大胆儿想到,刘方等人之前虽然走访过姚寡妇家,但只是粗略调查,便发现了疙瘩五和僵尸肉,后来又生变故,周波也伤人逃走。想到此处,便出了周波家的小院儿,朝姚寡妇家走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