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走过了西北很多很多的地方，也走到了钟旭曾经的家乡，家乡还是那个家乡，只不过再也没有一个叫钟旭的人！

也没有一个人再同他一样。

立在一个僻静的村落上方，钟旭逐渐陷入至沉思中。

心神松弛之际，他的意识再次被无良师父给拎着出现在那处空间中。

“想清楚了？”

张角用稍显浑浊的眼神看了钟旭一眼。

浑浊的眼神，再加上那垂垂老矣的模样，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经不起任何风浪的老人，但其眼底时不时浮现的精光，还是看的人一阵胆寒。

“师父，我的来历……”

“你的来历？”

“你有个狗屁的来历！”

“不就是天魂去往了其他的世界，然后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吗，这有什么好新奇的？”

“刘秀！”

“王莽！”

“哪一个不是你这样？”

“大千世界，你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有多大吗？”张角一步出现在钟旭身前，随即拍着他的肩膀问道。

这可是自己唯一的爱徒，自然要多教授一些东西。

“不知道吧，我也不知道！”

钟旭:“……”

“你现在问问自己，自己到底是谁？”

张角的声音似是掺杂有浓浓的蛊惑之意，但仔细听就能察觉，那根本就不是所谓的蛊惑，而是直达内心。

自己，到底是谁？

自己是钟旭，一个臭名昭着的战争贩子，最后给被众生平等器给轰成了渣渣。

自己是钟旭，一个茅山道士。

师父是千鹤道长，还有个师伯叫九叔。

自己，又是谁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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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谁？

看着逐渐陷入至沉思中的钟旭，张角眼底罕见地划过一抹若有若无的凝重之意。

自己的这句询问，可不单单只是一句询问声而已。

它是修道之中的一个劫。

这个劫难叫问心！

这个劫不像是天劫，它显得尤其特殊。

当修道者修到一定境界，且无法看清自己之时，师长便会用问心，用问心这一点让修道者看穿自己的心底。

这也是劫！

度得过，那就是通天大道！

度不过……

度不过？

自己的徒弟怎么可能度不过？

若他度不过，就让那些邪小国运之龙，给自家徒弟陪葬吧！

“师父，您老人家该不会已经打算给我寻东西陪葬了吧？”就在这时，一道阴森森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。

张角:“？？？？！”

“小子，你是谁？”

张角神情僵硬的可怕。

不对啊，这很不对，这小子按道理来说不可能这么快从问心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才对。

“我是钟旭！”

“茅山道士、也是太平道的唯一传人！”

钟旭轻而易举地便窥破了自己心底的阻碍，直视自己的心底。

与其说他的速度快，倒不如说他本就没有多少的杂念。

若真的有杂念，那就将其生生碾碎。

如若真的有杂念的话，那就是没能将那些矮骡子覆灭殆尽。

“你不是钟旭！”

张角突然嘿嘿一阵怪笑。

“何方妖孽，居然敢冒充贫道师父？”

钟旭语气幽幽。

张角:“……”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