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小白嘴角抽了抽，这话大可不必说。

“……我们最后一次喝酒，已经是八年前了……”凌霄神情恍惚了一下，嘴角露出一抹笑意，“那时候我们都还是玄月宗的弟子，一切都是那么美好。”

“直到那晚，你拉我一起喝酒，还问了我一堆奇怪的问题，最后哄骗我去闭关。”

“结果第二天，你就独自一人去劫亲了……”

说到这里时，他拳头紧握，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懊悔与自责，“我当时要是知道小白哥你的想法，无论如何我也一定会跟着你一起去的！”

“哈哈哈！看来我以前果然没白疼你啊。”苏小白朗声大笑，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不过这些冒险的事，有小白哥我一个人就够了，你要做的，就是茁壮成长。”

凌霄沉默了，没有立刻回答。

沉默了许久之后，他站起身，眼神逐渐露出一抹坚定，“小白哥，我想离开了！”

苏小白拿酒壶的手停滞了片刻，“为什么？是我这里哪里不好吗？”

“不！”凌霄连忙摇头，“小白哥这里很好，就像家一样，我很喜欢苏府。”

“但……就是太好了，让我逐渐忘记了居安思危。”

“这次看到玄月宗被毁，看着我们曾经一起居住的小屋只剩下灰烬，看着师父冰冷的尸体摆在我面前，而我却连见他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！”

“我才明白，我原来如此弱小，连帮助小白哥你的机会都没有！”他紧咬着嘴唇，自责的眼泪直流而下。

“我想要继续外出闯荡，去提升自己，直到……能真正站在小白哥你的身边！”他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目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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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小白张了张口，但却无话可说。

这些年，他将凌霄招入锦衣卫，想要把他当做自己的接班人培养。

虽然将他保护得很好，但却也阻碍了他的发展。

进入苏府这一年，他的实力并没有增长多少，也仅仅只是从虚魂境初期，增长到虚魂境中期。

虽然在别人眼中已经是进步神速 ，但他的成就，按道理来说应该远不止如此。

“……你准备去哪？”他沉默了许久之后问道。

“去妖族！”凌霄眼中闪烁着一团怒火，“那些妖族杀害我人族百姓，视人命如草芥，我也要让他们知道被杀的恐惧！”

苏小白眉头一皱，脸色无比严肃，“你可想好了？妖族可不是大周，一旦被他们发现你人族的身份，面对的将是无穷无尽的追杀。”

“我想好了！”凌霄脸色坚定，“只有在绝境之中，才能激发人的潜力！才能变得更强！”

苏小白点了点头，知道他身上有渊老的残魂，真遇到危急关头，渊老也会保护他，所以他并没有太过担心他的安全。

“好，期待你的蜕变。”他向前伸出拳头。

“虽然我离开了，但是只要小白哥你有需要，天涯海角，凌霄随叫随到！”

他重重与苏小白的拳头对碰了一下。

两人对视了片刻，旋即同时大笑。

“阿霄，送你一句诗：莫愁前路无知己，天下谁人不识君！小白哥期待着你归来的那一刻！”

凌霄细细品味着这句诗，只觉得一阵热血沸腾，“多谢小白哥！凌霄记住了！”

“喝酒！”

“喝酒！”

两人酒盏对碰，豪饮而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