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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遭遇省报美女记者(2 / 2)

彭长宜想起自己对叶桐的恶意,就有些不好意思说道:“我也高兴认识你们。”

“我可能还会找你们。”叶桐握着他的手说道。

“笔下留情。”彭长宜哈了一下腰说道。

“可能会让你大失所望。”叶桐说道。

彭长宜笑了,他已经不担心记者的笔往那边歪的问题了,经过五六个小时的参与和观察,彼此都消除了敌意,有了那么一种信任,他相信他们一定会客观公正的报道此事的。

望着他们坐的汽车离去,彭长宜陷入了沉思。

这时,刘忠跟身边的田冲说道:“看到了吧,咱们彭书记的魅力征服了那个女记者,还这样,很高兴认识你。”刘忠在学叶桐说话的神态和腔调。

田冲哈哈大笑,说道:“别看她开始那么凶,我就知道她只要跟着咱们进村,到了长宜手里就撒不了野了。”

彭长宜回头看了他们一眼,说道:“说什么哪,注意影响。”

说完这话,彭长宜才猛然想起还没给江帆回电话,他急忙往大队部的屋里跑去,摁住了电话机,摇动了摇把,等接线员接通了江帆办公室的电话,传来的却是林岩的声音。林岩告诉他,江市长正在开班子会。

彭长宜挂了电话,今天是副市长孟客上任,肯定政府在重新进行分工,江帆会不会……

彭长宜不由的抬起头,仰望着城里的方向,心思就飞到了二楼的政府会议室,江帆还不够老辣,不知能不能摆平张怀?

彭长宜为他的朋友担心了,他没有想到的是,会议进行的很顺利,之所以顺利,就是因为江帆提前做足了功课。

他不但提前跟樊文良商量了政府班子重新分工的事,甚至在会前,还把樊文良请来,讲了几句话。可别小看樊文良讲的这几句话,尽管不多,甚至他坐上几分钟一言不发都好,起的作用可就大了。

会前,江帆来到三楼樊文良的办公室,樊文良也刚刚进来,当听到江帆邀请他去参加政府工作会议时,樊文良说道:“我就别去了吧,这一块工作你就看着安排吧。”

江帆说毕竟是新副市长刚来,而且又是从锦安调过来的,您目前还是锦安市委副书记,您参加,显示出对政府工作的重视。

江帆见樊文良同意了,就提议到三楼市委会议室来开。樊文良笑了一下,说道:“不用,四点我下去。”

这也是樊文良的高姿态,以前尽管也有过参加政府工作会议的先例,但前提都是在市委会议室里召开的,樊文良是绝对不会走下去的,看来,彼此的尊重也是官场中人的为官之道。

樊文良讲的不多,主要是对目前政府工作做出了肯定,也提出了几点希望,最后希望政府班子成员,团结在江帆的周围,同心协力,使亢州的工作向前再迈一大步。

别看话不多,是很值得在座的人回味的。他能来参加会议,而且又讲了话,就说明接下来江帆要做的一切樊文良都是点头同意的了。

于是,江帆果然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了。重新调整班子成员的分工。把原来自己推给高铁燕的那一块拿出教育和文化旅游,分给了孟客,从张怀那里拿出了经济包含招商引资工作、项目、土地、规划和金融等,而是把油水最大的城建,还有现在正在进行中的高尔夫,以及原来分管的财政、税务、通讯、再就业、司法等原来分管的部门依然留给了张怀。

张怀很担心从他手中拿走城建,没想到居然给他留下了。高铁燕除去原来自己分管的农口外,群团、文教、卫生也归了她。

江帆则主要负责主持市政府全面工作。主管市政府办公室、市政府研究室、编制工作,联系人大、政协、民主党派和工商联等工作。

从这次分工的格局来看,副市长孟客似乎主管单位少,张怀仍然主管的单位多,但是,名眼人一看就知道,张怀的权力一下子弱了许多,给了你城建,但是规划不归你管,土地不归你管,金融不归你管,高尔夫给你留下了,但是环保被拿出了,而且将来的开发区肯定不会落到他的手里。

江帆说目前就是这样,以后如果编制有变动的话,再随时调节。

政府班子分工尘埃落定,这是江帆第一次的动作。

尽管他不是刻意的,但是他早就在等待这次机会,也是费足了脑筋。对目前的格局,他只能如此,远没到他所希望的那样,他还要等待下一次借势的机会。

散会后,林岩向江帆汇报,说是彭长宜打来电话,他正在下乡,问市长有事吗?

江帆这才想起呼过彭长宜这事,他就没好气地说道:“没事就不能呼他了?”

林岩笑笑,没说什么。他知道,越是关系好才这样说话,如果关系一般就不会这么说了。

彭长宜目送着大货车走了以后,才带着人回来。

晚上,他说要犒劳弟兄们,谁知大家都反对,说刚吃了烧瓶就开水,就吃晚饭,吃不下,让彭书记欠着,明天再请大伙。

彭长宜爽快的答应了,他回来后,直接来到朱国庆办公室,汇报了今天的事,包括遇到记者的事,另外,他把叶天扬的意见也跟朱国庆说了。

朱国庆点点头,说这是个好建议,下来让彭长宜好琢磨琢磨,争取利用大搞精神文明建设这个契机,彻底改变莲花村的问题,改变现状,变坏事为好事,说不定能还能搞出名堂来。

朱国庆原来是从县委宣传部出来的,对宣传深谙其道,马上就捕捉到了叶天扬提供的信息。

彭长宜说道:“我看还是先解决班子的问题,近期把遗留问题解决了,然后把村务公开。”

“你有人选吗?”

“没有,不过这次高强很配合,态度也比较积极,他毕竟也给村里做了不少的事,如果这次没什么大的问题,不涉及贪污受贿就还让他接着干吧。”

朱国庆说道:“那个小汽车明摆着就是问题。”

“我想过了,如果光是这个问题到好解决,让他个人掏钱买下就是了。”

朱国庆陷入了沉思,半晌说道:“还是先把群众反映的问题弄清楚再说吧。”

彭长宜点点头。

朱国庆说:“你明天趁热打铁,带人下去,先分层次座谈,顺便摸老百姓对高强的意见,看看还有没有更好的人选,然后再摸陈有囤的意思。如果他真不想干了,就一块换。”

“我先摸再说。”

朱国庆说:“你是不是没吃晚饭?”

彭长宜点点头说道:“不饿,就是渴。”

“要不咱俩找地方喝两杯去?”

“改天吧,不瞒您说,有点累,晚饭都不想吃了,就想早点把自己放平,您还是回家陪嫂子喝去吧。”彭长宜说道。

朱国庆的夫人比较嗜酒,每顿都要喝两杯,朱国庆在外边喝,到家后却滴酒不沾,有的时候难得在家吃上一吨饭,也都是看着夫人自斟自饮。他也纳闷,怎么这酒到了家里后,就引不起他任何的兴趣呢?

今天是彭长宜值班,朱国庆走了以后,彭长宜来到后面锅炉房旁边的浴池,洗了澡后,心就有些发慌,他来到传达室,胡师傅还没睡,正在看电视。

胡师傅见他来了,就关小了声音,说道:“是不是没吃晚饭?”

“你怎么知道?”随着关系的加深,彭长宜早就把您改成你了。

胡师傅嘿嘿笑道:“你回来后,既没去伙房,也没出去吃饭,窝在朱书记屋里,现在才出来,你要是吃饭了就怪了。”

彭长宜呵呵笑了,说道:“胡力,胡力,难怪你叫胡力,原来还真是一只老狐狸。”

本来胡力刚刚拉开抽屉,拿出一包五香花生米,听见彭长宜这么说,就又重新包上。

彭长宜眼疾手快,一把摁住了那个纸包,说道:“您是一只伟大的狐狸,神奇的狐狸。不瞒您说,我就是到您这里找吃的来了,饿着肚子睡一宿不好过啊。”

胡力松开了手,彭长宜坐在他的旁边,抓起花生米就往嘴里丢。胡力又拿出多半瓶二锅头和一瓶茅台,问他:“喝哪个?”

“还用问,捡好的喝呗,回头有了我在给你。”彭长宜说道。

“咱可说好了,这瓶茅台可不是你给的那瓶,你给的早让我喝完了,这个二锅头是你们喝剩下拿回来的。”

“哦,那这茅台谁给你的,朱书记?”

“这次也不是朱书记,是樊……反正不是你给的。”胡力支吾了一下说道。

彭长宜没往心里去,他知道胡师傅夜里睡不着有喝两口的习惯,每次回来剩下酒都给他。他也不客气,就一一笑纳。

胡师傅取出两个用餐巾纸包裹的酒杯,放在桌子上,就要开那瓶茅台,彭长宜抢过来说道:“还是留着您老以后慢慢喝吧,咱今天喝那半瓶的。”

胡师傅说道:“你刚才还说捡好的喝呢,一听说不是你给的那瓶就不好意思喝了?”

彭长宜笑笑了,这个老头有的时候很有意思,甚至性格里还有很率真的一面,他一语就道破彭长宜的心思。

彭长宜也不遮掩自己的想法,就说道:“我经常在外边喝,还是您留着吧,就喝打开的二锅头,再不喝就变味了。”

胡师傅继续说:“你别心疼,你看,还有呢。”他拉开桌子的柜橱,彭长宜果然看见还有一瓶茅台和其它一瓶别的牌子的酒,另外还有一些茶叶和整条的他爱抽的烟。

“您老行啊,这日子过的不错啊,不过这烟您可不能跟茶叶放在一起,串味。”

胡师傅关上柜门,说道:“整条的没事,打开的不放那里。我今天高兴给你喝好酒,你要是不喝可别后悔,我马上就藏回去。再给你一次机会,喝不喝?”

彭长宜拿过桌上的二锅头,打开瓶盖,倒了两杯,说道:“咱俩喝不完一瓶,都打开浪费。”

胡师傅一看,就把那整瓶茅台收回柜子里,锁好柜门,把钥匙别在腰间后,就说道:“你为什么不抽烟?我这里还有好烟。”

“呵呵,不抽。”

“喝酒不抽烟,不算完整的男人。”

“因为小时候抽烟挨过打,打那以后再也不抽了。”彭长宜说道。

“哦,还真长了记性了?”

“是啊,我爸爸说我,想抽烟等以后自己挣了钱再抽,养你大管你吃穿,不管你抽烟,打那以后再也没抽过。”

“看不出,还是个有血性的人。”胡力嘲笑他说道。

“怎么还是,我就是有血性的人。”彭长宜辩解道。

老胡笑笑,端起酒杯。

彭长宜也赶紧端起,以为老胡要跟他碰杯,不想老胡面向南方,把酒杯平端到胸前,闭上眼睛,心里默念着什么,然后开开门,仰头看了一眼苍穹,弯腰把酒洒在地上。这才坐回来,重新给自己倒上一杯酒,不声不响的喝干了,又闷着声吃花生米。

彭长宜仰头往外面的天空望了一眼,只有城市的灯光和满天的星斗,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看到。他感到老胡今晚的举动很奇怪,但又不好问,只能干喝酒。

几杯酒下肚后,胡力就有了些醉意,他慢慢的吃着手心里的几颗花生米,说道:“我原来也是不抽烟的,后来我们116师出了事故,我被送上军事法庭,在服刑期间,我学会了抽烟。”

彭长宜一愣,他记得樊文良也是116师的,难道眼前这个胡力……

老人又喝了一口酒,说道:“其实你今天就是不来,我也会喝的,我想我那些老战友了,但是我不会喝二锅头,我会喝他送来的酒,呵呵,他知道我每年的这天都要喝酒……”说着,就去够酒瓶,还要倒酒。

彭长宜吃惊不小,他,难道是樊文良?老胡为什么每年这天都要喝酒?他夺过酒瓶说道:“您老喝多了,咱们不喝了。”

“今晚,我是必须要喝多的,你不能拦我。”说着,居然一把夺过酒瓶,彭长宜很吃惊这么个干瘦的老人,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。

他自己倒满后,眼睛直直的看着彭长宜,说道:“没想到今晚你能陪我喝闷酒,好长时间没人在今天陪我喝酒了。”

“他不陪你吗?”彭长宜试探着问道。

“他忙,我不让他来,昨天晚上给我送来的酒和烟,呆了会就走了。”

“他是你什么人?”

胡力一愣,两只小眼睛泛着光,说道:“你违反纪律了。”

彭长宜笑了,说:“喝了酒警惕性这么高?”

“这是我军的军事秘密,哈哈。”老胡笑着说道。

“您还‘我军’?别逗了。”彭长宜故意这样说。

“我军,是小范围的,我不代表中央军委。”老胡咬文嚼字地说道。

“我知道你说得他是谁。”彭长宜突然说道。

“谁?”

彭长宜用手做了一个写字的动作,就不在说什么了。

老胡哈哈大笑,说道:“你这小子不老实,探听我军情报不说,还敢妄自揣摩。

至此,彭长宜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。

他们喝光了那瓶酒后,彭长宜把烂醉如泥的老胡扶到床上后,知道老胡好干净,就把他们喝酒的残局收拾清后,给他关了灯,反锁上门后就出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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