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虽然白祈暂时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。
因此，这使得他们的追踪也变得异常的困难。
“杀！”
惨烈的厮杀声响彻云霄。
白祈一路飞驰，目睹了无数天使与堕天使在高空中的激战。
银白色的圣光与漆黑的魔力不断碰撞，将天际染成一片混沌。
但他无暇顾及这些。现在的白祈，眼中只有一个目标——天使圣域。
他的身影如同一道银色闪电，划破长空，径直朝着天使圣域的方向疾驰。
所过之处，激战的天使与堕天使甚至来不及反应，就只能看到一道残影从眼前掠过。
终于，在穿越了无数战场之后，白祈抵达了天使圣域的下方。
和记忆中的幻影截然不同，此时的天使圣域被一个巨大的圣光穹顶笼罩，整座圣城悬浮在云海之上。
无尽的圣光从穹顶倾泻而下，形成了一道道光柱，震慑着所有胆敢靠近的敌人。
抬头望去，那比烈日还要璀璨千百倍的圣光中，一棵巨大的天使圣树通天彻地，枝叶舒展，几乎要刺破云霄。
而在圣树之上，辉煌壮丽的天使圣殿巍然矗立，散发着不容亵渎的神圣威严。
“砰！”
白祈猛然踏空，脚下的海面瞬间炸开，无数水柱冲天而起。借着这股反冲之力，他振动羽翼，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冲天而起。
“擅闯者，死！”
“拦住他！”
“不容亵渎圣域！”
沿途无数天使发现了白祈的身影，纷纷展开双翼俯冲而来。银色的圣光在他们手中凝聚，化作各种恐怖的攻击。
但这些都无法阻挡白祈的脚步。
他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，轻松避开了所有的攻击。
那些试图拦截的天使甚至还未反应过来，就已经被他远远甩在身后。
在穿越重重空间时，白祈的灵觉捕捉到了隐藏在虚空中的天使族禁制。
那些金色的符文隐没在时空的褶皱中，对普通人来说根本无法察觉。
一旦触发，就会招来毁天灭地的攻击。
但此刻的白祈，浑身笼罩在圣洁的光辉中，五只炽天使之翼在背后舒展，散发出至纯至正的圣光。所有的禁制在感受到这股纯粹的力量后，都自动让开了道路。
“嗡！”
终于，在穿越了近万丈的虚空后，一座巨大的金色拱门出现在白祈面前。
那是通往天使圣域的传送门，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。
白祈眸光一闪，体内力量骤然爆发。他的速度在瞬间提升到了极致，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，毫不犹豫地冲入了那金色的门户之中。
当那道身影消失在传送门中的刹那，所有追击的天使都停下了脚步。
他们望着那道传送门，眼中充满了震惊与不解。
因为他们从未见过有人能以如此霸道的姿态，强行闯入天使圣域..
“轰！——”
时空在这一刻仿佛被撕裂。白祈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被拉入了一个无尽的虚空漩涡，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。
这种感觉既像是一瞬间，又仿佛经历了千万年的轮回。
就像一头猛虎冲入深海，浑身的力量被某种无形的压力所束缚——
“哗！”
终于，随着一声轻响，所有的禁制和屏障都被突破。
白祈的身影从金色的光幕中冲出，如同一支利箭般射入天使圣域的领空。
此时的天使圣域，依旧是记忆中那般神圣壮丽，但却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
浩荡的圣光比以往更加厚重，仿佛凝为实质，在空中形成了一道道金色的光河。
而在这片圣土的中央，那株通天彻地的天使圣树更是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生机。
密密麻麻的枝叶比记忆中多出一倍有余，每一片叶子都闪烁着淡金色的光芒。那种纯粹的神圣气息，甚至超越了白祈印象中的程度。
他的目光如电，迅速扫过整个圣域。
四面八方，都是装备整齐的天使大军。
他们身着崭新的圣光铠甲，那是白祈从未见过的装备，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力量波动。
成千上万的天使分成整齐的队列，正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最后的准备。
“唰！”
就在白祈闯入的一瞬间，无数道锐利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他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。
这些天使虽然感受到了他身上熟悉的炽天使气息，却无法认出这个陌生的身影。
“这是什么人？”
“居然能突破所有防御！”
“小心戒备！”
嗡嗡的议论声在天使大军中响起。
有人已经握紧了武器，随时准备发起攻击。
但白祈对这一切视若无睹。
他的长发在圣光的照耀下泛着银色的光芒，目光如炬，径直穿过层层虚空，望向了天使圣域的最高处——那座金碧辉煌、巍然屹立的天使圣殿！
“晚辈白祈求见米迦勒前辈！”
他的声音如同滚雷，在整个圣域中回荡，每一个音节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，震得周围的圣光都在微微颤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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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？白祈？！”
“是他！那个人类？！”
“怎么可能...他什么时候……”
刹那间，整个天使圣域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所有的天使都屏住了呼吸，目光中充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。
那个曾经的人类少年，如今竟然以如此强势的姿态现身天使圣域！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。
所有人都在等待着，等待着来自那座金色圣殿的回应——
“轰！”
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，整个天使圣域骤然震颤。
刹那间，天地变色！
原本璀璨的圣光突然暗淡，紧接着，一道比太阳还要耀眼千百倍的金光从天使圣殿中轰然爆发，如同天河倾泻，照亮了整个圣域！
“嗡——！”
空间在这股力量下扭曲变形，无数金色的光线在虚空中交织，勾勒出一道庞大的身影。
下一瞬，一股毁天灭地的威压轰然降临！
天使之王，米迦勒！
然而，这已不是白祈记忆中的那位天使之王。
此刻的米迦勒身躯巨大如山岳，足有数十米之高，整个身体仿佛由最纯净的水晶铸就，散发着炽烈的神圣光辉。
那光芒如同火山喷发的岩浆，炽热而狂暴，瞬间吞没了周围的一切。
就连空气都在这恐怖的威压下凝结，形成了无数细小的金色光点。
但最令人震撼的，还是他背后那十二只璀璨夺目的光翼！
“这是——”
白祈瞳孔骤缩，心脏几乎停止跳动。
在他的记忆中，米迦勒作为炽天使的标志，一直都是六只光翼。但此刻展现在他面前的，却是整整十二只巨大的金色羽翼！
每一片羽翼都庞大如云，呈现出纯净的金色，仿佛是用最上等的黄金锻造而成。
翼面上密布着神秘的符文，每一道纹路都流转着令人心悸的力量。
“警告！发现，进化体-十二翼创天使米迦勒！”天书的提示音在白祈脑海中炸响。
“轰！”
“什么？！”
这个发现如同一记重锤，狠狠击中了白祈的心脏。
短短时日，米迦勒竟从六翼炽天使晋升为十二翼创天使，这种实力的跨越简直匪夷所思！
当这位新晋的创天使之王伫立在面前时，白祈感觉自己仿佛面对着一片无边无际的汪洋。
那股威压之强，几乎让人窒息。
但真正令白祈心惊和有些不安的，是米迦勒身上那股陌生的冰冷气息。
特别是那双眼睛——
那曾经温和睿智的眼眸，此刻却变成了淡金色，目光冷漠而疏离，就像在注视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。
那种熟悉的亲和感完全消失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超然物外的威严。
“这……这究竟是怎么回事？”
白祈心中掀起惊涛骇浪。米迦勒的变化太过巨大，不仅仅是实力的提升，更像是整个人都发生了本质的改变。
这绝不是什么好兆头。
“你来了。”
米迦勒的声音如同天雷轰鸣，在整个圣域中回荡。
那声音中不带一丝温度，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。
白祈仰望着这位已经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天使之王，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寒意。
那种熟悉的亲切感荡然无存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神只般的疏离。
“前辈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，难道……”
“你在担心我被某种力量控制了？”
米迦勒淡漠地打断了白祈的话，那双金色的眸子俯视着他，仿佛在注视一只蝼蚁：
“不必多虑。我只是接受了父神的馈赠，回归了最初的创天使形态。意识依然是我，只是……回归了本源。”
这番话让白祈稍稍松了口气。
至少米迦勒没有像克系外神奈亚拉托提普那样被外力完全支配。但很快，一个词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“父神？”白祈心中一凛，声音中带着一丝震惊。
“正是。”米迦勒的语气依然平静得可怕，那张如同水晶雕琢的俊美面孔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，“还记得你曾经问过的两界壁垒吗？万道降临后，那道屏障出现了裂隙。父神的意志，就是通过这道裂隙降临的。”
他的目光越过白祈，望向远方，仿佛在注视着某个常人无法理解的永恒：“我知道你此行的目的。但如果你是为北海神卫军和维影海族而来，那就请回吧。木已成舟，一切都不可逆转。天使族，再也不会被囚禁在这片圣域之中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白祈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痛楚，还有一些压抑和难受，“过去的一千多年，我们明明可以和平共处。为什么父神的降临反而会带来战争？这究竟是为什么？”
米迦勒终于将目光重新投向白祈，那双金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：
“你还是不明白吗？和平？那不过是我们的沉睡期，——那本来就不是正常的状态，现在，我们只是在收回原本就属于我们的一切。”
“真的非要走到这一步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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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祈紧握双拳，直视着米迦勒的眼睛，“难道我们之间，真的只剩下战争这一条路了吗？”
如果说有一件事情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，就是和米迦勒以及亿万的天使大军作战。
不是因为无法战胜的问题，而是双方曾经是一起并肩作战的盟友，白祈曾经帮他们修复父神之火，而米迦勒也同样在自己被困于李宇轩小宇宙的时候，给予自己关键的援手。
白祈对米迦勒的印象一直非常不错。
曾经的盟友变成敌人！
这是白祈最不愿意面对的。
——现实远比他之前想像的还要冷酷。
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。
米迦勒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白祈，看着白祈那痛心的目光，那双原本还古井无波的金色的眼眸中，第一次闪过了一丝波动，却又迅速被那股超然的冰冷所掩盖。
“白祈，如果可能，我也不愿与你为敌。正是因为记得你曾经帮助天使族修复祭坛与父神之火，所以这次行动中，我特意给予了白玄老和北海神卫军足够的撤离时间。包括维影海族，无人因此丧生——这些，都是看在你的情分上。”
他顿了顿，那双金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复杂情绪：
“但是——”
“你可曾记得，我们天使族降临异世界的初衷是什么？”
米迦勒的声音重新变得冰冷：
“虽然我很珍视与你的情谊，但作为创天使，乃至曾经的炽天使，我肩负着庇护所有天使的重任。在整个族群的存亡面前，个人的情感终究是微不足道的。”
“两军交战，各为其主！”
“嗡！”
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，狠狠击中了白祈的心脏。他环顾四周那浩如烟海的天使大军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——
天使族的利益！
白祈终于明白了。
“可是，难道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？你想要庇护天使族，顾全天使族的利益，难道就一定要以占据和侵略人间界为代价吗？难道就没有其他的方法？”
白祈沉声道，心中满是不甘。
米迦勒默然，背后的十二根金色的光翼璀璨无比，那光芒渗透虚空，给人一种似乎永恒般的静谧的感觉。
“这一切……已经无法避免。”
良久，米迦勒终于开口，声音中带着一种决绝：
“我们并非像人类那样渴求征服，但要带领亿万天使和整个圣域返回故土，需要难以想象的能量。父神已经指明了道路——我们必须收集足够的力量才能回归，这是我们永恒的夙愿。"
他的目光穿透虚空，望向远方：“白祈，我不愿在这种情况下与你相见。但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，让整个天使族永远流落异乡。我们在这个世界已经飘零得太久太久……”
米迦勒的声音显得冷酷无比。
“而且——”
他的目光望向前方，似乎穿过重重虚空，一路望到了无尽的远处。
“你来的路上应该已经看到了吧？堕天使之王和他的堕天使大军已经出现，我们之间的恩怨，从原来的世界一直蔓延到了这个异世界，即便我不出手，他也会不断的在这个异世界搜刮能量，壮大他的堕天使军团。”
“这将是一场极其惨烈，持续很长时间的战争，如果我不这么做，整个天使圣域以及我身后的亿万天使大军，最后就会落于他的手中，被他摧毁。”
“在整个天使族的利益面前，我必须做出抉择。”
米迦勒沉声道。
堕天使之王？
路西法？
如果是其他人听到米迦勒的这番话，恐怕是一脸茫然，但白祈心中却是震动无比。
“那场持续数千年的堕天使族战争，居然从他们原来的时空一直持续到了这里……”
白祈心中喃喃自语。
米迦勒确实是一个令人尊敬的神只，但他首先还是亿万天使大军的统帅，望着前方的米迦勒以及他身后密密麻麻的亿万大军，白祈顿时明白，自己无形中已经陷入了一种进退维谷的境地。
如果这场战争涉及到堕天使之王路西法，那么恐怕米迦勒以及他身后的天使大军绝不会让步。
但同时，白祈身后，面对的是数以百万计的大元朝子民，还有爷爷白玄老、苍龙军督、朱雀女战神徐璇玑等他敬重的亲人和长辈，更不用说还有京师中的徐玄素和周易仙他们。
一旦局势演变到那种地步，一切无法挽回，那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场悲剧。
“难道就没有任何退路了吗？”
白祈沉声道，带着最后的一丝希冀。
半空中，创天使米迦勒身躯巍然矗立，在那里一动不动，看着白祈眼中期待的神色，沉默了良久，终于轻轻的一声叹息。
“白祈，如果可能，我也不愿意和你成为敌人，彼此拔刀相见，但就算我答应了，也毫无意义。现在整个北海并不止是我一个人，还有路西法以及他的堕天使大军，特别是路西法，他手中有父神留下的至高权杖，即便我退让，你们最终还是需要面对路西法和他的堕天使大军，以及他手中掌握的至高权杖，——你所求的根本就不可能实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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米迦勒注视着白祈道。
“路西法……堕天使军团……至高权杖……”
白祈没有说话，心中喃喃自语。
突然——
“如果我能让路西法和堕天使军团退让，阻止这场战争呢？”
白祈沉声道。
“嗡！”
一瞬间，天地间所有的声音全部戛然而止，消失不见。
米迦勒看着白祈，终于微微皱起了眉头。
“白祈，你这么做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，父神的意志是我们根本无法抗拒的，不管是我还是所有的天使，都必须遵从父神的旨意，但……我可以答应你。”
“如果你可以说服路西法或者让他交出手中的至高权杖，我可以带领整个天使族离开北海，搬到人间界的其他地域，尽量对整个人间界造成的伤害和冲击降到最低，但我们不可能永远囚禁在一个地方，龟缩不出。迟早，你依然需要面对我们。”
米迦勒道。
“足够了！”
白祈闻言，精神大振。
“至少那样，也比我们刀剑相向要强，让我试一试好吗？”
“好。”
米迦勒望着眼前的白祈，终于点了点头。
“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，自万道降临以来，我们之间的战争越来越激烈，这场战争已经不是任何人能够控制。”
“好，三天就三天。”
白祈毫不犹豫道。
说时迟那时快，就在两人交谈的时候，突然之间，没有丝毫的征兆——
“呜！”
一阵嘹亮的天使号角声突然从无尽的北海深处传来。
白祈心中一凛，下意识的扭头望去，透过天使圣域的壁垒，只见那巨大嘹亮的天使号角音波过处，虚空中明显出现一道又一道金色的涟漪。
而米迦勒的神情一瞬间就变得凌厉无比。
“所有大军听令，立即出发！”
米迦勒毫不犹豫道，他的目光直直盯着虚空的某处。
“轰！”
下一刻，米迦勒身躯一纵，立即仿佛一道惊雷般拔地而起，瞬息间没入高空深处，消失无踪。
而几乎是同时，在他身后。
“追随大人！杀！”
只听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，数以亿万计的光之天使跟着冲破天使圣域的空间壁垒，铺天盖地，茫茫如海，宛如一片银色的洪流，朝着北海的深处冲杀而去。
“这是——”
白祈独自一人站在一片沸腾的天使圣域中，和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。
他的眼中光芒闪烁，冥冥中似乎想到了什么，随即身形一纵，也随着这茫茫无际的天使大军朝着北海深处飞掠而去。
茫茫北海之上，天使大军浩浩荡荡，宛如银色的洪流倾泻而下。
白祈跟随在这片圣洁的光辉之中，却始终保持着清醒的头脑。
他能感受到，随着距离北海深处越来越近，空气中弥漫的黑暗和堕落气息也越发浓郁。
"轰！"
突然，前方的虚空剧烈震动，一道道黑色身影破空而出。
那是一支堕天使先锋军，他们背生黑色光翼，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红光，而紧随其后，轰，第二，第三支……，成千上万的堕天使大军不断的空间深处钻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