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跟皇帝没什么关系,也没想针对太子哥哥。”
他暗暗打量着掌心的令牌,先前就听翊王忌惮陈庭州手下养的暗卫。所传陈庭州每年都要养几批武力高强的杀手,最终能从混战中活下来的,便是他养的首层暗卫。
早些年陈庭州还不是太子时,那时他权势微弱,怕露面过多无法完全控制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,便始终以令牌当作发号施令的准则。
不认人,只认牌。
这些暗卫见令牌行事,分别部署对应不同的做事方向。而首层暗卫手下还有各自还有一批暗卫,这些暗卫仍是听命于各自暗卫统领的令牌。至于最底层的死士,陈庭州更是养了千余人。
早就听说东宫的开销巨大,所以当初翊王吩咐顾家贪污银两却被陈庭州夺走后,便着重调查他钱财用处。直到发现他手底下这批人数量诸多时,翊王这才动了心思。
“既然你清楚令牌的用处,那就该明白你拿去的等同于是他的命。这东西原本我是要还给他的,我怎能眼睁睁看他因我丧命。”
沈宴卿像是央求地弯下了唇角,那泪光盈盈的眼尾濡湿后更显纯情。
秦元承苦恼地擦去她眼尾的泪痕,每次与她对视他都忍不住心软。但是造反不是儿戏,他只能昧着心编些谎话暂时稳住她。
“我除掉其他皇子,独留他坐稳太子之位便是。”
沈宴卿摇了摇头,“可是皇帝还会再生养其他子嗣。”
“那就废了皇帝那方面的能力。”
沈宴卿认真想了想,却是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:“顾锦宁的孩子,是因为你给了什么药物吗。”
“当时她找我,说要尽快怀上个孩子,所以我给了她一些催情壮阳还有保胎的药物。但是后来我见她胎像不稳,那个孩子注定生不下来,不过目前她还常用着我调制的熏香安胎。”
沈宴卿若有所思地停顿片刻,有些难为情地轻咳一声。
“那有什么药物能让皇帝那方面...不行吗。”
秦元承倒是很满意她羞怯的模样,“当然,但不行不代表断子绝孙,真想要绝后还是剁了最保险。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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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红着脸咬了咬嘴唇,“那作为拿走令牌的交换。”
“你送给顾锦宁的熏香里要掺加方才提起的药物。”
秦元承挑了挑眉,“你的计划是什么。”
她倒也没隐瞒,如实回答道:“回京后我会想办法与皇后联合,让顾锦宁失手害死怜妃腹中胎儿。待到皇帝震怒时再由皇后揭穿顾锦宁的熏香,依照皇帝的性子八成会杀了她全家。”
“皇帝谨慎,就算他再厌烦庭州,也不会做没有后手的事情。所以等到他所谓能力恢复前,庭州暂时安全。在这期间,再由我动手了结恩怨,助太子殿下自此平稳踏青云。”
秦元承却紧张地盯着她,“你想做什么?”
她疲惫地摆摆手,“今日耗费了太多精力,我想睡会儿。”
他离开后,沈宴卿一直强撑的身体瞬时就垮了下去。
那幽深的眼里闪过一丝戏谑,全然没有方才的怯懦和青涩。
其实早在临京城外见到秦元承时,她便起了疑心。但是当时媚毒之下她神志不清,戒备心一降再降。
原本听完他的诉苦,她险些要相信。但是他表现得太干净,分明游走在阴沟中他却不染半分尘埃。
从那之后她便故意顺从他的每一句话,佯装出万般信任的模样,引导他将诱捕的计划显露。
真正令她确准他在算计的,是射穿谢兴的那根箭,黑色的羽毛跟深巷中山匪射出的如出一辙。
山寨里的人不会对谢兴动手,但山寨外的人并不会有此顾忌。
一切都很顺利,不仅将计就计探听到了秦元承的目的,还方便顺藤摸瓜知晓秦元承背后的势力。
所有事情都在朝着她预料的方向发展。
除了,那个意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