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为财魔化的少女 她受不了了!……(2 / 2)
念头才落,她就听到她爹说:
“摩托卖了,咱们年前日子能过的好很多,年底也能多买点吃的穿的好好过年。
“再说我也不是再也不买摩托了,我相中了一个更好的,等过完年就买回来。”
华婕哭的更厉害了。
她爹两大爱好,一个是上山下河的跑着玩,一个是摩托。
最核心的还是摩托,因为四处跑都得骑着它。
这辆摩托一直是她爹的心头好,每次她从摩托边上走过,他都要提醒她别刮着它。
现在,他要卖掉它,给她买自行车。
“那你怎么上下班啊?”华母声音有些哽咽,大概也在哭。
“憋回去。”华父语气很别扭的要求华母把眼泪憋回去,但讲后面话的声音却不自己软了些:
“家里不是还有辆大二八嘛,我来骑。
“我是想着摩托卖了买两辆自行车,给你也买辆新的,小一点的。你这一米五八的腿,每天骑着大二八,也不像话。摔个跟头人都得飞出去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华母还在挣扎。
“没什么可是的,多大的人了还抹泪珠子,一会儿闺女回来了看见还以为我打你了。”华父很不满意。
夫妻俩又在院子里嘀嘀咕咕了一阵,似乎定好了现在就出门去二手市场。
华婕在院子外将眼泪擦的干干净净,深呼吸好几口冷空气,才将钥匙插进大门。
里面华父听到声音,嘀咕了句“闺女都回来了~”,接着便是手忙脚乱的声音。
华婕推开门的瞬间,华母正猫腰钻进屋子,显然是不想让女儿看出自己哭过。
华父一转头瞅见女儿鼻子脸嘴巴眼睛都红彤彤的,吓一跳,“你怎么搞的?”
“爸爸!你看!这是什么!”华婕没接父亲的话,笑着一侧身,超级兴奋欢快的将推着的自行车展示给父亲看。
“哪儿来的?”华父这才看见自行车。
“我买的!”华婕得意的仰起头,下巴抬的老告,声音昂扬,浑身每个细胞都似在叫嚣:快夸我快夸我!
“你哪里来的钱?”华父走到她身边看了看自行车,又往门外看了看,仿佛会有个债主跟在她身后似的。
“我在学校卖画,画一幅画2块钱到10块钱不等,开学到现在赚了几百块钱啊。”华婕说罢,又用力拍自行车车座,“爸爸我厉害不厉害?这自行车漂亮吧?我骑着回来的!”
“……你啥时候学会骑自行车的?”华父脸上严肃的表情开始出现裂缝,笑容若隐若现。
“就那年夏天。”华婕糊弄过去,接着道:“我有自行车咯~”
“我姑娘这么厉害呢?”华父眉毛舒展,笑容绽放在他一向严肃的脸上,苹果肌鼓起,眼角被笑意挤出褶子。
那双被生活压的有些暗淡的眼睛一时浮现光彩,隐现年轻时英俊的影子。
华母听到动静,推门探头看,瞧见自行车愣了下才开口询问。
一得知情况,立即对女儿赞不绝口,不像华父那么矜持,简直把华婕吹上了天。
做好迎接夸赞准备的少女都忍不住不好意思起来,被她妈夸的她仿佛是只应天上有的仙女儿。
“我有自行车咯~我有自行车咯~”华婕装作天真快乐的样子,将自行车放在院子里,自己钻回屋子里抱狗喝果汁。
华父和华母站在院子里,互相看看,傻愣了一会儿,忽然相视着笑起来。
“女儿居然自己买了,不用咱俩操心了。”华母好感慨。
“……”华父看看妻子,又转头看看女儿的新自行车,半天憋出一句话来:
“摩托不用卖了。”
他一下又笑起来,转头爱怜的摸了摸自己摩托,低头笑容更甚。
华婕透过窗户盯着父亲的脸,心中五味杂陈。
曾经她总是觉得父亲太严肃了,后来更是嫌他霸道脾气不好,老是跟他吵架,觉得他不如其他父亲那么知书达理、温柔慈爱。
可现在……她觉得华兆元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父亲。
他尽了他最大的努力去学习如何做一个好父亲,如何去当这个家的支柱了。
而且,瞧瞧他现在的笑容啊,原来他也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,因为抱住了‘大玩具’摩托而如此开心。
爸爸,从今以后换我保护你们,支撑你们吧。
…
母亲做午饭时,华婕凑到跟前,塞了200块给妈妈。
“卖画赚了这么多吗?”华母吃惊问道。
“嗯,我自己还留了点零花钱呢。”华婕点头。
“你可别乱花,要不都给妈,妈给你存着。”华母认真道。
“……”华婕黑脸,“不嘛,我自己留着也不乱花。”
她都二十好几了,还处处跟父母伸手要钱,就算顶着的是孩子的身体,面子上也还是过不去啊。
她必须得自己留着点钱花,以保留二十几岁老灵魂的自尊。
“那行吧,那这钱你给我干嘛?”华母伸手指头刮了下女儿鼻子。
“妈妈,这个钱给你买自行车。你把家里的大二八卖了,加上这200,能买个超级好的新车了,你挑自己喜欢的。”华婕说道。
她一直以为硬邦邦的爸爸不懂心疼人,还老是嫌弃父亲对妈妈不好。
可现在……她忽然觉得,或许爸爸比她更爱妈妈。
毕竟……她就想着自己买自行车,完全忘记了给妈妈买。
好羞愧。
“哎呦,都学会赚钱给妈妈买东西啦。”华母忽然红了脸,像个少女一样害羞扭捏起来。
华婕再忍耐不住,一把抱住妈妈。
啊啊啊啊啊!
爸爸妈妈怎么可以这么好这么可爱啊啊啊啊!
她受不了了!
她要赚很多很多钱!
拼命赚钱!
她要拿钞票往妈妈这个撒娇精身上疯狂洒钱,让妈妈活成个中年人间富贵花!
给爸爸这个人到中年还像孩子一样赤诚的男人买一万辆大摩托!
华兆元夫妻俩实在太好太迷人了!
哇哇哇!
有什么办法能让她立即、马上、瞬间发财啊??!!
她要为他们拼命!
嘤嘤!
……
……
劲松市的另一端,更繁华,更富余,有高楼和别墅的市内第一小区中——
宽敞的院内,对称立着6棵苍松。
雪落在它们身上,仿佛为它们披上了轻纱,与以往遒劲雄伟形象不同,变得有些婉约。
沈墨将自行车随手丢在院子里,路过松树时随手掸落许多雪花。
走了两步又驻足,回头仔细打量雪花簌簌落下的美景。
于是又回头,一脚踹在树干上,纸条细叶上积累的厚雪哗啦啦洒落,铺天盖地。
他傻笑了下,低头掸去短发上的落雪,原地蹦跶了下,低头见脚边尽是浮雪和脚印,又坏心来回乱踩,留下一片狼藉,才蹬蹬蹬冲到玄关。
踢掉鞋子换上拖鞋后,他直奔桌边端水喝。
阿姨打扫好房间已经离开,她和父亲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,所以阿姨只是将饭菜盛好放在厨房桌上,以锅盖扣住保温。
他走过去掀开锅盖看了眼,饭菜已经有些冷了,油星凝住,不仅没有了锅气,还腻着令人毫无胃口。
父亲一定在画室中忘我吧。
他转身倒水烧水,又从抽屉里捞出两包方便面。
室外风还在吹,屋子里被暖器哄的口干舌燥,额角渗汗。
他脱掉毛衣随手丢到沙发上,原地转了一圈儿,忽然觉得客厅太过冷清空寂,令他好似站在旷野中的兽。
孤独像不断落下的灰尘,一直一直在身上堆积,终于在这一刻,让他感到倾轧至无法抬起脑袋的压力和窒息。
水烧开了,他却没有冲泡方便面。
腰顶靠着桌沿,盯住房间内某个黑暗的角落,默然站了好久。
直到肚子里咕噜噜叫,饥火中烧,他才转身去烧水。
面孔沉在昏暗中,晦涩不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