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3章 只给看而已? 真刺激!……(1 / 2)
8月17日早上, 华父吃过早饭,看着地方被华婕整理好的装衣服的小包,叹气道:
“天天在外面跑, 也不着家,这才16岁啊,就要开始放养了。”
语气里满满哀怨。
“要不这趟你陪着去?”华母笑笑。
“是吗?……就呆一个多星期吧,我跟着干啥。”华父心动了一瞬, 转念撇嘴。
这一趟就沈佳儒带队, 不需要家长跟。
他跟着华婕去上海,那岂不是显得他这个爹很离不开孩子?
多没面子。
叹口气,华父坐在厨房餐桌边,等着华婕整理好东西,他好开车去送行。
里面小屋中, 华婕坐在课桌边, 伸手捏过自己最惯用的毛笔。
指腹轻轻拂过笔杆,它虽然已经不新了, 手感却还是那么好。
轻轻弹了弹软毛, 捋顺后捏起毛笔在自己手背上刷了刷。
对于画画的人来说, 最常用的那几只笔,可比美女的化妆刷更宝贝多了。
没拿起一只笔,总觉爱不释手。
是以虽然沈老师说这一趟未必有多少时间去写生,但她还是将几只常用毛笔,仔仔细细撞进放折笔的笔筒中, 竖好摆在书包里。
如果这个包包要托运, 她绝对会将笔筒拿出来随身带,因为这几只笔是绝对不能出纰漏的心头好。
用卫生纸擦了擦沈老师送给她的进口固体水彩,夹着自己画的色卡, 一起放进包包里。
连同随身水彩速写本,全部工工整整装好,用力抱了抱装满画材的包包,华婕才起身走出自己小房间。
华父揪了揪女儿的马尾,才拿上车钥匙出门。
一路平稳行驶,对于华父来说实属难得,体现了他不舍得女儿的老父亲心情。
到火车站的时候,沈佳儒等人已经到了。
站前雕塑边,沈老师拿着包的严严实实结结实实的华婕画作《思念》,朝着华婕一行摆手示意。
行到跟前时,华婕先跟所有人打招呼,然后才挑眸去扫沈墨。
少年悠闲的歪歪站着,淡着面孔斜睨少女,几不可查的挑了下眉头。
“磊哥,我给华婕准备了些吃的,在车上。你车钥匙给我,我去拿一下。”沈墨朝着赵孝磊伸手。
对方掏兜扬手,沈墨抬臂潇洒接住被丢过来的钥匙,转手请扯华婕马尾:
“跟我一起去取。”
“哦。”华婕将自己的包包放在爸爸脚边,转身踏步便跟着沈墨跑了。
“……”华父望着华婕的背影,深吸一口气。
“……”沈佳儒望着华婕的背影,轻轻叹一口气。
…
“记得每天发短信,早上起床发,晚上睡前发,知道吗?”沈墨低头看着少女,认真提要求。
“你也是。”华婕仰头看他,毫不示弱。
“给你准备的单词本、题型本记得每天看一看,背一背,一旦放下了,很容易忘记。”沈墨叮嘱。
“知道啦。”华婕认真点头。
“不要随便跟来搭讪的男生讲话,知道吗?”沈墨用右脚外侧撞了撞华婕左脚外侧。
“你也是。”华婕斜睨道。
“来跟我搭讪的人,我能分出他是男是女,就算不错了。”沈墨扯唇。
“……有道理。”华婕想了想,还真是这么回事。
“……”沈墨眉心一压,伸手扇了下她马尾。
沈墨开车门捞出一袋零食,锁好车门后,拎着东西带她往回走。
好像还有很多话说,可距离进站检票的时间却越来越短。
检票口已经排成了长队,人们开始有序进站。
“华婕,快点,检票啦——”钱冲站在队伍中,朝着华婕招呼。
“来了。”华婕高声应罢,转头对沈墨道:
“你凑过来,我跟你说句秘密。”
“?”沈墨皱眉,小土豆还敢有秘密没告诉他?
低头将耳朵凑过去,他专注倾听。
下一瞬,一股热气吹拂在耳朵上,痒痒的让人想挠。
脑中才浮现出‘到底是什么秘密’时,一个湿润柔软的触感,忽然压在了耳朵上。
“???”沈墨。
“!!!”沈墨。
他身体僵硬在俯身倾耳的姿势上,红晕和滚烫的温度,以耳朵为圆心,疯狂像全身扩散。
华婕抿唇笑的像个贼,一把从他手中捞过零食袋子。
“拜拜~”说罢,她不等他反应过来,拔腿狂奔。
神速亲人,亲完就跑,真刺激。
……
……
上海颜家花园。
这座英伦范儿的花园别墅,上一任主人去世后,孙霖将之高价拍下。
它的占地面积虽不足以修一座足球场,但仍宽阔敞亮。
草坪花园中,许多人捏着装了汽水的高脚杯,穿梭在摆放于临时展架上的画作间,或倾心欣赏,或颦眉细度。
高脚杯和汽水是买票进入后,便可凭票领取的免费饮品。
院子里的展架是专门定制的,使画展中的10幅画,可以在自然光线下展示给参观者。
居磊踏上假三层砖木结构的台阶,踩过红木地板的别墅前庭,踏进了别墅大门。
别墅内的英式家具仍在,而展览的画作则被用心的布置在别墅各处。
如墙上,如桌上,甚至还有的被‘随意’放在地上,若不是有展灯照着,几乎让人无法察觉它们原本不属于这座别墅。
上海老洋房画展的设计非常有趣,让人们买了画展的票,却还能享受这座1920年犹太医生建造的如今价值上亿的北欧建筑。
居磊在一楼阴面卧室里,看到了纱帐后半遮半掩的自己的画。
巨大的油画被放在床后,令人乍一眼看去,仿佛真有个女人躺在榻上一般。
他很满意这个布置,不仅让自己画作的气氛变得更雅致,更美,也通过床和墙面的距离,拉开了观赏者与画的距离。
不仅提升了赏画体验,还保护了画作不被碰触到。
站在自己的画作前,居磊看了好半晌,忍不住的沾沾自喜,忍不住的洋洋得意。
只是,在他沉浸孤芳自赏的过程中,并未发现,大多数顾客在看他画作时,基本上只是稍作停留,少有驻足长望的。
旋足转身,居磊走出侧卧,看到别墅门口几个人簇拥着一位穿黑色棉麻休闲装的男人走进来。
男人大概三十出头,即便穿的很休闲很随便,但气势很足,沉着脸走进来,让许多客人都感受到了强烈的不自在感——
当身边有存在感过强,又隐约具有攻击性的人时,难免会觉得不舒适。
居磊居然认识这个人,是晨星酒业的董事长朱晨,长年混迹在国内艺术圈,喜欢收藏,但口味刁钻。
之前在清美双年展上,朱晨只拍了一幅画,就是沈佳儒的那个叫钱冲的学生画的《雪原落日》。
居磊转头看了看自己的画,心里存了点念想,便在走廊里溜达,假装看其他人的画。
待朱晨踏进放他画的侧卧后,居磊踏步走近,似巧合般与朱晨共同站在自己的画前,然后主动开口道:
“朱老板觉得我这幅画怎么样?”
朱晨转头扫过居磊,对方立即礼貌伸手,主动自我介绍:
“你好,我是国美院的画家居磊,也是这幅画的作者。”
“你好。”朱晨微微点头,缓慢抬手,只轻轻与居磊虚握了下,便收回手。
这只手收回后,便一直握成拳垂在身侧,没有插回兜内。
“朱总可愿点评几句?”居磊问。
“画技不错,灵气不足,人的表情略艳了些,恐怕有些偏俗。”朱晨只扫了一眼居磊的油画,便直白吐出自己的评价。
在居磊微怔着没想到会收到这样点评时,朱晨已经点头后出了这间侧卧。
显然,这里没有能令他驻足的画。
其他跟朱晨一道来的商务伙伴们也跟出来,朱晨的助理立即掏出一张纸,喷上酒精后,递给朱晨。
朱晨认真擦过右手后,才将卫生纸丢在转角的垃圾桶里。
接着,几人踏进斜对面的大书房里,发现里面站着许多人,最内层的人正倾身凑近里面的画,仔仔细细打量。
朱晨在房间里等了好半天,才在里面的人被催促着离开时,排到内层。
在踏进来的瞬间,他愣了一下,才露出恍然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