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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7章 请您一定… “果然是你,华婕。”……(2 / 2)

想着明天应该就会带着去见法国副馆长、同样前途未卜的自己。

饭后,大家既没有聊兴,也没有逛兴,于是各自回宾馆,开始了明天到来前,恐怕不怎么睡得着的煎熬时刻。

华婕照例跟方少珺住一间,两个人各自洗好澡后,便又各自在宾馆房间里的一个角落窝好。

华婕静音给沈墨和妈妈爸爸发过短信报过平安,便开始速写,结果本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涂鸦,画的所有内容都不成形。

晚上躺下后,为了不影响方少珺,华婕没怎么翻腾。

结果闭着眼睛躺了半个多小时还是睡不着,睁开眼时,才发现昏暗中,能看到方少珺眼白反映的光。

显然,方大小姐也没睡。

哪怕是天才,哪怕是令很多人羡慕的方少珺,人生中也难以避免恐惧和等待的煎熬。

“怕吗?”华婕问。

“……”方少珺转头看过来,只能瞧见华婕的轮廓,沉默了会儿,才道:“还好。”

明明听起来非常不好。

华婕抿着唇轻轻叹口气,也不再装睡,如方少珺一般,仰躺在床上,盯着天花板发起呆来。

‘未知’这个小妖精,真的太磨人。

……

……

几乎是一夜未眠,第二天早上,大家都很乏,但又莫名的兴奋。

华婕认真的洗漱,将头发梳的整整齐齐,穿上纯白色的半袖小衬衫,套上浅黄色的过膝裙,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清新。

打理好自己,她走出房间,与方少珺对上,打招呼时才发现,对方眼底也有青灰。

哪怕是恢复能力极强的十几岁少女,熬了一宿,也难免有黑眼圈啊。

吃早饭时,沈佳儒给每个孩子都打了打气,出门时顺便将华婕的那幅《思念》也拎上了。

一行5人抵达上海老洋房油画展时,院子里布置的油画展架已经消失不见,院落重新布置过,有超大的讲台,讲台前方有摆的整整齐齐的露天小椅子。

如果再摆上花架,简直像婚礼现场。

沈佳儒将孩子们安排着找位置坐好后,先拐进别墅,到顶楼去找孙霖。

他要先把手里这幅画寄放在孙霖四楼顶台小屋里,因为请上海美术馆馆长帮忙约圣都会当代艺术博物馆副馆长见面,就是在孙霖这里。

来之前,沈佳儒已经跟孙霖打过电话。

是以到四楼时,孙霖正摆好茶桌静候着这位国内出名艺术家。

“沈老师!”一向矜贵傲慢的孙霖,面对沈佳儒时也不自己谦逊客气了许多,瞧见沈佳儒的瞬间,他便站起身,一副要迎出来的模样。

“孙先生。”沈佳儒微笑着伸出手,在小屋门口与之交握,随即被引着坐在茶桌边。

一抬头,沈佳儒便瞧见了自家小徒弟的画正被挂在孙霖身后的墙上。

上海田子坊的幽然小巷,被笼罩在光影之中,呈现出一种与岁月交相辉映的古朴味道。

即便已经对这幅画耳熟能详,但再一次直面,还是会觉得华婕画的真好。

不愧是他的好徒弟。

“沈老师昨天就来参观画展了吧?”孙霖笑着寒暄。

“是的,昨天下午过来的。”沈佳儒。

“那怎么没上来坐坐呢?我这几天都在的。”孙霖遗憾道。

“昨天画展评委们都在,我们过来看看展,就悄悄走了,也要避避嫌嘛。”沈佳儒笑笑。

“沈老师喜欢什么茶?普洱?绿茶?还是红茶……”孙霖向沈佳儒展示了自己面前的几种茶,非常热情的问询。

“我都行,这方面不算很讲究,谢谢孙先生款待。”沈佳儒道。

“沈老师客气了,你能来我这儿喝喝茶,我这房间也雅了不少啊。”孙霖扯唇而笑,他这样的商人,见到同行时心里烦的很,哪怕比自己更有钱,也未必瞧得起。

但遇上沈佳儒这样的艺术家,那就不一样了。

哪个一身铜臭味的,不想沾沾雅味儿,蹭蹭仙气儿,交上一两个国内外最顶级的艺术家朋友呢。

“这几天,华婕的画一直寄存在你这儿,给你添麻烦了,今天又要多一幅,应该谢谢孙先生的。”沈佳儒观察了下这里的环境,晚上他还要借用孙霖的场地见人,对对方便也客气了几分。

“说哪里话~我把华婕这幅《上海田子坊》挂墙上,可惹了不少人羡慕。

“而且,我还惦记着……”孙霖说到这里声音拉长,笑着殷切道:

“我还惦记着能买这幅画呢!”

他可是认真的。

“哈哈哈,那要替小徒谢谢孙先生赏识啊。”沈佳儒嘴唇瞬间翘起,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。

自家孩子被夸,画还被人如此盯着想买,他能不高兴嘛。

“哎,沈老师我可是认真的。”孙霖泡好茶,示意沈老师尝尝,待见沈佳儒啜了一口后,立即接着道:

“这幅画,总归是要卖的吧?

“不如优先考虑我。”

近水楼台先得月啊,这么好的天时地利人和条件,他能买到这幅画的几率,应该还是不小的。

“哈哈,这幅画我是准备给法国圣都会博物馆的副馆长看看,沟通一下华婕是否有机会参加凡尔赛双年展。”沈佳儒见孙霖态度如此殷切,只得道出真实想法。

“凡尔赛双年展?这几年只有台w、香g那边有参加吧?我们大陆这边是不是还从未参加过?”孙霖挑眉问。

“是,我们在与国外的艺术交互上,也还处在刚起步的阶段。”沈佳儒点了点头。

“那这样,等晚上你们见过面后,我再来找沈老师谈买画的事如何?”孙霖笑着问。

“可以,我会跟华婕聊一下。”沈佳儒微笑应了下来,作为沪上第一首富,应该能出个好价钱。

“那太好了。”孙霖笑着忙又给沈佳儒斟了一杯茶。

站在门口的两个保安余光扫过小屋内的两个人,都忍不住好奇的打量沈佳儒。

这位艺术家牌面可真大啊,孙总就差把茶喂到人家嘴里了。

“啊,对了,您今天又带来一幅画是吗?我能不能也看一看?”孙霖正事儿谈完,立即又将目光投到了放在沈佳儒椅子边地上,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大画。

“当然。”沈佳儒笑着拎过画,在孙霖好奇的目光下,慢条斯理解开缠绳,掀开层层包装,直至一副色彩盛宴乍然点亮孙霖的瞳孔。

“!”孙霖微微瞠目,不自觉倾身伸长手臂,小心翼翼的将刚被剥出来的画托举起,然后坐回椅子,将画架在自己面前的茶桌边缘上。

看着看着,他的头不自觉后仰,屏住呼吸,竟好半晌忘记了喘气。

直至感到憋闷,才回过神来,小心翼翼长吸一口,又缓慢吐出。

半晌,他心砰砰砰乱跳着,倾身歪头,从画右侧望向坐在对面惬意的自斟自饮的沈佳儒,声音微微沙哑道:

“沈老师,这幅画,请您一定将它卖给我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