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失落53区·04(1 / 2)
蒋枭之后,第二位被秦知律选中的守序者是“莱恩”。
队列里剩下的48人迅速灰掉了。
讨论区随之解禁。
-太壮观了,天梯前50大佬全员应征。
-律竟然带那个纯人类出任务?
-偏偏又选了蒋枭,看来律也没多爱惜那个小玩具。
-他回不来了,就算不被炮灰,蒋枭也不会放过他。
-这个队的初始配置好迷,葡萄很合理,但比利是天梯一千开外吧?
-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二流大夫&情报贩子。
-比利是最早的守序者之一,但天赋和能力都很差,混日子的。
-他不是大夫吗?只要是个治疗系,总不至于混太差。
-他是纯粹情报系,能力是操控波频。叫大夫是因为他畸变前是开社区诊所的……
安隅点开葡萄的资料,这是一位被高层监管的守序者,不参与天梯。
【代号:葡萄(祝萄)
197层监管对象
直系长官:风
畸变型:葡萄
基因熵:18396(初始值)
战斗特长:控缚、治疗、精神增益
综合战绩:7582万】
一万八的基因熵在天梯上并不拔尖,但作为初始值,是绝对的天赋流。
祝萄的主页挂满了印象标签:高层团宠、梦情辅助、尖塔第一奶妈、可爱料理赶制中……
安隅跟着秦知律登上飞机,驾驶位上坐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,深紫瞳仁,柔软的发丝也散发着淡淡的紫色光泽,裹着一条长长大大的黑衬衫。
他主动对安隅笑道:“嗨,我是祝萄,代号葡萄,欢迎入队。”
安隅不太适应这种天然的善意,谨慎道:“谢谢,你好。”
比利在一旁咋呼道:“啊!我都半年没任务出了,最近感觉特好,像要有大突破,结果任务自己就来了!”
安隅不懂他在兴奋什么,低声问:“论坛说我是律养来玩那个的,那个是什么?”
“呃。”比利干笑道:“嗐,也不知道是谁乱传的,尖塔爱八卦,你无视就好。”
八卦么。
凌秋也是八卦狂热者,安隅从他那里被迫接收过好多53区爱恨情仇。
终端忽然跳出一条推送。
-新帖热度飙升!【金丝雀首战生死局】邀您下注!
金丝雀已经成了安隅的代称,全尖塔都参与进来了,几乎人人押他“必死”,人均赌注2万战绩积分。
只有零星几个人拿1分下注了“存活”,说什么稳盘反着买,别墅靠大海。
-最新下注!守序者‘葡萄’下注“存活”:82万积分!
比利惊呼:“你们小高层都喜欢烧钱玩吗?”
安隅茫然抬头,祝萄正冲他眨眼,“代表小朋友们,拿账面零头声援你一下。”
“小朋友……”
祝萄笑道:“高层大人喜欢称呼我们这些直系监管对象为小朋友,但其他守序者会叫我们小高层。”
-最新下注!守序者‘匿名’下注“存活”:100万积分!
“我去,又是哪个阔佬,亏100万积分都不肉疼吗?”比利嘟囔着,发现安隅在看他,尴尬地讪笑,“那我也声援一下吧,我穷,就是个意思。”
-最新下注!守序者‘比利’下注“存活”:1积分!
舱门口光线忽然暗了下去,一个清泠的声音响起:“律,蒋枭向您报道。很荣幸被您选中。”
那是个年轻男子,皮肤很白,眼尾上挑,猩红的瞳显得有些疯狂。
安隅下意识想躲开,刚一动,蒋枭旁边瘦骨嶙峋的男人突然朝他看了过来。
“莱恩报道。”他嗓音嘶哑,冲安隅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,“安隅么?正期待见到你。”
终端弹出了他的资料。
【莱恩
畸变型:猎犬、食人花
天梯顺位:No.48
基因熵:13500(二次畸变)
战斗特长:搜索、吞噬
综合战绩:6524万】
他的主页很空,只有最近一次的论坛跟帖——“想杀。”
安隅凝固片刻,又点开蒋枭。
【蒋枭
畸变型:红射毒眼镜蛇
天梯顺位:No.15
基因熵:11034(初始值)
战斗特长:绞杀、毒液
综合战绩:1.3亿】
安隅立刻私聊比利:“蒋枭初始值破万,为什么没被高层监管?”
比利回复道:“原本198层的炎大人想收他来着,但他心高气傲,非要律不可,被拒之后就自己去爬天梯喽。他出身主城大户,才畸变四个月,是个恐怖的天赋流+奋斗批。”
安隅点回蒋枭主页,上面挂着鲜红的“冲榜狂魔”、“剧毒美人”、“狂热律粉”标签。
他的个性签名是——“我必与您并肩”。主页显示他在过去半小时里浏览了金丝雀八卦贴六十多次,登机前,刚在二手武器交易站购买了一把名为“无情狂猎”的匕首。
在赌盘排行榜上,蒋枭高居“必死”一方榜首,下注积分:1亿。
一个人贡献了对面半个盘。
安隅毅然起身躲去了最角落。
秦知律跟过来,手套擦过他的腕,留下一阵针扎的刺痛。
安隅低头,右腕上出现了一道血痕。
“体内监测芯片。”秦知律指了指终端上跳出的三个指标,分别是安隅的生存值、基因熵、精神力。
安隅专注地盯着以百分比显示的生存值,目前是94.4%。
他有些不安地挪了挪腿。
秦知律瞄他一眼,“芯片很灵敏,一点小伤都会导致数值下降。”
安隅低低“哦”了一声,捏着口袋里比利留的药膏。
蒋枭看向秦知律,“如果我没记错,您当初拒绝我时说我太普通。”
秦知律没给眼神,又将一颗核桃大小的机械球扔给安隅,“记录仪会在你身边巡航,把实时画面传输回黑塔,但要修复好时空秩序才能用。”
蒋枭讥讽道:“您选中的这位果然不普通。怪我主城长大,没见过世面,什么生物会有0.2的基因熵,单细胞吗?”
秦知律看向安隅的手,“兜里是什么?”
“大夫给的药,差不多到时间了。”安隅说着掀起囚服,露出漫着大片紫红伤痕的腹部。
他卷起下摆咬在嘴里,挖了一小块药膏抹开,霎时痛得冷汗狂飙。
秦知律若有所思,“你对疼痛很敏感。”
这话让安隅一下子想起鸟大夫的提示——秦知律喜欢看他疼。
他当即又挖起一大坨糊了上去,被剧痛拍得头晕目眩,只能噙着泪轻轻点头。
蒋枭冷笑出声。
秦知律没再说什么,拿出一件和他相似款式的黑色风衣递给安隅,转身进了驾驶舱。
好一会儿,安隅才从剧痛中平复。手中的风衣质感挺括,估计带回黑市能卖个好价钱。
他抬手抹去眼角泪痕,拢紧风衣,神色恢复了漠然。
蒋枭视线死死咬着他,“贫民窟爬出来的,就没有半点羞耻心么。”
安隅感到了强烈的鄙夷,饵城那些相对富有的人也总是这种姿态,某种意义上,这反而让他安心。
蒋枭似乎在和他说话,得回复点什么。
他想了想,客气地请教:“什么是羞耻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