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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一十五章 百姓呼声:朱四郎做宰相!(1 / 2)

魏国公府门外。

读书人站在最前面,后面跟着百姓,把徐府府门堵得水泄不通。

若非有一群读书人带头,百姓再好奇,也不敢跑来朱紫巷,当朝国公府门外求证。

徐府管家、家丁站在台阶上,满脸骄傲自豪。

大家都知道,读书人、百姓都是来求证姑爷是不是刚刚被点状元的朱四郎。

管家满脸与有荣焉站出来,对台阶下方,恭敬作揖后,才大声喊话:“各位,这是魏国公府,劳烦各位不要拥堵了。”

“俺们就想知道,朱状元是不是燕王?”

“对,求管家告知。”

……

百姓大喊。

一个读书人站出来,冲管家作揖,“我等与朱状元是同届考生,就是想求证,燕王是否是状元朱四郎,若是燕王能出来,与我等说句话,感激不尽。”

管家满脸为难。

扭头低语:“我去找姑爷,你们在这里看着,不准颐指气使……”

读书人、百姓都是冲姑爷来的。

而他们的一举一动,不但代表徐府,现在还代表姑爷,可不能给姑爷丢脸。

家丁纷纷点头。

……

徐府客堂。

徐达去上朝了。

此刻,家里面只有一群孩子。

朱棣等人凑在客堂内。

“姐夫,为什么不出去见见?”徐增寿带着一丝埋怨询问,“你这样端着架子,有些太过了,人家会背地里,说你高高在上,目空一切……”

徐辉祖含笑瞪了眼,“行了,你还不如直接说,你想跟着姐夫去显摆!”

徐增寿脸不由微红,低头。

好吧,他的确有这个想法。

这会儿,朱紫巷各府,肯定都在观望。

以前,蓝春等人,怎么嘲笑他和二哥来着?

好像说:‘你们阿姐真傻,竟然自嫁一个泥腿子……’

现在只要跟着姐夫出去,在读书人、百姓面前转一圈,定能气死蓝春等人。

可大哥也用不着拆穿吧?

一群人瞧着徐增寿,哄堂大笑……

李渔坐在徐妙云身边,好奇询问:“阿姐,姐夫为什么不去见一见?”

换个人,早出去了!

“姑爷、姑爷……”

徐妙云刚要说话,管家气喘吁吁跑进来,擦着汗,满脸笑容道:“姑爷,外面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,都请你出去……”

众人看向朱棣。

“不去!”不等管家说完,朱棣就平静否决,“刘叔,去告诉府外百姓,如果想知道什么,就去向朝廷打听,我没责任回答他们。”

管家笑容凝滞。

姑爷这番话,直白且不近人情。

他要真照搬转达。

百姓私下里,肯定会说姑爷不是。

看来,他只能自己发挥聪明才智,保证姑爷的意思不变,尽可能把话说得漂漂亮亮。

管家应了声,匆匆离开。

朱棣见一群小舅子、小姨子,都看着他。

明显,不懂他为何如此。

“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?”朱棣没好气笑道:“我和外面的人非亲非故,对他们没有任何责任……”

……

“那些读书人来徐府外做什么?百姓接触不到的消息,难道他们也接触不到?”

这些考中举人,冲刺进士的读书人。

以他们的人脉,想打听他的情况,不要太容易了。

“他们来徐府,醉翁之意不在酒,是冲我大明皇子这个身份而来。”

无非就是想给自己找一条出路罢了。

他不讨厌,但也不愿和这种人打交道。

这种追逐名利,蜂拥而来的人,也会随时蜂拥而去。

“姐夫,百姓呢?”徐辉祖询问:“百姓应该是冲乡土村社而来,为什么不见见?”

朱棣循声看去,“辉祖,听说老头子马上也要安排你去担任一方县令了,借这个机会,我和你多说一句,你未必一定要听从,就全当一个参考,毕竟每个人的处事标准不一样……”

“我为什么要见外面的百姓?”

……

他和外面的百姓,非亲非故。

也不是金陵父母官,现在也不是大明的皇子。

对外面的百姓,没有一点责任义务!

……

百姓如此,无非就是因乡土村社,把他当成过好日子的救世主。

他不是。

也不想当。

他挺自私的。

和他没关系的人,即便见对方遇到困难,也绝不会贸然施以援手。

不属于他的责任,绝不沾身。

……

“信不信,未来,如果有人改变了乡土村社的最初构想,现在捧着我的百姓,就是跟着士绅,骂我骂的最凶一批。”

为了杜绝乡土村社最大的敌人:士绅。

他都把胡惟庸立为标靶。

把士绅入股,搞成一条,不可碰触的禁忌。

往后谁敢倡议,士绅入股乡土村社,就是‘妄图左右皇权’、心存异志!

饶是如此,他也不会天真认为,就万事大吉。

毕竟他只是个臣子。

父皇、大哥、雄英之后,将来的皇帝如何,他不能保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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甚至,大哥、雄英做皇帝会如何对待乡土村社,他都不能保证。

他既不想现在被捧着,也不想做什么改变一个时代的伟大人物,这是父皇和大哥的责任。

更不想将来死后,还要被人咒骂。

客堂内,众人沉默……

不久后。

管家折返汇报,府门外读书人和百姓离开,去了洪武门后。

众人又聊了会儿散去。

徐辉祖夫妇回到夫妻二人居住的别院,在院中凉亭坐下。

李渔诧异道:“姐夫今天给人的感觉,好陌生,还特别冰冷……”

刚才,姐夫那番话,给她很大冲击。

和她嫁到徐家。

自己观察,以及听夫君讲述,了解的姐夫,完全不同。

姐夫说自己自私。

自私倒没什么感觉。

试问天下,谁不自私?

很正常嘛。

可姐夫说话时,充盈整个客堂的冷漠,实在太冷了,给人一种,没有怜悯心,不是好人的感觉。

和以往那个,和大家说说笑笑,十分好相处的姐夫,完全不同。

徐辉祖回神,笑道:“你的感觉没错,你以前没见过姐夫这一面,是因为,咱们是他的亲人。”

“土桥村村民呢?”

“在姐夫心中,土桥村乡亲也是亲人。”

……

“你知道,朱紫巷这些人,怎么评价姐夫吗?”

……

皇宫。

御书房。

刘伯温坐在旁侧小凳子上,打量匆匆而来,给朱元璋行礼的蒋瓛。

蒋瓛行礼时,

朱元璋迫不及待问:“朱四郎如何处置徐府外读书人和百姓?”

“禀皇爷,朱四郎没露面,让徐府管家,把人打发来洪武门。”蒋瓛脸色微微苍白。

他伤势还没好。

能行动后,就马上回镇抚司衙门。

就如他猜测的。

杖责五十第二天,就接到升迁锦衣卫指挥使的圣旨。

“混账!”

朱元璋又气又好笑,笑骂一句,吩咐:“去,告诉皇城外百姓,朱四郎就是咱四子朱棣!”

蒋瓛领命离开后。

朱元璋视线转向刘伯温,“他骨子里这种冷漠,有时候,咱都有些怕……”

这种冷漠。

代表着,极致冷静、理智、无情!

外界因素,很难干扰他判断。

一个皇帝,拥有这种发自骨子的冷漠,才能为天下执法!

任何时候,都不可能清除肮脏龌龊。

但肮脏压过正义,一定是正义的铁拳不够硬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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